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場麵一支起來,不怕他不情願!……(1 / 2)

懷璧 燭策 3530 字 10個月前

那日景遲走了以後,的確依著鄭軒所說,有整整十日不曾現身,乃至鄭軒差點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直到這日再次從樓上瞥見身影。

景遲立在紫茵閣外,素衣麻靴,打扮難得不招搖,可是偏偏站在道中,動輒上下瞄看,到底不似一個無心經過的路人。

一氣奔出樓外,將人拽過了三條巷道,鄭軒這才有空舒氣,將人拉到一處茶棚落座。

“早跟你說了,要見我的時候先找人傳消息,你怎麼又是不聽?”

景遲擺出一副苦色,邊搖頭邊道:“我也想找人的,但眼下比不得從前,見我成日傻呆呆地杵在院子裡站樁,我爹氣得發昏,將平常服侍我的下人都撤了……”

一打開話頭,景遲的苦水就源源不斷,鄭軒忍著耐心聽完,總算尋見插口的機會:“那你是紮紮實實地按我說的練了,現下感覺如何?”

景遲本來灰頭土臉,鄭軒如此一問,他立馬蓋上了喜色:“屬實不錯,今日……今日我是自己翻牆出來的。”

景遲畢竟在鶴棲閣中混了五年,哪怕隻是眼觀,也並不能說是毫無功底,隻因家中驕縱,總無壓力約束一身的紈絝習氣,凡是需要積累的苦功,他都一概馬虎對付,這才有了日前一上擂台就兩腿發軟的窘態。

如今沒了家中供養,也不能頂著鶴棲閣的名頭混日子,從早到晚的每一件事,都要自己上心安排,連續十日下來,雖不能說武功上有何種要緊突破,但整個人多少增了幾分謙卑,已不是一副居高臨下而不自知的神態。

聊了聊江湖上的風聞,鄭軒漸覺心不在焉,忍不住輕輕歎了一聲,“你有長進就好,我也想儘快讓瞿大哥收下你,可惜他近一段時日心情一直不佳,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景遲揉了揉酸痛的大腿,眼中的期待不泯反熾:“他到底因為何而心情不好,怎樣同你說的?”

鄭軒揉了揉眉心,難掩多日以來累積的疲憊:“我問出來,隻會教他更不開心。不過我大抵猜得出,他為了當日那個場麵準備了許久,該是想借五大門派的聲名嶄露頭角,偏偏遇上五大門派故意敷衍,讓他的打算落了空,他好勝慣了,一下子跌得太狠,短時間緩不過來,想想也是尋常,你我都不該將他迫得太緊。”

景遲眼露疑色:“若僅是為了闖個聲名出來……他這也不應該啊?”

“什麼不應該?”

“我且問你,你知不知道,瞿大俠為何想搏出一番蓋過五大門派的名聲?”

鄭軒手支下頜,陷入苦思,良久他終於想起些什麼,一下子提高了聲調:“他當初說的是……他說要自己立個門戶,招徠門生,那時候他還說……”

還說要他做第一等的元老,但這話不管麵前是誰,鄭軒都不敢說。

景遲比他更加激動,無視了他的遲疑,“當日那樣風頭無兩,他還覺得沒闖出名聲?”

“風頭無兩?”

“是啊,連薑鑣薑長老都不是他的對手,可不正是風頭無兩麼。”

鄭軒難禁詫異,呆呆地接問:“那位薑長老……很厲害麼?”

“當然厲害,”景遲猛在桌麵上砸下一拳,“五大門派的所有高手裡頭,他少說能排進前十。”

鄭軒心想當日的瞿歆那樣自信張揚,後來又一力要掀五大門派彙集的場子,所圖定然不是為了委居五大門派之下。

他對五大門派的座次略有耳聞,如果說前麵的四家孰高孰下,各人取向不同,評斷起來,還能說稍有爭議,但唯有嶽淵閣除外,每每排定座次,不分誰家來定,嶽淵閣都是穩居末次,無人質疑。

僅是贏了嶽淵閣中的一個高手,哪怕這個高手是該門數一數二的人物,鄭軒以為,對瞿歆的誌向來說還遠遠不夠。

念及此,鄭軒的語氣不由添了低落,“能排進前十,就表明還有九個更厲害的,瞿大哥根本沒機會同他們一一較量,談何要把他們都壓過?”

景遲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人家可是立了上百年的大門派,瞿大俠將將在江湖上冒頭,就想把他們一下子全越過去,一點兒都不尋個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