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想替旁人出頭,不妨走上台來……(1 / 2)

懷璧 燭策 3505 字 10個月前

響聲剛落,淩空降下一道通身漆黑的長影。眾人先是呆住,隨即又爭相猜測來人的身份。

“單看這人的身形,就知道是個習武之人,他也是來赴會比武的?”

“廢話,這些你不說我也知道,問題是他從哪裡來,好好地參與比試不成,非得拖到這光景才現身。”

許多人都是一色的不解和詫異,景遲最先持不住耐心,未經多想,就推手在鄭軒肩頭重重一搡,“這人什麼來頭?你說……他會是咱們掌門的對手麼?”

鄭軒仿佛抽離了精魂,經得一搡,仍然僵站在原地,不見稍移,直到在旁的瞿歆發覺異樣,“你莫非……識得此人?”

瞿歆的詢問落在耳中,鄭軒終於尋回自己的意識,卻還不及張嘴,落於場中的年輕男子先行迫高聲量:

“我乃飲劍山莊第十三代莊主傅征,今日的場合,本是我替諸位突破禁限求得的機會,如今魁首將出,傅某身為創領之人,不求獎酬,隻求一場儘興的較量,敢問,有哪位英才甘肯賜教?”

眾人來此之前,都曾為了獲取入場銅券而曆經周折,在場數十家大小門派,沒有一家曾接受官府敕封,皆不能通過正規渠道獲得官府頒刻的銅券,傅征將將一提,立時有人想到了此節,當即耐不住追問:

“閣下好大的本事,何不乾脆替我們弄來朝廷的敕命,非要這般勞心費力地迂回?”

傅征轉向發出疑問的這人,當下輕嗤一聲,麵露莞爾,“看來閣下從未聽聞過飲劍山莊?”

他這樣一說,角落裡立即有一人按捺不住,氣衝衝地擠出人眾:“你少在這裡招搖撞騙,那一莊子的人,稍微消息靈通點的都曉得,早在三年前就死光了。長得人模人樣,儘在這裡說些鬼話,諸位莫怕,他要再敢胡說,我們隨便湊幾個上去,就地將他結果了,絕不容他攪了好好的武場。”

傅征隻是淺笑,似乎此人適才隻是說了個笑話,並不曾對自己咄咄相逼,他滿副悠然地等著這人說畢,接而不緊不慢地朗聲道:

“飲劍山莊的名頭,看來不甚管用。但諸位既已承了我飲劍山莊的情,屆時倘若有人追查,就難免要與我飲劍山莊休戚與共,同頂一個聚眾造反的罪名,傅某已經提醒過諸位,還望諸位謹記於心,萬一遭了通緝,切莫怪罪傅某不講義氣,未曾同諸位事先說明。”

傅征越是從容,台下就越有人心急火燎,一名年輕漢子頂著嘈雜,極舍力氣地揚高聲量:“我等都是良民,如今風調雨順,食飽衣暖,各都安分守己,根本沒有犯上作亂的心思,為何要無端端地遭你連累?”

“閣下所言,確為傅某憂慮之所在,若是傅某為官差,定會仔細分辨,甄彆良善,決不輕率出動,務要避免挫傷民心,淪為千夫所指。奈何官堂裡的老爺高高在上,稍有風吹草動,就意圖將風聲的源頭一網打儘,傅某到這裡來,實是出於好心,傅某實不忍看著眾位全無防備,就要遭遇被趕儘殺絕的慘禍。”

眾人正麵麵相覷,神色遲疑,一個清淩淩的嗓音撕開沉默:“你少恐嚇人,我們門派雖小,收進來的弟子,各個都堂堂正正,從來不沾陰肆裡的營生,什麼也沒做,誰來不分青紅皂白地殺我們?”

這人幾乎挨著擂台而站,傅征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番,隨即在胸口叉疊雙臂,作出一副慵懶神態,“閣下既是少年英雄,想替旁人出頭,不妨走上台來,與傅某一戰。”

聞言,這人神色一冷,竟當真篤定了心念,就要點縱而起,景遲隔在堂廳另一端,湊前兩步方才將此人的麵孔看真切,認出是自家門派年紀最小的弟子柳躍,當即變了臉色,正待要喊人追趕,卻是瞿歆搶身而起,旋身橫卷,宛如飛箭一般,甫一立身,便似釘錘砸地,穩自半空粘定雙足。

“你先退下,我來同他比過。”

雖是挫了自己的風頭,柳躍卻頗期待瞿歆接下來的出手,離開擂台時眼蘊精光,絲毫不顯氣餒。

傅征初見瞿歆,隻看落地的身法,就已知其人境界頗高,自從踏入樓中,這竟是他頭一遭顯出正色:“承讓!”

瞿歆原本對傅征的現身有所預料,卻不想正是挑中了瑞春樓,他本胸有成竹,要在這日的比試上拔得頭名,傅征的乍然出場,實令他有幾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