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2 坐鎮襄平,死不放手(1 / 2)

萬裡迢迢 chumuya 3594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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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卿不日也要到襄城來,坊間傳聞,他要赴襄城與陳謙潤共商戰事,而那日秦臻往他軍中送信,二人都談了些什麼,是相當機密,不曾有隻言片語傳出。

雖是這場密談促使嚴卿北上,秦臻卻未一道同往,他究竟是留在了襄平,亦或者去了它處,是行蹤神秘,無從得知,堪稱突如其來地出現,又突如其來地消失。

領命來襄平與嚴卿一同處理燕郡後續事宜的衛凡與嚴卿一同出發了,這更加印證傳聞屬實,甚至有人猜測此次攔截原真事件本就是嚴卿同陳謙潤謀劃好的,隻等著陳濟往臨歌、原真往上原,找準時機將這二人引入圈套,一個緊緊圈住不放,圈進了大牢裡去,一個圈住又送人情放走,以好順其自然地向其宣戰。

也正是這一傳聞令人記起來大牢裡還關著個陳濟,此事由陳靖交給趙延知全權負責,趙延知儘職儘責,將陳濟自臨歌的大牢輾轉至涿木的大牢,因陳靖尚未下旨怎樣處置,又一路坎坷地將其輾轉至上原,最終關進了刑部。

陳靖親去探望過他一回,陳濟披頭散發,衣衫襤褸,毫無往日的蠻橫和威風,傲慢卻是一如既往,坐在牢房的枯草堆裡對著陳靖冷笑一聲。

或許因陳靖的處境並不比他這個階下囚好到哪裡去,笑過後又歎息道:“若是二十年前的皇兄同你這般懦弱,我早將皇位拿到手了,本想著熬了這麼些年熬走了他,卻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推出來個更狠心的。”

“有這個狠心的,”他對著陳靖一字一句道,“這皇位你坐不了多久,況且,狠心的不止他一個。”

陳靖靜靜立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鐘侯爺的事情你能瞞得過嚴卿麼?”陳濟道,“你又能否瞞得過鐘凝雪,就算一時蒙混過去,又能蒙混多久?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人命總歸要用人命來還。”

倘若鐘凝雪在,定會嘲諷他一通,一個已經喪失良心的對著一個沒有人性的講出這番“肺腑之言”,究竟是試圖規勸他早日醒悟、回歸正途,還是他得不到的也不要他人得到,勸他自行了結,一起同歸於儘才好。

陳靖五味雜陳,他本留著一絲幻想,冒著令全天下人恥笑的風險,放陳濟一馬,一齊對付陳謙潤,不過從陳濟的話來看,哪怕有朝一日他們這個同盟乾掉了所有敵人,陳濟也不會放過他,他想要的,從來都是皇位,既還活著,得不到怎會善罷甘休。

最後的那一點期望徹底破滅,陳濟對於他,成了一個無用的人,他自始至終未與陳濟說一句話,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又以高高在上的姿態離開了。

因衛凡是領陳靖的旨意到的襄平,此時將事情全都處理妥當後,不能返回上原複命,便誠意十足地拜托另一名陳靖親派的將領向陳靖轉達他的歉意和無奈,由於個人私事耽擱,他實在走不開。

衛凡的意圖實在明顯,但陳靖卻因此鬆了一口大氣,此時此刻的臨歌是沒有陳謙潤的人的,若是衛凡真的自北疆到上原來,才是他害怕、擔心的。

若有一日,陳謙潤真的要將燕郡占為己有,那麼他可用臨歌來威脅,就算威脅不成,總歸也是保住了一個,陳靖自覺此計天衣無縫,甚至開始盤算究竟該派何人暫且坐鎮臨歌去。

在這之前,他先將嚴卿的請求解決了,下旨令謝雲鶴返回軍中,究竟要怎樣向北晉宣戰,一切聽嚴卿指令。

衛凡既未自邊疆來中原,北疆那一攤子事他已經不太在乎了,任由他們折騰去,指不定全都回不來,而就算回來了,那功勞簿上怎麼也有他的一份,這份功勞是要寫到史書上去的,當真同嚴卿在信裡說的一樣,除一弊外,有諸多好處。

至於那個弊端,就算他們得到了燕郡又能怎樣,大楚廣闊的疆土上有著不同的地方勢力,除了夏州的朝離,均是各懷心思,又有誰願對他俯首稱臣?

想要皇位的,不止一個,既然大家實力相當,為何不拚死一搏呢,到時候真亂了起來,他隻管看著他們鬥來鬥去,待鬥得全都所存無幾了再出手,便是最大的受益者——但凡想坐皇位的,除非迫不得已,都不會上來就往上原打,那樣就算打來了,也是暫時的、不能長久的。

前幾日還令他氣急敗壞、十分苦惱的事情竟因衛凡全都釋懷、放下了,他心情大好,近段時日他是暫且安全了,北疆的那攤子事怎會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想必沒個結果,是不會有人首當其衝給他找麻煩的。

嚴卿在前往襄城的途中收到陳靖的回信,已命謝雲鶴返回,另,怎樣打北晉,全憑他一人說了算,特彆叮囑,待鐘凝雪要萬分小心,切勿令其起疑,再追查起鐘侯爺的死因。

順便提到衛凡,讓他放心留在北疆,襄平既已無事,他的任務便是完成了,不必再將此事放在心上。

這日傍晚,停軍紮營,將士們全都安頓下來後,嚴卿與衛凡出了軍營,一邊散步,一邊將陳靖的來信說給衛凡聽。

“一切都在王爺和王妃的預料之中。”衛凡道,“陳靖暫且是穩住了。”

“我這位表兄與原真竟有著驚人的相似,不過單是在怕死和喪儘天良這兩件事上,其它的,”嚴卿道,“卻是遠遠不及原真。”

衛凡道:“王妃曾評價原真是個能伸能屈的耗子將軍,搞起破壞來為虎作倀、無所不能,可一有風吹草動,立刻縮回洞穴,躲的遠遠的,唯恐牽連,波及性命。”

嚴卿笑了:“當真是她能形容出來的。”

提及陳謙潤和鐘凝雪這二人,他想起來些什麼,問道:“王爺的生辰是在軍中過的麼?”

“想必是沒過,那時親近的人隻有王妃在軍中,兩個都不是愛熱鬨的,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