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的工分還不是便宜他哥,他就一個孩子能吃多少。”
“話不是這麼說,他去當兵,還不是他哥和嫂幫忙帶孩子。”
“得了吧,他嫂大著肚子,聽說身體不好,懷孕後就沒上過工,更彆說照顧孩子了,孩子都是馮淼她娘照看的。”
“人家一個遠打一個願挨,你就崩操心了。”
“要我是馮淼就是不去上工,在家裡歇著。”
“可惜你不是他。”
那女知青一臉向往,“要是能認識馮淼就好了,他比何剛的條件好多了,那身板,那樣貌……”
“行了,彆思春了。”
“我不信你就沒動心……”
另外一個知青垂了頭,不言語。
夏娟聽著他們議論,暗想惦記馮淼的人挺多的啊,完全不介意他是二婚。也是,他家是烈士家庭,他又是當兵的,月月有補助,放眼整個西營大隊,有這樣條件的還真沒有。
夏娟擰乾衣服,準備去曬。
女知青叫住了她,“夏娟,聽說你跟嚴春華走得挺近的,給引見下唄。”
夏娟勾起唇角,“是引見下嚴春華還是馮淼?”
女知青輕笑,絲毫不難為情,“能引見馮淼更好。”
“我沒那能耐,想認識他,自己去找。”
女知青碰了釘子,不高興,“神氣什麼,不就是個赤腳醫生。”
另一個女知青碰碰她的胳膊,“彆亂說,誰能保證沒個頭疼腦熱的。”
女知青不言語了,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醫生,萬一求到人家頭上,人家不理你咋辦。
夏娟曬好衣服進屋,李淑芳正坐在床邊發呆。
夏娟:“怎麼了?”
“我聽到他們講馮淼……”李淑芳站在門口聽了,上工的時候也見過馮淼。
夏娟不明所以,講馮淼怎麼了?
李淑芳突然嘿嘿地笑起來,“我想到了讓王燕燕痛苦的法子……”
夏娟:??
什麼意思,前言不搭後語。
李淑芳知她疑惑,也不說破,“離出工還有點時間,我出去一趟。”
李淑芳靠著牆邊走,自從小產後,她就有了這習慣,像是怕被人瞧見,遇見人了也不打招呼。兜兜轉轉的,到了一處小院前,院子是土坯的,三間青磚瓦房,兩間土胚房。
李淑芳進了小院,喊:“徐大娘在家嗎?”
徐大娘應聲出來,見到了院中的李淑芳,很是納悶,知青點裡除了跟夏娟有來往,其他人見麵也就是打個招呼,她來做什麼?
李淑芳笑眯眯地,朝徐大娘走近幾步,壓低聲音道:“我是來給你家馮淼說媒的。”
“說媒?”徐大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時候知青也乾起媒婆的勾當了。
李淑芳:“是啊,說的不是旁人,就是跟我住在同一屋的赤腳醫生,夏娟。”
徐大娘當下就笑起來,夏娟好啊,她早就相中了,“這事夏娟知道嗎?”
“隻要您同意,我去做夏娟的工作。”李淑芳思來想去,能給王燕燕找膈應的就是有人嫁的比她好。
彆人不了解王燕燕,她做了解。王燕燕看起來人畜無害,其實嫉妒心強的要命,但凡有人比她過得好,她的心裡就不痛快。
當初,她並不怎麼喜歡何剛,但是看到彆人喜歡何剛,她就上了心,還真的把何剛搞到手了。
現如今,有一個跟何剛的條件旗鼓相當的人,她王燕燕又結了婚,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彆人跟馮淼好,一想到王燕燕那嫉妒的樣子,李淑芳就覺得痛快。
徐大娘有些猶豫,一是她不想勉強夏娟,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隻有兩情相悅,日子才能過得好,二是,她拿不準二小子的想法。
二小子回來後,說起那封回信才知道,是他們營長強製給回的,那就是說二小子不一定會同意。
李淑芳看出徐大娘的猶豫,“大娘,您先問下馮淼的意思,我們夏娟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姑娘,放眼周圍幾個大隊,有這樣好條件的沒有幾個。”
徐大娘自然也知道,過了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你進來坐,我去問問二小子。”
“我不坐了,就在院子裡等著,您去問。”
徐大娘回身進了屋,就撞見站在門裡聽她們講話的馮淼,她怔了下,問:“你什麼意見?”
馮淼這幾天,眼前一直晃動著夏娟的影子,就跟中了魔障似的,偏偏家裡人誰都不提這一茬了,心裡真跟貓爪一樣,沒成想,今天有人主動提起這事了。
馮淼的耳根子紅了,原先不結婚的誓言跟著這幾天的家常飯一起吞到了肚子裡,“隻要人家願意我沒有意見。”
徐大娘大喜,她正準備說辭好好說二小子呢,不想他竟同意了,使勁拍拍馮淼的肩膀,“這才是我們馮家的男人。”
馮淼:……
這跟是不是馮家的男人有毛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