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有彆,旁邊這位又是她的同門師兄,即便是拿好話來形容鐘凝雪,也終究是不妥當,他話鋒一轉,接著道:“加上兩個確實不是愛熱鬨的。”
嚴卿單是笑一聲,不再問了,道:“隻他二人,想必過得也是極為開心的。”
衛凡認同,連連點頭。
在襄城這幾日,鐘凝雪進城去了兩趟,頭一趟是未帶一名侍衛,獨身前往,第二趟是陳謙潤返回軍中後,與陳謙潤一同去的。
二人進城究竟做了些什麼事,無從得知,唐燦隻知二人回來後,陳謙潤高興得比那日炫耀他的荷包還要誇張一些,便不禁聯想難不成是王妃送了他一件更大的禮物麼?
直到晚上歇息,陳謙潤依然是喜氣洋洋的,躺在床榻上也不老實,抱著鐘凝雪,翻來覆去地纏人。
鐘凝雪道:“你再不睡,就派你上外頭站崗去,連站一天一夜,不準吃也不準喝。”
陳謙潤規規矩矩地躺好不動了,委屈道:“若要派我,也要等嚴卿兄長到了以後再派。”
“你聽不出來好賴話麼?”
“我很笨,”陳謙潤搖頭,“聽不出來。”
鐘凝雪側身看他,盯著看了片刻,向他湊近一些,抱住了他的腰。
陳謙潤扭頭與她對視,叫她:“雪兒,你困麼?”
鐘凝雪不知他是何意,並不回答。
“那我們做些彆的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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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陳謙潤早已出去忙過一圈,又回來睡回籠覺,正立在床邊脫外衣,一邊輕輕地問:“醒啦?”
鐘凝雪啞聲道:“外麵有什麼事麼?”
“淩霄和文書禮今日就可到,”陳謙潤掀了被子,躺了下來,翻身與她麵對著麵,道,“雖未正經去查,倒真在途中發現了一些線索,陳濟許給東亭的好處竟在襄平。”
鐘凝雪驚訝:“這般明目張膽麼?”
“並非城中,”陳謙潤道,“且不止一處。”
鐘凝雪道:“東亭仍有人在偷偷地潛入燕郡麼?”
陳謙潤點頭,在被窩中摸到她的手,往懷裡放,道:“淩霄不便驚動,便令其自行去了。”
“調查此事,最為穩妥的是從陳濟下手,”鐘凝雪道,“可惜我們此時不能往上原去,而讓陳靖問,定是一句實話也問不出來。”
“陳靖那個榆木腦袋,不僅問不出來,還會被陳濟反過來諷刺一通。”
“陳靖將他留到上原去,分明是還抱有幻想,”鐘凝雪問他,“你覺得他想的能成真的麼?”
“要是陳靖將陳濟放了,放回燕郡來,你會怎樣做?”
“坐鎮襄平,死不放手。”鐘凝雪道。
話講完,她已全然領悟,她道:“即便他與陳靖站到一處去,也贏不了,目的一模一樣的兩個人總要分個勝負,他隻有他一個人,而陳靖還有李存業,還有個魏州的郭嗣,即便從大牢裡出來,他也幾乎沒有勝算,不過白白擋在陳靖前麵做個冤大頭罷了。”
果真一點就通,陳謙潤笑著將她摁進懷裡,閉上眼睛道:“再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