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莊7 瑞王此舉是聲東擊西(2 / 2)

萬裡迢迢 chumuya 3594 字 10個月前

陳靖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又道:“既招惹了東亭,賀蘭俊豈會輕易就停戰呢?”

孟廷鄴有問有答,他耐心道:“因為賀蘭藝會勸他停戰。此時唐莊在賀蘭藝手中,既得到了,豈能隨便鬆手,而他哥哥有勇少謀,跟秦臻對戰,其勝算可想而知,顧東不顧西,賀蘭藝自然選擇已經到手、失去不再容易得到的。”

照理,孟廷鄴講到此種程度,陳靖應該對事實有所察覺,奈何他是陳靖,智商忽高忽低的陳靖,他隻聽出來了停戰二字,並深深認同孟廷鄴說的,他道:“這樣來講,當真是聲東擊西,也是想著賀蘭藝不會反擊,趁機踹人一腳出出氣。”

孟廷鄴鬥膽問他:“陛下所說出氣二字,所謂何意?”

陳靖不語,皺眉看他片刻,才道:“北晉和東亭所居皆是大楚失地。”

孟廷鄴似乎是歎了一口氣,微乎其微,陳靖不曾察覺。

孟廷鄴道:“陛下所言極是,君臣一心,大楚終有將失地收回的一天。”

“先不管失地能不能收回,”陳靖道,“就北疆的形勢,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孟廷鄴笑了,笑得難以看出他的情緒是喜是悲,又或者其它,他對陳靖說道:“置之不理,當為萬全之策。”

陳靖道:“出了這麼大事,我們就無動於衷麼?”

孟廷鄴好言好語地解釋道:“陛下想怎麼樣呢?派兵自然不會派,忙幫不上,去添亂也實在不妥,本就亂成了一鍋粥,也用不上再火上澆油了,太故意了倒顯得陛下這個皇帝不是大楚人,不是姓陳,而是姓賀蘭的。”

陳靖絲毫沒聽出來孟廷鄴的諷刺,他道:“姓賀蘭?為何不是姓原?”

孟廷鄴好似將一切情緒都封存了,隻知機械地答話,脾氣也出奇的好,他對陳靖的問題視而不見,說道:“陛下不去添亂,隻需靜觀其變就對了。”

孟廷鄴說的實在誠懇,陳靖便接納了,他點頭道:“言之有理。”

直至孟廷鄴離開,陳靖沒有一句話問及嚴卿,他尚不能想到嚴卿在此次事件中的重要性,孟廷鄴卻不能不想,且越想越亂,一向沉得住氣的孟廷鄴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叫嚴卿出現在他麵前,問他一句:你當真是同瑞王站到一起了麼?

嚴卿不能立刻出現,要想聯係,隻能通信,而他萬萬不可這樣問,一麵是倘若被陳靖知道,他的性命不保,一麵是未知的,他既已將事情看透,即便嚴卿顧及情分不會將他怎樣,可瑞王呢?安樂公主呢?

孟廷鄴在思考了整整三日之後,決定暫不驚擾嚴卿,而是往北晉寄去了一封信,寫給譚舒的。

*

賀蘭藝離開之後,最著急的是原容,他原定的計劃猝不及防的被打了個稀巴爛,想同賀蘭藝一起走,純屬是做夢,且眼下東亭形勢危急,賀蘭藝哪裡還顧得上他,可回國的日程再拖延下去,北晉就沒啦。

原容隻顧上躥下跳地焦急不安,並沒有往遠處想,因沒有遠見,所以想不到賀蘭藝隻是名義上回去,一為勸阻哥哥,二是回給大楚看的,其實還是會回來。原容不能想到,隻覺賀蘭藝不肯帶他一同走,是放棄了他,而同大楚的合作也是名存實亡,於是此時的原容心灰意冷、萬念俱滅。

同在唐莊的嚴卿卻極為淡定,可以說是閒人一個,他氣定悠閒地安慰起原容來,好生勸他,叫他不必焦慮,好話壞話一齊說,對著他一番洗腦。

原容本是怕他的,因在北晉時見識過他的厲害,賀蘭藝都對他禮讓三分,自覺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從不主動接觸,如今的嚴卿卻像是換了一個人,“溫柔”得沒有一絲殺氣,但那股隱形的氣勢叫原容不得不對他小心提防。

嚴卿的話說的都沒錯,他說賀蘭藝要真不管他,不會把他留在唐莊這等重要的地方,還說賀蘭藝留了兵在這裡,他不舍得連人帶城都放棄的,可嚴卿越是這樣一反常態,原容愈加不信,也愈加懷疑他的目的。

原容不能分辨,隻認定嚴卿不安好心,明著不敢與他對著來,暗地裡便琢磨該如何試探試探。

原容雖是個膽子小的,可單想辦法的時候膽子是極大的,除了試探,他還琢磨起怎樣報複嚴卿這個問題來。

試探有個最樸素的辦法,跟蹤,簡單如原容,他能想到的隻有這個了,同時想好了萬一暴露,就死不承認,礙於賀蘭藝的麵子,嚴卿也不能拿他怎樣,可誰知對他的跟蹤,嚴卿像是絲毫不曾察覺,原容跟的一路順暢,一直跟到陳謙潤和鐘凝雪暫住的府邸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