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鐘凝雪道,“他應該有選擇拒絕或同意的自由。”
她接著問陳謙潤:“你是想讓譚舒留下?”
陳謙潤道:“我想的也是讓他自己選擇。”
鐘凝雪有自信他會隨從是鐘凝雪對他還算是有一些了解,可陳謙潤的自信來自哪裡?
“他若不同意隨行怎麼辦?”鐘凝雪問道。
“那就讓他告到陳靖那裡去,”陳謙潤道,“我們令派部將統領軍隊,你是有這個權力的。”
“你會放他走麼?”鐘凝雪道。
“譚舒會跟你有一樣的疑問,”陳謙潤道,“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他會同意,”鐘凝雪道,“他怕你根本不給他離開臨歌的機會,即便他真的是陳靖的人,不會這麼快就暴露出來,暗中通信是最穩妥的。”
“另外,他若真的嚴詞拒絕,儘管我們不會拿他怎麼樣,”陳謙潤道,“至少知道了他是陳靖的人。”
“若不是嚴卿師兄留了兵符,我們還考慮不了這麼多。”鐘凝雪道,“直接調用北上了。”
“因為你心裡還是相信譚舒的,你若懷疑他早就懷疑了。”陳謙潤道,“或許我們真的想多了,無論謝雲鶴還是譚舒,都是簡簡單單堅守本職的人,並無其它想法。”
說到這裡,陳謙潤像在逗她開心,減少她的壓力,他道:“在你看來,譚舒像是肯聽從於陳靖的人麼?”
鐘凝雪果然笑了,她道:“不像。”
陳謙潤接著問道:“那你覺得誰像?”
鐘凝雪一時沒有答案,連陳靖本人她也僅見過幾麵,聽從陳靖、能跟陳靖扯上關係的人就更不熟悉了,所以她從她見過的人裡麵找,然後道:“原真。”
“原真?”陳謙潤驚訝,“你昨日不是還說他很厲害麼?”
鐘凝雪道:“願意同陳濟合作的人,能好到哪裡去。”
鐘凝雪評價道:“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是,”陳謙潤道,“再所向無敵也掩蓋不了他的野蠻。”
“野蠻”這兩個字把鐘凝雪說笑了,她道:“況且他不是所向無敵。”
陳謙潤道:“你不是說他很厲害麼?”
陳謙潤是在給她挖坑,鐘凝雪知道,還是自願栽了進去,她道:“他比不上你,在任何方麵。”
陳謙潤故作嚴肅,問她:“真的麼?”
他裝的太明顯,鐘凝雪一眼看透,不肯再配合他了,向他笑了笑,低頭端茶,喝一口茶水,不再提這事了。
衛凡、譚舒這時來見,二人對視一眼,陳謙潤道:“這麼快麼?”
鐘凝雪卻問他:“兩萬人是動還是不動?”
儘管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還是想跟陳謙潤確定一下。
陳謙潤一手端起鐘凝雪的茶杯,一手牽住她,向外走去:“不動,但譚舒和兩萬人得跟我們走。”
他握著她的手,像在給她力量,直到外殿才鬆開了她,將她的茶水放好,讓衛凡和譚舒進了來。
譚舒屬侯爺府的人,他自然稱鐘凝雪為郡主,他與衛凡並列而站,拱手道:“王爺,郡主。”
陳謙潤示意不必多禮,譚舒自行解釋道:“我來城中辦事正好碰上衛將軍,知道是郡主有事召喚我,便立刻趕來了。”
他接著問:“郡主和王爺是有什麼事需要屬下去辦的麼?”
譚舒問陳謙潤是出於對陳謙潤的尊敬,並不是必須,畢竟他不聽從於陳謙潤的調遣和指派。
陳謙潤卻不跟他客氣,問道:“譚將軍的家屬是沒有隨從譚將軍駐在臨歌麼?”
譚舒沒想到陳謙潤問及私事,他愣了一愣,答道:“回王爺,沒有,我夫人和一雙兒女、家父家母全都定居上原,我本有接他們來臨歌團聚之意,隻是近來天氣尚寒,想緩些時日。”
譚舒隨鐘凝雪來臨歌不過才兩個月,且正值冬日,不便家屬隨行這完全說得過去,可他一直在侯爺府任職,家屬應該定居在汴城,為什麼是上原呢?
陳謙潤並不追問,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鐘凝雪,說道:“雪兒,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