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病沒有!
魏遲倔強的沒有表露出沮喪,試圖用表情迷惑對方,神色極其嚴肅。
他一定有什麼問題。
不能放棄。
……就算是編,今天也必須編一個出來!
魏遲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努力診脈。
終於,經過長達一個時辰的努力——沒錯,太子就這麼單手撐著臉龐,在桌邊讓太子妃摸了一個時辰的手。不過重點不在這裡,重點是,太子妃得出了結論。
然後太子的微笑凝固在臉上。
“……什麼?”
“看來你耳朵也要看看。”魏遲哼哼一聲,“我說,你的腎有點問題。”
魏遲本以為這樣能氣到趙楚。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氣趙楚。
然而聽到她的話,趙楚整張臉都垮下來,憋屈極了的樣子,低下頭,耳根和脖頸都是紅的,半晌,才低低說:“所以你才不喜歡孤。”
魏遲眨了眨眼。
等等。
這人怎麼還當真了?
他不會是當真了吧?
……不對不對。
重要的是,這家夥怎麼是個戀愛腦啊!
魏遲努力解釋:“喜不喜歡這種事不是這樣衡量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是心理原因,我的理想型也不是王大人那樣的呢,但還不是喜歡王大人了!”
哪知趙楚立馬哽著喉嚨問:“你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
魏遲:“……”
戀愛腦沒救了。
趙楚期待地望著她:“你想要什麼樣的,孤且試試。”
魏遲看著太子無比真誠的雙眸,不由心動,但動歸動,於她來說隻是滄海一粟,是人身體中最微小最無用的東西。她正色道:“你還說你怎麼敢喜歡我,我看你倒是敢得很。”
說完,魏遲拂袖起身,手中卷著醫書走到窗前去。
趙楚亦步亦趨跟上去,嘟噥說:“不管是為什麼不喜歡我,但你也沒試過,怎麼就能下定論。”
魏遲:“……”不懂不懂,她不懂。
魏遲打開窗,讓外頭的寒風吹進來,呼出口氣轉移話題說:“太子怕是熱了,臉上都是紅的。”
趙楚停在窗前,趕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脖子,現在已是夜晚,寒風獵獵,但寒風吹過,卻是怎麼都壓不住他臉上的熱。
魏遲沒有再看他,開完窗後就舉起醫書走回桌前。
趙楚就這麼跟著太子妃一來一回,臉上的熱是怎麼都退不下去。
他把自己的椅子挪著離魏遲近了一些,湊過去看魏遲手中的醫書,但魏遲轉了身不讓他看,還說:“我已經聯係過三皇子,讓他明日給你送題過來做了。雖然我懷著孕,但還是可以督促你的。”
趙楚立馬嚷嚷:“不行,你不能多勞……”
“你說了不算。”魏遲反駁,“我下午特地讓蟬衣問過太醫了,太醫說沒關係。”
趙楚癟嘴:“……好吧。”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第二天卯時,三皇子的卷子如期而至。
趙楚苦著臉繼續被魏遲壓榨,而魏遲捧著醫書繼續思考怎麼見良娣。
也就是忽然懷了孕,不好跟著廣美去酒坊借地釀酒,不然她早就在祭佛之後去釀好了酒,可以見良娣了。
說起來,魏遲就覺得無語,明明她是東宮的女主人,見個人卻還要重重請示,也不知太子是聽進了皇後的話,還是將她氣急之下說不需他費心的話當真了,每次都把她見良娣的請求駁回,隻有廣美公主不屬於嬪妾,得以到她麵前陰陽怪氣。
該攔的不攔,不該攔的拚命攔!
真可惡!
所以。
她特地讓三皇子出了高數。
這怎麼能叫拔苗助長呢,太子起點多高啊,過目不忘呀,神童呀,怎麼可能就這麼被難倒,她對太子有著百分百的信任。
沒錯,就是這樣。
一天下來,魏遲絲毫沒有負罪感,見趙楚對著麵前的卷子皺了一天的眉,也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直到夜晚點燭,燭光映在趙楚委委屈屈的眸中——
她也隻是問:“寫完了?”
趙楚:“……”
廣美說得不錯,太子妃果然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