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上身邊的人,”孟廷鄴認真道,“安樂公主要是真查到我頭上,會就此止步麼?”
孟廷鄴道:“她若是懷疑我,就是懷疑陛下您。”
陳靖皺眉不語。
孟廷鄴道:“嚴卿現在北疆,是陛下這邊的人,無論安樂公主脾氣怎樣的任性,為了大局考慮,她總該收斂些吧。”
“安樂公主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孟廷鄴與方才小心翼翼的態度截然不同,他道:“在陛下心中,我不及一個安樂公主麼?”
他不等孟廷鄴回答,接著道:“要是瑞王在北疆打了勝仗,帶著軍功來到上原,那時還有陛下的立足之地麼?”
陳靖不及質問他口出狂言,隻聽他又道:“那時安樂公主不會幫陛下一點忙,鞍前馬後、誓死效忠的是微臣,和你的親表弟嚴卿。”
陳靖尚未答話,孟廷鄴又道:“陛下不要忘了這皇位是怎樣得來的,是誰幫你得來的,今日我自當拿著性命向陛下諫言,當今大楚的天子是陛下您,陛下無需去怕任何人,饒是他陳謙潤打進皇宮來,自有人為陛下遮風擋雨,陛下若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這一年多的皇位算是白坐了。”
陳靖因這話沉默了。
“況且他陳謙潤能不能從北疆活著回來都不一定,”孟廷鄴道,“陛下無需再去怕他了,此時陛下想的應該是怎樣除掉那些可能成為陛下障礙的人。”
“國公的意思是?”
“北疆越亂,出事的人就越多,”孟廷鄴道,“隻要出事的不是嚴卿,都是對陛下有利的。”
“出事的倒還真是嚴卿。”陳靖道:“瑞王在信裡說,北疆此刻的形勢是他看不懂的,所以不便輕舉妄動。”
“看不懂是何意?”孟廷鄴問道。
“他懷疑嚴卿和東亭的賀蘭藝暗中有聯係。”
這話教孟廷鄴吃了一驚,陳謙潤竟會毫不避諱地向陳靖講這般機密事件麼?
陳靖問他:“是這樣麼?”
孟廷鄴忙道:“微臣不知啊。”
“嚴卿沒同你說過麼?”
孟廷鄴道;“從未提起。”
“此事真與你無關麼?”
“微臣要是真想離間他們的關係,一定從史文玉下手。”孟廷鄴道。
陳靖不解:“史文玉?”
孟廷鄴答道:“史文玉和丹陵勾結已久,哪怕瑞王沒有奪位之心,但不能改變史文玉是個狼子野心之流,定要借機除掉才行。”
“借瑞王之手麼?”
孟廷鄴道:“有何不可?”
陳靖道:“太冒險了。”
“又不用陛下親征北疆,陛下為何覺得冒險呢?”孟廷鄴問道。
“瑞王的腦子不是一個擺設,計策一旦被他識破,怕是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賠了夫人又折兵的。”陳靖道。
孟廷鄴卻道:“羌可達,丹陵的羌可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