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給你們帶,不耽誤你們。”
“反正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啥?你還不願意!”徐大娘恨鐵不成鋼,人夏娟是多好的姑娘啊。她朝兒子背上捶了兩拳,“真是造孽,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
馮淼任由老母親打,不反駁,也不生氣,還彆說,離家三年,還真想念老母親這頓拳。
徐大娘若是知道兒子心裡受虐的想法,怕是一口老血,氣暈過去。
吃飯好,馮淼背上鋤頭,跟著大哥上工。
馮超讓他在家歇著,馮淼哪裡歇的住,在部隊,天天訓練,這才幾天不訓練,他就渾身不舒服,再不乾些活,人就要廢了。再說了,他在家兩個月,能給家裡賺不少工分呢。
馮超拗不過他,隻好帶他去。
馮淼一米八五的大個兒,穿一身軍轉,身姿筆挺,眼睛明亮,相貌當當,走在大街上,相當的紮眼,引來一眾目光和議論。
“這是馮家二小子嗎?長得可真俊。”
“可不是,要個頭有個頭,要長相有長相,聽說還是連長呢。”
“可惜,帶著個拖油瓶,不然我那閨女正好給她說媒。”
“可拉倒吧,就算人家有拖油瓶也看不上你家閨女。”
“我閨女咋啦?長得也不差。”
那人撇撇嘴,不與她爭辯。不過馮淼這小夥,即使是二婚,上趕著的應該也不少,條件好啊,父親是烈士,大隊裡有補助,馮淼一個月也不少錢。
當下就有人動了心思,準備托媒婆去馮家說親。
馮超聽著人們的議論聲,心裡跟吃了蜜似的,他弟就是條件硬,連帶著自己的腰板都挺直了。馮淼帶兵是一把好手,乾活也是一把好手,當兵鍛煉出來的身體素質,在乾農活的時候展現的淋漓儘致。
胳膊上的腱子肉一使勁,快把衣服給撐破了,胸肌發達,掩映在軍綠色的襯衣下,惹人遐思。
年輕的姑娘看的都臉紅了,小聲跟那議論。
“這是馮淼吧?變了不少,我記得他沒當兵的時候可瘦了,跟小雞仔似的,咋一當兵,大變樣啊。”
“當初徐大娘還托人到我家說親了,我姐沒同意,要讓她看到現在的馮淼,一準後悔死。”
女知青們也在議論,沒想到走了個何剛,又來個馮淼,馮淼的外形比何剛好多了,又是連長,再往上爬爬,做到團長也有可能,到那時就是團長夫人了。
若是能隨軍就更好了,不用再下地賺工分,隻可惜帶個拖油瓶,誰都不願意進門當後媽。
可是馮淼的條件太好,就有不介意當後媽的,打上了馮淼的主意。
馮淼不知道,因為自己,多少姑娘的春心蕩漾。
年輕的小夥子就把馮淼當假想敵了,他一來,說不定看中的姑娘就被勾走了,暗暗咬牙,卯著勁地跟馮淼比。
哪是那麼容易就比過的,人馮淼練過,鐵人三項拿過全營第一。
他們呢,也就被爹媽攆的時候跑得快。
乾活,最怕分心,手上拿的又是搞頭,有那不注意的,就砍到了腳。
“啊!”一聲嚎叫,有個小夥子的腳正正的被搞頭刃削到。一會兒的工夫,鞋就被血浸濕了。
小夥子疼的直冒冷汗,淚花在眼睛裡打轉。
社員們丟下手上的活,過來查看。
“呀,砍到腳了!會不會傷到骨頭。”
“快扶他去找夏娟!”
“他走不了路,得背著。”
“這麼重的小夥子誰背得動!”
“那就抬。”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抬,小夥子疼的嗷嗷叫。
“你們這樣不行,還是我來吧。”馮淼從自己的褲子上扯下一塊布條,綁住小夥子受傷的小腿,防止血液流的太快,又弓起身子,“扶他上來,我背他去。”
社員們扶著小夥兒上到馮淼的背上,“前麵帶路。”
立刻有人小跑到前麵,引著他到隊上的衛生所。
夏娟正在侍弄藥材,聽到亂哄哄的,出門看。
跑在最前麵的人一看到她,立刻說:“快,夏大夫,有人的腳被鋤頭砍到了。”
夏娟扔下手上的東西,往衛生所裡跑,“快讓他進來,砍了多長時間了?”
“這……有一會兒了。”
夏娟翻白眼,有一會兒是多一會兒,手上的東西不敢停,拿消毒水,紗布,縫合的針線,“讓他躺床上,把鞋子脫下來。”
鞋子一脫,血水嘩啦就流出來了,緊跟著的還有半截斷指。
引著來的人看到,臉色登時就白了。
夏娟撿起斷指,查看血液。
“從砍斷腳趾到現在十三分鐘。”
渾厚的男聲,帶著莫名的鎮定人心的作用,夏娟循聲望過來,笑著點點頭,“那就好,還能接上。”
馮淼彆過頭,紅暈從臉上直爬都脖頸,她就是夏娟啊,長得……太好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