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順著他的動作起身,秦淳微怔,旋即便大聲嚷嚷了起來,“長山怎麼不扶我?”
陸重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與孤都這麼熟了,還需要孤扶你嗎?”
秦淳直起身,撇嘴,“無趣。”
“我開個玩笑都不行。”
陸重挑眉,“嗯?”
秦淳趕緊認錯,“太子殿下,臣錯了。”
秦煙杏眸微瞪,抬眸見陸重麵容並沒有什麼慍意時當即彎了彎眉眼,“太子哥哥與三哥的感情真好。”
秦淳笑著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臉蛋,“三哥和溪冷的感情也很好。”
秦煙措不及防被他掐住了臉,當即眼裡盈滿了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她不滿,“三哥!!”
“不許掐我的臉。”
秦淳笑嘻嘻的放開手,“妹妹去了淩澗十年,走的時候圓乎乎的,我們兄妹兩分隔兩地多年,三哥此舉不過是表達這麼多年來對妹妹的思念之情而已。”
秦煙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捂住被他掐過那邊臉蛋往後退了一步,“三哥就知道胡扯。”
“哪有,溪冷過來,讓三哥....”
陸重見秦淳兄妹兩互相打趣,眼中不免也溢滿了笑意,但他還是不得不提醒一件事。
他轉頭看向秦淳,“秦三公子,再這麼耽擱下去,孤怕是要在你們府上用完午膳才能踏出這個房門了。”
“不過,你今日可是拿你最珍愛的字畫換的孤的兩個時辰,若是時辰耽擱了,孤可不補。”
秦淳聞言,當即哭喪著臉,“太子殿下皎皎君子,一些碎枝零頭,就不要與臣計較了。”
陸重聞言挑眉,淡笑不語。
秦煙好奇,“三哥送了太子哥哥什麼字畫?”
秦淳咬牙,“三哥最愛的鶴鬆圖。”
秦煙若有所思點頭,她去過三哥的書房,那幅鶴鬆圖她也見過,自然明白三哥有多喜歡他那副鶴鬆圖。
但沒想到,三哥為了讓她與太子殿下提前熟悉....
秦煙心有觸動,軟聲道:“三哥,我院裡有一盆玉蘭花,眼下正值春日,花開得正好,正好可以給三哥素淡的書房增添一抹春色。”
秦淳笑嘻嘻的再掐了她的臉一把,“吾妹貼心。”
說罷,他便轉頭向陸重顯擺,“長山你知道嗎,溪冷的手藝可好了,由她修剪出來的花植,就沒有不好看的。”
“當初她回來的時候,帶了好幾盆花植,全都被家裡人瓜分了,但最好看的,還是她院裡的那盆玉蘭花,她一直舍不得送呢。”
他眼裡滿是炫耀,“雖然,我沒了鶴鬆圖,但是我卻擁有了其他。”
說著,他滿是可憐的看了一眼陸重,“也不知長山有沒有這樣的福分,有妹妹送你一盆親手修剪的花植。”
陸重捏拳,冷笑,“嗬!”
他側首看向秦煙,淩厲的眉眼瞬間收斂,變得溫和。
他眉眼微垂,滿是搖頭歎息,似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
“孤也是煙妹妹的哥哥,為什麼孤沒有得煙妹妹送的禮物?”
說罷,他輕歎了一聲,“難道就是因為孤與你隔了一個表字嗎?”
“但在孤的心裡,孤一直都是把煙妹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看待的。”
“也不知道孤有沒有福分,能否得到煙妹妹親手修剪的花植了。”
秦淳:“....”
秦煙有些懵,“太...太子哥哥言重了,我,我,等我挑好了花植,修剪好後,就給太子哥哥送去。”
陸重聞言,眉眼瞬間展開,染上笑意,“那孤就期待煙妹妹的禮物了。”
秦淳:“....”
秦淳木臉,“太子殿下還真是舍得下臉。”
這一番話語,聽得他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陸重轉頭看向他,鳳眸上挑,“不及你三分。”
秦淳:“....”
三人閒聊之餘也不再耽擱時間,往常平侯府外走去。
今日既是陪秦煙出來散心,馬車便一路往京城郊外的青洗湖駛去。
春日天空碧藍,青洗湖水色清明,波平如鏡。
兩岸垂柳自然垂落水麵,微風一吹,細長柳葉便在水麵漾出一圈圈淺淺的波紋,不斷向外延伸...
三人到時,秦淳讓人提前一步備好的小船早就停留在了湖岸邊了。
秦淳先行下了馬車,秦煙和陸重一前一後跟上。
秦煙與陸重先行上船,秦淳打發走下人,這才準備踏腳上船。
然而,此時的不遠處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感覺是往這邊來的,秦淳便回頭望了一眼,卻見騎在馬上的人是自己手底下的人,當即就一臉驚訝。
也就他這麼一楞神的功夫,那人就已騎馬至他身前。
他翻身下馬,“大人,府衙有事,還請您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