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染辭仔細看道:“沒有啊,它本來就是笑著的……”
他突然不說了,因為他發現左邊的紙人都是笑著的,並且笑的很詭異,右邊的紙人全是哭喪著臉,甚至呲牙咧嘴。
“看來此處很不簡單,”季逾初說,“你們一定要小心。”
“砰砰”顏染辭隨意選了家敲道,“有人在嗎?我們是從有物混成來的。”
本來裡麵一片死寂,但再聽到有物混成後立馬響起腳步聲:“有人有人,您請稍等。”
不多時,門被打開,是一條極為細小的縫,顏染辭甚至都看不清門後麵是不是有人。
“請進來說話。”
顏染辭盯著那條縫:“抱歉,我不太會鎖骨術,要不你把門再打開一點?”
“吱呀”門真的是打開了一點。
顏染辭不耐,他伸出手強製性把門全部推開。
季逾初和許瑾安緊跟其後。
屋裡坐著位八十多歲的老人。
而門後的年輕女郎急忙鎖好門不安的望著顏染辭三人。
許瑾安行禮:“我是有物混成乃真仙尊座下大弟子,許瑾安。”
他說完恭敬的伸出手掌對著季逾初:“這位是亦真仙君。”
老人急忙起身:“小老兒見過各位仙長,你們是城主請來除妖的按理說應該是城主來接待你們,可惜,城主早在三天前就死了。”
“什麼?死了?”季逾初說道,“可是他前天還給本君寫信催促。”
老人驚慌:“不可能,城主確實三天前就死了,我們全城的人親眼目睹他被釘死在後山的棺材裡,而且妖怪還舉辦了喪禮。”
年輕女郎也害怕道:“是真的,城主被縫了嘴,縫了眼,還被釘了四肢,活生生塞進棺材裡,紙人抬著棺材吹著嗩呐撒著白紙去了後山,我們全城的人都在家裡看見了。”
顏染辭問道:“那街上的紅紙是怎麼回事?”
老人歎氣:“那是另外的妖怪在成親,每天晚上,花轎敲鑼打鼓的從左邊去往南山,喪禮的棺材從右邊吹著嗩呐去往北山,真是造孽啊。”
季逾初坐在椅子上:“你細細與本君說說。”
老人敲著拐杖:“大概一月前的晚上,城裡突然響起嗩呐聲,那是兩種曲,娶親的樂曲和喪事的悲曲,我打開窗戶看去,喜慶的花轎滿天的紅紙,另一邊,白衣披身喪樂起棺白紙灑落,每晚如此,最開始死的是看事的崔婆,接著是吳家,李家,最後是城主。”
許瑾安道:“是每晚都死人還是隔幾天?”
年輕女郎插話:“是每晚,今天是月底,吳家上下十五口人和李家十二人,再加上崔婆和城主剛好二十九人。”
顏染辭一隻腳踩著椅子邊坐的極為不端莊:“那你可知這些人都有什麼聯係嗎?”
老人昏暗的眼珠泛著死氣:“老朽不知。”
那年輕女郎卻實誠的說道:“我知道一點,據說他們都參與了五十多年前的鳳凰鵲橋……”
“咳咳咳咳,你去裡麵給我煮下藥湯。”老人呼吸困難道。
年輕女郎連忙去了。
顏染辭笑道:“哈,老者活了這麼多年卻沒這小女郎知道的多,這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他笑的諷刺,話語更是毫不客氣。
這不明擺著說他白活了幾十年,老人臉上瞬間掛不住。
許瑾安皺眉:“你要不會說話就閉嘴,少在這裡敗壞我有物混成的名聲。”
季逾初打著圓場:“不知您如何稱呼?”
老人道:“陶循。”
“既然你說他們隻有在晚上出現,”季逾初說,“我們晚上再去降妖,現在我們先去南北山看看。”
老人點頭:“勞煩各位仙長了。”
微風吹過,地上的紅白紙交纏著飛向遠方。
顏染辭看了眼身後的許瑾安,問身旁的季逾初:“亦真仙君,我想問你件事。”
季逾初點頭:“你說。”
“都說乃真仙尊是最強戰神無人可及,”顏染辭說,“那他是不是不會受傷?”
季逾初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顏染辭頓了頓:“我覺得他雖說是仙,但也會受傷會疲憊,終是會有失手的時候。”
季逾初道:“你明明有答案,何必來問我。”
顏染辭從鼻腔歎出口氣不再說話。
許瑾安走過來道:“仙君,我們先去那座山?”
季逾初抽出腰間的笛子轉了個圈,最後在南麵停下:“去南山。”
山路雖然很是崎嶇,但是有人踩出來的小道。
三人順著紅紙走到半山腰。
“我個親娘嘞,”顏染辭說,“這麼大個深坑怕是妖力無比雄厚的才能砸出來吧。”
他們麵前有個深不見底的大坑,且占了半座山。
“沿邊也粘的有紅紙,”許瑾安說,“這莫不是妖怪的老巢?”
季逾初道:“很有可能,但還是要等晚上才能下結論。”
許瑾安蹲在坑邊:“裡麵霧氣好重,邊緣長滿了玫瑰花一直延伸到坑底。”
顏染辭也蹲下來:“這妖怪還挺浪漫,不過這花好鮮豔,有點不太正常。”
他說著伸出手去觸碰,很濕,他看了眼指尖,上麵全是血滴。
“怪不得,原來全是血,”顏染辭甩甩手,“感情是用血來滋潤的。”
季逾初望著四周,大白天居然沒有一絲陽光,不遠處還有座廢棄宅子。
顏染辭想摘下朵玫瑰花仔細研究,但是怕打草驚蛇隻得放棄,隻能等晚上再說。
“去前麵的宅子看看。”季逾初抬腳走道。
從外觀來看,這座宅子雖然破舊陰森,但絕對是大家門戶。
“門上麵貼著喜字,”顏染辭說,“而且裡麵被玫瑰花埋了,看來是進不去。”
“先回去,”季逾初說,“準備好,等晚上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