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娟想到昨天看到的服務員的樣子,心裡嗬了聲,麵上卻露出驚訝來,“為什麼?”
“因為偷拿飯店的東西,哼,怪不得把賀年教成個流氓犯,自己手腳都不乾淨。我看他們家以後還怎麼在大隊裡橫!”
夏娟勾起唇角,總算替原主出了口氣。
原主嫁給賀年後,不但受婆婆的氣,還要受公公的氣,月子期間還讓她下地,到河裡洗衣服。身子沒養好,落下一身的病。一到刮風下雨,身上的骨頭就疼,沒少遭罪。
賀國慶丟了飯碗,自是活該。
李淑芳挽住夏娟的胳膊,“這回真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活著,也不會看到賀家的下場。……隻是讓賀年跑了!”李淑芳咬牙,恨極了。
“人的性格決定命運,即使他跑了也不會過上好日子的。”夏娟堅信,這一次,賀年絕對不會得到上一世的財富。
……
知青點熱鬨起來,因為王燕燕要出嫁了。雖說不讓辦婚禮,何家還是邀請了關係近的親戚和知青們。
何剛帶來了糖、瓜子、花生分給知青們。
喜歡何剛的幾個女知青,吃著瓜子,嫉妒著王燕燕,隊上的好青年又少了一個。
王燕燕跟在何剛身旁,含羞帶怯。
何剛快要走進屋,王燕燕拉住他的袖子,“我們屋就不要去了,李淑芳剛剛小產過,你媽說不吉利。”
雖說在破四舊,但是老人們的思想哪是一下子就能轉換過來的,尤其是結婚這樣的大事,有些舊習俗還是默默遵守著。
何剛停了腳步,把手上的東西給她,“那我不進去了,明天早點來接你。”
王燕燕答應一聲,拎著東西進了屋。
屋裡隻有李淑芳,夏娟出診去了。
王燕燕不理李淑芳,找了個書包,把東西放進去,靠在了床邊。
她拿眼瞧著李淑芳,李淑芳瘦得隻剩下皮包骨,眼窩深陷,就是以前她都比不上自己,更彆說現在。
這場仗她贏了。
本不想那麼快答應何剛,但是又怕何剛被李淑芳搶走了,思來想去,隻有結婚了,何剛才徹底屬於自己。
李淑芳的那些傳言,都是她故意說出去的,她就要看看一個破鞋怎麼跟她搶何剛。
可以說,李淑芳輸的一敗塗地。
目光掃向夏娟的床鋪,本以為她是個勁敵,現在卻一門心思地當起了赤腳醫生,這樣也好,不跟自己搶了。
王燕燕捋了下鬢角的頭發,道:“淑芳,明天我結婚,你記得過來,我邀請了知青點所有的人。”
李淑芳在縫衣服,她太瘦了,衣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祚上鼻子,衣服就瘦些了。
“我就不去了,我這個樣子,去了給你們添堵。”她實在不願意看到何剛跟王燕燕親親我我的場景。
“沒關係的,何剛家都是通情達理的人。”王燕燕邀請的真心實意,去吧,去了才會認清現實。
李淑芳譏誚的勾起唇角,“說的也是,他們若是不通情達理,也不會在何欣跟人私奔後,你們的婚禮照辦。”
王燕燕的臉色立刻黑了,何德勝本來想過段時間再辦,何欣跑了,他們兩口子心裡憋屈。
可是王燕燕鬨何剛,現在要是不辦婚禮,以後也就甭想辦了,她王燕燕不是上趕著的人,多少人在他何剛後麵等著娶她。
何剛實在是喜歡王燕燕喜歡的緊,便去鬨何德勝,女兒再要緊也比不上兒子,遲早要嫁人,養老送終隻能靠兒子。
再說了,何欣給家裡丟的臉,也急需要找回來,辦場婚禮,何欣的事就被衝淡了。何德勝想想也是,不能因為不爭氣的女兒耽誤了兒子。
倒是宋愛蓮哭了好幾天,埋怨王燕燕自私,不為何家考慮。
王燕燕沉下臉,“我好心邀請你,你卻這樣說我,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你若是不想去,那就不去,我又不上趕著。”
李淑芳見她動了氣,倒是高興了,“你要這樣說,我還真就去了,我要看看你們結婚宏大的場麵。”
王燕燕:&@*??&
她就不該邀請她,鬨一肚子的氣。
……
夏娟背著藥箱回知青點,天快黑了,就不去衛生所了。
不知道是聽錯了還是怎麼了,總感覺身後跟著個人。經過李淑芳的事,但凡走夜路,夏娟就會多留個心眼,手裡時時刻刻握著針。
停住腳步,猛然回頭,將身後的人嚇了一跳。
“哎呀媽呀,嚇死我了!”嚴春華拍著胸口,心魂未定,“你怎麼不說話,突然轉身,嚇死個人。”
夏娟翻了個白眼,“春華姐,你怎麼不叫我,我還以為是壞人。”
“這不正打算叫,你就回身了。”
夏娟無奈,收好針,順手給她把了個脈,彆給肚子裡的娃嚇著了。
嚴春華笑,“夏大夫,我好著呢,多虧了你,我媽說你比以前的老赤腳醫生還神。”
夏娟跟著笑,知道她在拍馬屁,“找我有事啊?”
“嗯,我小叔子來信了,說他同意這門婚事,正在跟連隊申請休假,一申請下來就回來。”
夏娟登時愣住了,這劇情不對啊,怎麼就突然回來了?!她原本想的是掛個結婚的名頭,等恢複高考,她就考到京市去,再跟馮家斷了聯係,這……這跟她的計劃對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