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鬆風話音剛落,便拿著躺椅旁的裘皮大衣跑了出去,他走的快,轉眼就到了院子裡。
“你慢點。”白無儘還在後麵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上一秒還在嚴肅地談論西村被征用的事,下一秒就說要打雪仗。
“你平時走路可沒這般慢,”吟鬆風不滿地說,忽又眼睛一亮,朝著他喊:“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說完便趁人不備,抓了坨雪甚至都沒有搓成球,就直接對著白無儘砸了過去,正好打在剛出門檻的白無儘肩膀上,白雪一扔到他身上,瞬間散落,勉強留了絲濕氣。
白無儘伸手拍了拍被雪砸中的位置,嗷嗚道:“我都還沒有喊開始,你這行為屬實不講武德。”
他總是守一些禮,因而暫時沒有還手,不過脾氣確實是好,吟鬆風都已經向他下挑戰書了,他居然沒有生氣。
“你快點快點,我要喊開始了。”吟鬆風催促道。
白無儘這才不慌不忙找位置站,見他小臉因為焦急湊成了一團圓子,心裡邪惡的種子便瘋狂生長。
這次他也賴皮一把,見吟鬆風低頭撿雪的瞬間,一團被捏好的雪球快速砸了過去,卻用力過大,砸到了那人的背後,落在積雪上,濺起一層薄薄的雪花。
吟鬆風感受到了,低頭撿雪的臉上跟著壞笑了起來,這一幕白無儘沒有看見,趁白無儘出神感歎自己的手準度時,一坨兩個拳頭大的圓球飛了過來,結結實實砸在白無儘的腳邊。
他愣了半秒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氣鼓鼓嘟著嘴的吟鬆風說:“你真的沒事兒吧,我站在這裡不動你都打不準。”
“你也好不到哪去,剛剛是誰用力過猛扔過了頭,說起來,我也是站著沒有動。”吟鬆風不服氣地說。
又抓了團雪朝白無儘砸了過去,這次他沒有收力,砸到了白無儘的手臂上,不過散雪沒有力度,砸到了也沒什麼感覺。
白無儘配合著左右搖晃,每次吟鬆風拿雪扔他,他都能巧妙躲開,幾次過後,吟鬆風不敢了,偷著琢磨今天一點要砸一把白無儘,砸到他認輸為止。
於是一場你追我趕、你扔我躲的戲碼上演了。
雪還在不停的下,兩人較量著最後的輸贏,卻也感覺背上有了些濕意,看來已經出汗了。
“歇會兒。”白無儘喘著粗氣喊停,他好久沒有這麼運動過了,此時嘴巴又乾又覺得嗓子冒煙,心跳聲跟著砰砰砰在胸腔打鼓。
吟鬆風正玩的興起,也正在勁頭上,哪裡肯停,又趁著白無儘歇息的時間,偷偷搓雪球,等大概有六七個的時候,吟鬆風也不喊開始,一個接一個不停朝白無儘一通亂扔。
白無儘下意識伸手擋,可擋了一個兩個三個,之後就沒有空再擋第四個第五個。
最後一個最大的圓球砸到了白無儘胸膛,吟鬆風隔在對麵都聽到了一聲震撼的聲音,白無儘見他驚慌,心下壞主意一生,立馬捂著胸口倒到了雪地裡,砸出一個人形大坑,正準備出聲喊吟鬆風給他畫一張丹青,他好做紀念。
吟鬆風哪兒有心情,被他這動作一嚇,隻知道現在白無儘很危險,他要去救他,結果他剛靠近,還來不及問他怎麼樣了,就被人用手臂勾著後腦勺帶到了地上,他失措掙紮,帶著白無儘一地亂滾,。
“你搞偷襲。”吟鬆風吼道。
手腳並用跟白無儘互相較勁,他一腳踹起一大片雪砸到了他們的臉上和胸前,又是一腳,改變了他倆的位置。
白無儘可沒有在地上打滾的習慣,被一通亂繞此時已經暈頭轉向,院中積雪深厚,卻架不住他們鬨的動靜太大。
翻滾途中白無儘好像看見他們撞到了樹上,那一霎那,積雪像布簾一樣從梅枝上往下落,將白無儘跟吟鬆風兩人蓋了個全部,兩人起身時衣服上全是雪花。
白無儘口乾舌燥,隨後從樹乾上抓了一把雪吃,眉頭一皺,吟鬆風湊過去問,“什麼味道啊?”
“甜的。”白無儘抬起頭看他,將手心剩下的雪遞到他麵前,問:“你要不要嘗一口。”
“好啊。”吟鬆風就著這個姿勢,真的低頭在他手心嘗了一口,隨後便不滿地叫道:“你胡說,這雪明明一點味道都沒有。”
“哈哈哈,你怎麼這麼好騙。”白無儘笑道,他哪兒知道竟真的有人沒嘗過雪的味道。
“哼,有什麼好笑的。”吟鬆風傲嬌道,也不理白無儘了,沉默著往樓上去,他的大衣已經濕了,因為在雪地滾了這一圈,此時頭發也亂了。
白無儘提溜著裙擺跟在身後,見他頭發鬆開,如墨一般鋪在背上,上前幾步走到他身邊問:“明天進城去嗎?”
“嗯?”
“就沒事去轉轉嘛,昨日大雪,都沒來得及帶你逛逛。”他有些遺憾地說。
吃過午飯,吟鬆風在書屋小憩,白無儘將酒溫好在壁爐上,自己則去到案桌那邊開始工作。
廚房水缸裡的水隻夠用今天一個晚上了,雖然竹屋邊上就是小溪流,但是還是要往家裡提水,才能有水吃。
柴房裡的柴也不多了,他昨天吃完飯去看了一眼,都不夠燒過這個冬天。
米和菜也要進城去買,這下大雪,被子好像也不夠了,如果猜的沒錯,之前這裡住的應該隻有一個人或者偶爾有兩個人,但應該是睡一個屋,如今他們分屋而居,很多東西就要分開變成兩人份,無形之中又增加了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