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圈,沈鴉走回酒店的時候都已經十一點多,她站在酒店客房外,聽到房間裡傳來一些微妙的喘息。
沈鴉站在門外聽了會兒,屋裡的兩人明顯很沉浸,女人的叫聲絲毫不收斂。
男歡女愛,世界總是這樣。沈鴉嘖嘖感歎,十分鐘過去了,屋裡的人沒有消停的意思,她邊想中年老男人還挺厲害,邊劃開了房門。
開門聲嚇到了雌伏劉峰下麵的女人,她驚聲尖叫:“啊!你是誰啊!”
劉峰倒是很淡定,沈鴉也挺淡定的,她帶好門,把房卡扔到門口的櫃子上,拿著化妝包一言不發的去了洗手間。
卸了妝出來,女人已經走了,劉峰套上了衣服坐在床邊正抽著事後煙,見她走出來,他一臉深沉:“阿沈,我們聊聊。”
沈鴉看了下混亂不堪的被褥床單,坐在沙發上點頭:“談吧。”
談什麼呢。
劉峰狠狠吸了一口,在煙灰缸裡把煙按滅:“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你跟著我吧。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沈鴉覺得他自負的可笑,她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他就敢誇下海口給她。
“我不是什麼好人,女人對我隻是錦上添花,我承認,你確實很特彆,所以我也願意陪你玩,但總得有個時候。”
沈鴉:“我不和其他女人搶男人。”
“你放心,你跟著我,我會把身邊的女人清乾淨,直到我們結束。”
沈鴉不信,她支著腦袋斜睨他。
混跡花場的男人,他們的話是最不能信的。
當年劉峰不也口口聲聲要給方媛一個家,最後不還是十萬塊錢打發了。
劉峰看的出來沈鴉的懷疑,但他並不打算解釋:“你不用現在給我答案,我給你時間。”
沈鴉點點頭:“好啊。”
“現在,先把被褥換了吧。”沈鴉已經忍了很久了,她實在接受不了這個房間那股腥臭黏膩的氣味。
這個時間酒店保潔早就下班了,因此劉峰隻打給前台讓送來了新的床單被褥自己換了。
但即便如此,沈鴉仍舊覺得那種味道揮之不去,她實在膈應,在沙發上對付了一晚。
沈鴉是個沒什麼良心的,即便鬨了這麼一出,也沒有影響她遊玩的興致,雖然她原本就沒多少興致,反而是劉峰覺得沒有必要再耽誤時間,於是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打道回府了。
五月二日,高速路況可遠比頭天好多了,五個小時,兩人準時回到了水和縣。
大抵是想冷一下沈鴉,劉峰這次沒有再積極主動的想送她回老家,把人放在車站就揚長而去。
沈鴉看著消失的汽車尾氣,眼皮動了一下,真無情啊。
打了個出租回村,沈鴉剛剛邁進村東頭的小橋,就見南麵五百米的地方圍了一堆人,中年女人尖利的叫喊聲劃破冬春交接之際河麵的平靜。
沈鴉向來是不愛湊熱鬨的,這種是非她總是避之不及,下意識的便加快了腳步,剛走過去不過二三十米,又見兩個站在路邊上了年紀的老人湊在一起講:“景育一家也是跋扈,那麼大的人了非得抓著那麼個半大小子可勁欺負。”
“這就是看準了葉家小子沒爹沒媽,就一個大娘有啥用,受欺負了也沒人護著。”
“誰?”沈鴉冷不丁的出聲,把那兩個老人嚇了一跳。
“沈鴉啊,你這是出去?”
“葉家小子啊,還能有誰。”
……
剩下的話是什麼,沈鴉已經聽不清,她連行李箱都沒拿,轉身回去,腳步也越來越快。靠的越近,那些令人難堪的話聽的就越清楚。
“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連小孩的錢都偷,你這種人出了社會也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