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3 在你眼中,殿下是個怎樣的人……(1 / 2)

萬裡迢迢 chumuya 3763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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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在刑部大牢的陳濟,經陳靖下旨交大理寺審理,連審兩日,對與原真勾結此事,陳濟拒不開口,在那明晃晃的鐵證前,單就認定是遭人陷害,並無一絲一毫的罪過。

還是孟廷鄴出馬,親傳秘訣,最終令陳濟堂下認罪,不過不等行刑,在大牢中吊死了。

因北疆的戰事,各方均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暫無人來找陳靖的麻煩,孟廷鄴也對他頗有誇讚,誇讚他謝雲鶴這事兒辦的圓滿,陳靖在這風平浪靜中過了幾天高枕無憂、花天酒地的好日子。

好景不長,正當他覺得到了往臨歌派人的絕佳時機時,得到消息,安樂公主自淮郡到了臨歌。

據傳是為她的哥哥嫂嫂送上遲來的賀禮,同行的有蕭夫人和朝離。

朝離隨行是出於情意,不久前因陳謙潤相托,順路護送蕭夫人到上原,他這個好人一路做到底,又將蕭夫人送回臨歌,途徑淮郡時,遇見安樂公主,便一道同行了。

繞是陳靖頭腦愚笨,不是聰慧之人,這般顯而易見的前因後果他怎會看不出來,蕭夫人到大佛寺,又在夏州停頓數日,才啟程回臨歌,全都是為了配合陳謙潤和鐘凝雪這兩個到北疆去。

他一直都知道,隻是對此無可奈何,他不敢動朝離,先不說朝離是明確站在陳謙潤一方的人,他動朝離就是光明正大地與陳謙潤對著來,單是南邊還有個史文玉,他就不敢輕舉妄動。

至少時至今日,他看不出陳謙潤的目的的的確確是來與他爭奪皇位的,他去北疆,是真的為國效力、打仗去了,但史文玉的狼子野心、虎視眈眈,是不摻一丁點假的。

朝離不能動,安樂公主更不能動,除了有她的哥哥陳謙潤護著,還有個秦臻,秦臻那樣冷血的人,若是知道他對安樂不利,單槍匹馬也要從北疆趕過來,要他血債血償。

最重要的是安樂公主此人吃不得一點虧,又是個有才華和腦子的,陳靖要是無端惹怒了她,她真能將整個大楚都鬨得天翻地覆。

所以她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身旁有她的母親和朝離,這三個一同往臨歌她哥哥的地盤去,沒人敢動她,陳靖對臨歌也變成了無從下手。

陳靖因安樂公主,已無心享樂,又開始在晚間輾轉反側、唉聲歎氣,久久不能入眠。

他想安樂既是去見他的哥哥嫂嫂,到了臨歌見不到人,那不就理所當然地找到北疆去了麼,她意欲何為,先將臨歌幫陳謙潤保住,再去北疆幫著打原真麼?

朝離會久久留在臨歌麼,若真留下,他怎會放心將蕭夫人一人留在淮郡,單是因信任淮南王這個人麼,不,蕭夫人身邊一定有令他足夠信任的人,或者說令陳謙潤足夠信任的人,會是誰呢,陳靖在黑夜中猛然坐起,他好像摸索到一個模糊的方向,蕭夫人既在淮郡,朝離定會再次前往,而淮郡又與齊州相鄰,不如令史文玉和朝離這兩個先鬨起來,那麼怎樣才能令他們起爭執呢?

蕭夫人,蕭夫人身邊的人……

最後到臨歌的隻有安樂公主和朝離,紅陽在給鐘凝雪的信上提到,她和蕭夫人留在了淮郡,等朝離將臨歌的事情全都處理妥當,再來將她們接回夏州。

鐘凝雪收到信後,翻來覆去地看了許多遍,當然隻她一個人的時候,對著陳謙潤卻是堅決不承認已經快要將那信翻壞了。

那信是紅陽寫的,大多話都是傳達蕭夫人的,陳謙潤隻來信時看過一回,這日夜裡歇息時想再拿出來仔仔細細地看一遍,鐘凝雪將那封略有些皺皺巴巴的信交給陳謙潤時,他吃了一驚。

單是心裡驚訝,同時不難猜測鐘凝雪這般頻繁地看信,絕不僅僅因為想念紅陽。

他對這些猜測避而不談,故意開玩笑道:“看來要替你謄寫一封了,再看幾遍,怕是連字跡都要翻模糊了。”

“這倒不用你操心,我全都背下來了。”鐘凝雪道。

全都背下來了,還要一次次地去翻看,那麼她看的就不是信的內容,而是……

陳謙潤將那信反複看了三遍,毫無收獲,無論是母親的話,還是紅陽的話,都是簡簡單單關心人的,最多提到她們近來如何,朝離是怎樣將她們安置在淮郡的,至於其它諸如謀略等事,是隻字未提。

陳謙潤對此困惑不解。

那是嚴卿來襄城與他們會合的那日,嚴卿帶大部隊傍晚到的軍中,為把將士們早些安頓下來以好歇息,嚴卿隻簡單與他們碰了個麵。

這是在京城刑部一彆後,嚴卿和鐘凝雪第一回見,雖是百感交集,卻都極為鎮靜,相視無言片刻,才不約而同地笑了笑。

一個說:“我知你用儘了全力,也用儘了所有冷漠和無情,我替父親謝謝師兄。”

一個說:“要謝,等大楚安居樂業、海晏河清的那日再謝也不遲,我希望我們都能活著等到那一天。”

陳謙潤找了個漏洞百出的理由忙事兒去了,以讓二人無所顧慮地談些私事兒。

不單嚴卿,連鐘凝雪都沒忍住因他那蹩腳的理由笑了,儘管微乎其微,嚴卿還是察覺到了,他問鐘凝雪:“殿下這人如何?”

他是明知故問,如此明顯地打聽她在臨歌過得怎樣,如今離開了臨歌來到了戰場上,陳謙潤待她又是怎樣。

鐘凝雪假裝疑惑,道:“師兄問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