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還是一支出牆的紅杏,命門都被把在了太子手上。
宋池啊宋池,你瞧瞧你做的都是什麼事兒!追求自由也不是這樣肆意妄為的啊!這件事若敗露,你的家族可就完啦,琅琊王氏也完啦,兩個大家族都因為你完啦!
千千萬萬個人都完啦!
但儘管如此,魏遲也隻能兀自在心中歎氣,無人傾訴——
宋池始終聯係不上。
難道是昏迷導致信號減弱?還是宋池知道自己乾了什麼,心虛了,不敢出來了?
魏遲不得而知。
她隻能乖乖的接受太子每日,一次比一次細心的照料,還要時不時應付廣美的陰陽怪氣。不過對她來說,都不是難事。
隻是奇怪得很,儘管太醫們都說她懷了身孕,她自己卻什麼都感覺不到,什麼孕吐,什麼疲勞嗜睡,什麼便秘……通通沒有,她還是該吃吃該睡睡,由於更受照顧,日子甚至比之前要滋潤許多。
這樣的滋潤,持續了十天。
十天後,大年初三。
那傳說中的宋二哥來了東宮。
帶著半院子的補品。
魏遲和宋二對望許久,誰都沒憋出一句話。
宋二抱胸倚在門框上,顯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看見她,更不高興了,嘴角都耷拉下去。
魏遲心道,這是大過年被拉過來工作了?按照她常年打工的經驗,這位宋二身上散發的,就是打工人的怨氣沒錯了!
一箱又一箱補品被仆從抬進院中,魏遲站在門內望了許久,才終於抬腳要走過去與宋二談話。關於逃出東宮一事,自然要跟當事人商量,她必須讓宋二跟王譽聯係上,她才有見到王譽的機會,多人合作力量更大!
瞧瞧她一個人,不就出了岔子。
蟬衣上前想扶她,她抬了抬手阻止,吩咐蟬衣去收拾院子裡的東西,自己提著礙事的裙擺朝宋二走去。
此時宋池這個不靠譜的係統仍在失聯中,她甚至連宋二哥叫什麼都不知道。
幾乎是小跑到宋二麵前,魏遲忙拉上宋二手臂往屋內走。
宋二不情不願跟著她,嘴裡抱怨:“宋微沙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這種事情你怎麼不跟家裡說?我這幾日剛跟一家鋪子談上合作,轉頭就被捆來做官,你究竟知不知道家裡的處境!你懷孕的事,母親有多擔心知不知道?”
一路到了屋內,魏遲關上房門,對宋二說的話仿若未聞——宋池不在,她對於“家裡這些也完全聽不懂。隻直奔主題問:“二哥,你能不能聯係上王大人?”
宋二當場怒道:“這時候了你還想著你的王大人!家裡怎麼樣,你就是一點都不關心!”
“我關心的!我就是關心才這麼問!”魏遲也沒想過瞞著,皺著眉頭坦白,“這孩子又不是太子的,當然要去找王大人!”
宋二:“…………”
好啊你!
宋二覺得眼冒金星。
知道自家小妹自由,沒想到竟自由到了這種程度!
他趕忙問:“你與太子究竟圓過房沒?”
魏遲如實答:“沒有。”
“……”
完了。
完了完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皇帝正在清理朝中世家黨羽,抬沒落的琅琊王氏一族,太子現在是好忽悠,但若是被他人知道趁虛而入,攛掇太子將此事上報給了皇帝,他們這些開國功勳之後免不了都要受到牽連。
更何況他還正是這犯事人的直係親屬。
宋二越想越頭疼。
“我真受不了你。”他丟下這麼一句,轉身就出了門,疾步朝外走。
想來是去找王譽,並且回家中稟報情況。
宋二氣呼呼來,氣呼呼走。魏遲就不一樣了,送走了宋二,魏遲悠哉哉去看送來的東西,原主府中送來了各種水果,什麼獼猴桃、香蕉,還有什麼瘦肉、雞蛋、蔬菜,都是頂頂新鮮的,蔬菜甚至都冒著水。
旁邊從自家府中來的仆從沒有顧忌,見小姐過來了,很自然地笑說:“這些都是夫人怕小姐吃不慣彆處的食物,特地從農夫家中買來的現成水果蔬菜,咱們隻是先帶來給您看一眼,一會,還要送去廚房的。哎呀也不知道二少爺跑去哪了……”
魏遲思索片刻,道:“我跟你們一起將這些東西送過去吧。”
這些時日,魏遲也不是隻顧著讓太子學習,找良娣的事她也在緩慢推近——
良娣病好了。
那這個時間,小廚娘良娣應當就在東宮的廚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