四十 (捉蟲)同我的惦記,或許是一般……(1 / 2)

懷璧 燭策 3568 字 10個月前

傅征如此應答,聶堇近乎產生了一種錯覺,即是他們這數日以來,信任一如往常,從不曾有一刹生隙。

他正發愁不知如何與傅征彌合,對方既已主動迎上前來,他自也願作識趣,“確是惦記得睡不著,這麼久的時間……你也不來同我見一麵。”

此語倒非真正存有挑弄之意,傅征卻擅作誤會,猛一步邁出,業已同聶堇發絲相拂。

若是跑開,儼然是不予對方情麵,把難得架好的台階輕易毀卻。聶堇不敢躲閃,傅征則順著意願,更加無謂僭越,攬近聶堇的肩頭,任性廝磨。

“你怎樣惦記的我,好好說與我聽聽?”

聶堇實在想不出,這樣的話如何接得下去,不等傅征再有更加過分的親昵舉動,已然赧得滿麵通紅,儼似熟透的蝦子。

如此反應,已極合傅征所想,但他偏不覺滿足,存了心緊趨不舍,“我猜,你的惦記,同我的惦記,或許是一般無二?”

傅征就勢壓低額頭,將要埋於聶堇頸間,聶堇忙不迭側身抵開。

傅征接下來要做什麼,聶堇大抵有猜測,經曆了一遭,回想起來,意動心漾,實然不能說有多麼不情願。

但時至此刻,傅征尚未說明前些日子的冷淡是出於何故,他想要好好地敘談開來,因而他雖有躲閃,還要克製著收住勢頭,不讓自己的舉動顯得太過決絕。

任他小心非常,傅征仍舊變了臉色,不見輕佻之後,立刻像是前來尋仇的一般,眼中瞬即占滿了陰翳。

聶堇慌忙迎靠過去,支手搭上傅征腰畔,見傅征冷色不改,還覺挨近得不夠,急急又加了力,整個人傾上去,靠緊傅征胸口,“我惦記你那日走了,是不是至今還覺得不快活,想同你問個究竟,你豈能……豈能就這樣含混打發了?”

“不快活?”傅征語氣上挑,聶堇沒有聽出怨憤,稍稍放下心事,即刻又聽得這人的口吻轉為蠻橫:“當然不快活,快活的事一樣沒做,全學著你從前的樣子,成日到晚跟著個冷冰冰的木頭練功,當然快活不得。”

聶堇情知傅征想將當日發生之事支開不提,可他認定疏錯在自己身上,今日若不開解,難說日後會生出何種芥蒂,令他更覺棘手。

他狠一咬牙,阻下傅征順上後背的掌指,“我不該答應師父,背著你承他指點——”

“夠了!”傅征轉慍為怒,厲聲打斷,“你我各擇一徑,本來承的就是不同的門路,他有本事教,你有本事學,便是不可錯失的機遇,學成何等境界,隻看我們各自的造化,難不成……你以為我是那等妒人之才的小人,看我不起?”

聶堇全沒想到傅征會作此解,他欲言又止,傅征卻很快軟了麵色,試圖緩和氣氛,被聶堇拂開的手,轉又貼附而回,在聶堇的脊側蜿蜒上溯。

感知下來,傅征似是全沒生過自己的氣,當日計較的隻是功力上的落後,篤定了追趕的心思,他與傅征便再無前嫌可避。

聶堇察知後背抵來的曖昧熱度,逃不能逃,躲亦難躲,百端糾結,吞含了幾次,終隻道出呢喃囈語:“等回去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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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於明江樓中輾轉歸來,紫茵閣的經營仍是有條不紊,生意照舊是從前的生意,一旦忙碌起來,鄭軒就完全見不到趙容的身影。

一緩下來,趙容又很快避入自己的私宅,全不接見外客,嚴江和齊釗更是完全失了消息,鄭軒唯獨能守住的一人,便隻餘下瞿歆。

一連好幾日,瞿歆都是閉門不出,難得能打上照麵,卻總是沉著臉一語不發,半點也再難尋過去的開朗放達。

明江樓中的經曆,儼然成了一樁難以消弭的打擊,鄭軒雖然不減關切,但除了在旁說些安慰寬解的話,他再想不到有什麼法子能讓瞿歆的提振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