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燦早就注意到那怪異的繩子,鬥膽問道:“王爺和王妃這是……”
“王爺怕我被狼群吃掉。”鐘凝雪回答了他。
唐燦:“……”
鐘凝雪接著道:“原容那邊不用操心,賀蘭藝定會安排他來山中,我已經想好了對策,最重要是賀蘭藝這個人,他既然選擇保原容,那北晉也一定是保的,襄城萬萬要守住。”
唐燦正經道:“王妃放心。”
已行至洞口,唐燦道:“王妃和王爺停步吧。”
鐘凝雪點了點頭:“嗯。”
陳謙潤一揚手:“走吧!”
唐燦眼眶一熱,低頭拱手:“王爺和王妃保重,屬下告退。”
*
在上原的陳靖因那被偷的兩封信寢食難安,而死心塌地為他分憂的孟廷鄴不便驚動,單靠北鎮撫司,查了半天一無所獲。
北鎮撫司聽皇帝的,但不一定聽陳靖的,尤其去辦事的人,心裡頭都擺著一副算盤,敢偷到陳靖頭上的,能是好惹的人麼?
歸根結底,陳靖的皇位坐的不穩,且有人不認,於是如實交差,陳靖批評不得,隻能獨生悶氣。
正當陳靖為那兩封信心煩意亂時,孟廷鄴慌慌張張地來找陳靖了。
能教老狐狸孟廷鄴這般失態,陳靖頓覺不妙,果然,孟廷鄴道:“嚴卿在兩日前離開了淮寧,去向不知。”
陳靖驚道:“不知是何意?”
孟廷鄴不敢直視陳靖,低著頭顫聲道:“微臣派去北疆的人到了淮寧第二日,嚴卿便領著大部隊離開了。”
陳靖竟然道:“是去東亭找賀蘭藝了麼?”
孟廷鄴驚訝地抬頭,慌忙道:“微臣不知啊。”
陳靖自言自語,小聲道:“看來是確有此事了。”
陳靖本不想讓叫孟廷鄴知道偷信的事,以免他與嚴卿私下聯係,聯合起來誆騙、蒙蔽他,但從今日孟廷鄴的失態來看,嚴卿辦的事是瞞著孟廷鄴的。
陳靖問孟廷鄴:“瑞王在何處,有消息麼?”
孟廷鄴答道:“他和鐘凝雪都在建勝的深山老林中。”
“深山老林?”
孟廷鄴解釋道:“原真在山中。”
陳靖竟不問原真為何在大楚,而是道:“這兩個人有閒情雅致親自到山林中,隻為抓一個原真麼?”
事實可比陳靖想的更加費解,孟廷鄴道:“隻是不遠不近地盯著,並未動手。”
今日孟廷鄴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陳靖想不到的,他不知從何問起,歎了一口氣,道:“安樂公主和秦臻呢?”
孟廷鄴道:“已到襄城。”
陳靖道:“陳謙潤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將人都調去襄城,他自己卻上山中單為盯著一個原真,這不是輕重不分麼?”
隨即他聯想到嚴卿,問道:“難不成……嚴卿去了襄城?”
孟廷鄴道:“微臣不知。”
陳靖不滿道:“即便不知,也有個想法吧?”
孟廷鄴低頭,稍作猶豫,才道:“微臣猜測嚴卿離開與瑞王無關,是去找賀蘭藝了。”
“你的意思是嚴卿的確通敵東亭了?”
“是。”
“本以為你同表弟感情深厚,今日來看不過如此,”陳靖倒因這話笑了,“你就這麼著急撇清同嚴卿的關係,一句話也不替他辯解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