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燕哭得更凶了，好似流掉孩子、受儘屈辱的是她，“我沒有……，我說的是真心話。”

這個時候的真心話無疑刺激了李淑芳，她明知道自己這個情況無法跟她搶何剛，就算她願意，何剛會願意嗎，何家會願意嗎！李淑芳恨不能手刃了她。

“收起你偽善的嘴臉，從這裡滾出去！滾得越遠越好，彆讓我看見你，不然我……”李淑芳捂著胸口劇烈喘息起來，臉憋得通紅，身下又有血塊流出。

夏娟急忙施針止血，對王燕燕道：“你先出去吧，再刺激她，她的命就沒了。”

夏娟也不願意聽王燕燕說話，在她看來，王燕燕的每句話都在刺激李淑芳。

王燕燕哭啼啼地走了，臨走深深看了夏娟一眼。夏娟自是不會在意，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給李淑芳止了血，讓她好好地休息，收拾地上的血。

楊大成抓藥回來，地上的血已收拾的差不多了。夏娟喂李淑芳服下藥，看她睡了，又把剩下的血跡清理乾淨，去找楊大成，給他藥錢。

買了魚飼料後，楊大成就沒有錢了，藥錢是他臨時找彆人借的。夏娟給他錢的時候，他也沒有推脫，他知道自己困難，夏娟比他好些，再說是給李淑芳拿藥，李淑芳總得付夏娟錢。她們一個屋的，說起話來方便。

夏娟替李淑芳謝過楊大成，楊大成歎息，他是知青隊長，沒有保護好知青，他也有責任，當不得這個謝字。

“我聽人講那個人是賀年，到底是不是？”

夏娟：“這事還是讓淑芳自己拿主意吧。”

楊大成想想也是，如果李淑芳打算忍了，他們去找賀年，反而不好。

……

王燕燕哭哭啼啼地去找何剛，也是趕巧了，今天何剛休息，幫著家裡準備結婚用的東西。

王燕燕哭得傷心，何剛給嚇了一跳，扔下手上的活，問她怎麼了。王燕燕搖頭，隻是嗚嗚咽咽地哭。

何欣瞧見，撇撇嘴，說：“有事就說，哭個什麼勁，你一直哭，事情就好了？”何欣翻白眼，她最看不上王燕燕這點，有事就說，哭什麼哭。

王燕燕望著何剛，淚眼裡是他破碎的帥臉，“何剛，對不起，我剛才跟李淑芳說願意把你讓給她。”

“什麼？！”何剛又怒又氣，他不喜歡李淑芳，在他看來，李淑芳還不如夏娟呢，夏娟最起碼是個赤腳醫生，李淑芳啥都不是，“你怎麼能這麼做？！你就這麼看不上我！”

何欣捂著嘴笑，“哥，看來我未來嫂子沒把你放在眼裡啊。”

“你閉嘴！”

何欣冷哼，“你朝我發什麼脾氣，又不是我不要你。”

何剛冷著臉，“王燕燕，你說，到底怎麼回事？我又哪裡做錯了。”還有半個月就結婚了，這會兒鬨出事來，惹全隊的人看笑話。

王燕燕又是一通哭，就是不說話。何剛急的團團轉，“你倒是說話啊。”

“我，我，我說了你們彆往外說。”

“你說。”

何欣支棱起耳朵，她對八卦最感興趣了。

王燕燕猶猶豫豫，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在兩人期盼的目光中開了口，“那個，我們屋的李淑芳好像流產了，弄了一屋子的血……”

“啊？！”何欣驚叫出聲。

何剛白她一眼，“閉嘴！”

何欣捂住嘴，王燕燕期期艾艾的，“她心情不好，差點就死了，我實在是看她可憐，知道她喜歡你，就說可以把你讓給她。”

何剛黑著臉，他何剛就這麼差，娶一個流過產的女人。

王燕燕瞧著何剛真生氣了，忙挽住他的胳膊，“對不起，我也是為了安慰她，她太可憐了，你是沒看到，滿屋子的血，太嚇人了。……我真不知道人可以流這麼多的血。”

“所以就把我讓給她？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有沒有問過我，我到底喜不喜歡她？”何剛掰開她的手，“王燕燕，我真對你失望。”

“何剛，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彆生氣。”

何剛扔下她回了屋，王燕燕急忙去追。

何欣還在怔著，突然反應過來，去追王燕燕，“你還沒說完呢，孩子的爹是誰？”

何剛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任王燕燕怎麼叫就是不開。

那頭，何欣還在追根刨底地問李淑芳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王燕燕不勝其煩，“我也不知道，但是聽知青點的人說，李淑芳流產前，看到賀年從屋子裡出來。”

“不可能！”何欣不相信孩子是賀年的，賀年一直喜歡夏娟，跟李淑芳根本沒有接觸過。

而且據她這兩個月的偷偷觀察，賀年一次都沒有去找過夏娟，她還在開心，賀年終於不喜歡夏娟了，怎麼突然又冒出來個李淑芳。

何欣怎麼想怎麼不對，跑去找賀年，賀年沒在家，何欣到處找，直到天黑都沒有找到他，她不信，不信賀年會做出這種事來。

賀年惡霸的名聲都是小時候叫起來的，那時候他經常欺負隊裡的小孩，小孩們回家跟大人講了，大人去找賀國慶理論，賀國慶就把賀年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