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想著,麵色嚴肅得很。
皇後瞧見他的模樣,心中直笑,無奈拍了拍自己的傻孩子說:“我改日叫你大哥去東宮多教教你,都是要當父親的人了,彆到時什麼都不懂。”
趙楚自然一一應下。
而皇帝那邊,就十分忐忑了。
百官道賀,而他心事重重。
這怎麼真有孩子了呢?真處出感情了?那女子不是有心上人嗎,據說還要將心上人搞進東宮?他都搬好小板凳看好戲了呀,怎麼就成現在這樣了呢?!
塌了呀!
塌了!!
這倆屁孩子不登對的呀!
他看中的那英姿颯爽小武娘呢?怎麼就這麼屈服了,這麼甘心懷上孕了呢?當初皇後也沒這麼快迷上宮鬥啊!
那臭小子哪那麼大魅力……
不就是三歲作詩嗎?不就是神童嗎?不就是過目不忘嗎?不就是長得也好看了些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他當初十五歲就征戰四方了,還不是心甘情願被皇後追著打,哪有這臭小子不識好歹!
配不上!
完全配不上他摯友那絕頂的女兒!
皇帝憤憤地拜佛,心中默念:生個女兒生個女兒,到時候和親出去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雖有意外,但最後祭佛也還是順利結束,魏遲這一昏,便昏了一天一夜,一覺醒來,祭佛已經結束,她已經被太子一路抱回了東宮。
醒來後,一切都變了。
周遭的人對她都格外殷勤,她一渴,手中就立馬多了水,她輕輕一咳嗽,立馬就被簇擁著問詢,她稍微動作,就被小心翼翼地扶著手臂。
魏遲心中疑惑得很,偏偏宋池好像又失聯了。
直到蟬衣來了。
蟬衣淚眼花花拉著她的手,說了她這輩子都討厭的話。
“太子妃,您有喜了。”
“……”
“太子妃,您終於要修成正果了!”
“……”
魏遲腦袋轟一下就炸開了。
什麼?
什麼??
什麼修成正果???
那是掉進地獄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原主與太子圓房的時候……但為什麼承受痛苦的是她啊!
魏遲不斷在腦海中呼喚著宋池,可宋池始終沒有回應。
屁都不放一個。
魏遲任由蟬衣抱著自己的手哭泣,一點都沒把蟬衣叮囑和欣慰的話語聽進去,極力忍耐自己的情緒,儘量不把情緒發泄給不相關的人,但說出的話,仍是不自覺咬牙切齒:“太子呢?”
蟬衣聽她的語氣,當即勸慰道:“太子妃,您不要責怪太子什麼,既然已是夫妻,這種事……”
魏遲不想聽。
她毫不猶豫打斷蟬衣說:“叫太子過來。”
蟬衣和其他侍女齊齊對了幾眼,都唯唯諾諾不敢去。
魏遲這下徹底惱了,壓抑的情緒爆發出來,甩開蟬衣的手,隨著“啪”的一下吼出聲來:“出去!都出去!太子……把太子找來,沒聽見嗎!”
“太子妃,您不要這樣……”蟬衣沒見過如此對自己發怒的主子,顫著聲音跪下。
其餘侍女也都齊刷刷跪下。
見她們還不退下,魏遲心裡的火降不下去,還要繼續發飆。
但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敲了幾下門。
室內寂靜。
外頭響起了太子的聲音:“可以進嗎?”
魏遲沒有說話,眸色暗下去,拳頭緊緊握著。還是蟬衣反應迅速,規規矩矩起身去開了門,福身迎進太子。
魏遲挪開眼神靠回床頭,沒有看進來的太子,一副賭氣的樣子。
進來後,趙楚屏退其他人,等屋內隻剩他二人了,趙楚才走到床邊問:“太子妃尋孤,有何事?”
魏遲抬眸望著他,開了口,但突然又不知該怎麼問。
沉默半晌,她沒有說出話來,倒是趙楚先說:“太醫說,你有兩個月身孕了,還不穩定,不宜動怒。”
他坐到床邊上,猶猶豫豫輕握魏遲的手,聲音也輕輕柔柔的,生怕驚動什麼似的:“雖然……但我會好好對你的,此事若你不想解釋,孤也不追究到底。孤隻當,是老天送來的孩子。”
魏遲看見他低垂著眉睫,想要抽出的手猛然頓住。
“……兩個月?”
太子乖乖點頭:“嗯。”
魏遲一時有些捋不順了。
兩個月前,她已經穿到這裡了,根本沒有與太子有圓房過啊,怎麼可能懷孕?
許是已經默認這孩子就是趙楚的,魏遲心中對他帶著一股怨憤,對這個給自己帶來痛苦的人沒有好臉色,此時第一時間想的更是——他在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