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不管姓什麼,都再同我沒乾係……(1 / 2)

懷璧 燭策 3542 字 10個月前

“還要強過傅大……傅莊主?”

柳躍下意識要將“大哥”二字喊出,驚覺之後,說不清是因有武功高於傅征的高手二驚訝,還是因自己叫錯了稱謂而忐忑不安,瞬息之間,麵上神色已經變了數個來回,仍是傅征悠然不改,還想得起來要對他施以安撫。

“確是有的,那人不僅武功高,性子也溫溫軟軟的,不管你練得好壞,他都絕不會為難於你,若是見了,你可願意隨上他?”

傅征對柳躍的偏袒,可以說自鱗州一行而來的所有人,各個都看在眼中,張嵐不由為此酸澀不已。

他扯下臉麵,淪為一個不顧掌門安危的惡人,如此表露誠心,傅征卻恍若無覺,滿麵無動於衷。他不論如何也無法接受,以他這樣的看顧大局,竟不能博得傅征的看重。

傅征的疏遠,實是出於事實不清,這廂將柳躍在旁撫定,他也未忘此前的疑竇,轉身又道:“看諸位的樣子,貴派掌門的下落,各位想來都不知情,何妨稍作退避,這位張兄當是貴派之中僅次於瞿掌門的主事之人,我且同他問清始末,稍後再由他來安排諸位的去處,這樣如何?”

有以柳躍為首的弟子活絡場麵,傅征將一出言,便有人以歡喝相應。既能再逃得一日的苦頭,何樂而不為?一眨眼光景,眾人恰如枝頭被驚飛的鳥雀,轉瞬四散紛飛。

好不容易得了清靜,傅征揚聲便道:“當日來尋瞿掌門的那人,體格如何,長相如何,你可否還有印象?”

當日那人現身離奇,消失也隱如幽魅,張嵐眼下想起來,也不免膽生微寒。

他根本不曾將聶堇的麵目細細打量,記得的唯有那一人的側影輪廓,看起來尤是纖薄易摧,他過去從未見過如此體格的習武之人,因而當日聽得瞿歆擔心自己可能喪命的言語之時,還頗感難以置信。

當他道儘所有能夠憶起的片段,傅征卻似陡有頓悟,瞬時麵色轉黯:“你說的那人,我已有眉目,我守在五大門派周近多日,疏忽了他的動向……瞿掌門下落如何,眼下我還不能給貴派明確的答複,但有一點我能確信,跟著那人,瞿掌門必無性命之危,隻是你我萬不可靜等在此處,無動於衷,朝廷即日就要有大動作,你我需立刻行動,聯絡五大門派,隨他們一道撤入離境穀,城中人多眼雜,自當下開始,務必要告誡好貴派的所有弟子,切不可向外透露風聲。”

柳躍總是難禁詫異,同樣是聽來枯燥的內容,經傅征之口說出,他便覺得中有崎嶇,引人入勝。

他平時聽命最多的,即是張嵐和景遲二人,一個寡言少語,一個口若懸河,前一個吝惜波瀾,不管多有趣的事情,經得張嵐轉述,總會變得寡淡無味,景遲則往往耽於賣弄,容易偏離主旨,讓他抓不到關鍵所在。

相較這二人,瞿歆的任命實然好上不少,可同傅征相比,畢竟少了幾分少年人的朝氣,多時以震懾弟子的威嚴為上,鮮少考慮為措辭增色,眼下雖是因傅征的口吻而萌生憂慮,柳躍卻並未因之而感到失落。

毋寧說,難得見瞿歆遭遇困境,他既是好奇,又很是躍躍欲試,心想借著如此情形,或許能賣給瞿歆一個極大的恩情,往後能免除頻繁發生的懲戒,每日能少卻許多苦痛,更加無所顧忌地尋求逸樂。

“傅莊主既然都想好了,我這就把外麵走了的叫回來,咱們現下就動身。”

行事毫不拖延,確是傅征最為欣賞的個性之一,他親昵地將柳躍肩頭一攏,一時竟不由失笑:“不急在今日,你既主動要去喊人,我就將此事托付給你,此行前往的弟子,隻能選出年紀在你之上的,餘下的人,他們當初從哪裡來,你便教他們回哪裡去,都是半大的孩子,要頂事還早著,不該讓他們牽連進來。”

整個沐青門上下,迄今仍是柳躍最小,問話的不明內情,旁觀的張嵐,此時也猶在思索此前的經過,尚未解除窒悶。

柳躍但凡聽傅征說話,總是下意識認定,傅征所謀必定經曆了深思熟慮,就算有破綻,也絕難以自己的才智看出。

這時得了吩咐,柳躍根本不消細想,便要點頭相應,角落卻有一個來回逡巡的影子,倏地往前跌了一段,堪堪借著門檻持定,破口便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