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也不能為了她和方媛鬨成那個熊樣子。
沈鴉第一天陪酒遇到的客人就是劉峰。
當時他和幾個風格和他差不多的男人過來,一邊摟著方媛,一邊喝她遞到嘴邊的酒。
他手不怎麼老實,翻來覆去的把方媛那一身皮肉摸了個遍,偏生一雙眼也忙的很,死死落在沈鴉身上。
盯著她灰色吊帶裙露出的那一小片嫩生生的胸脯和微卷裙邊下白花花的大腿,恨不得下一秒就撲上來的樣子。
沈鴉當時青澀啊,哪怕她沒什麼貞潔觀,但被這種露骨的目光盯的久了,總覺得自己被人扒光了扔在桌子上,像是一盤上好的珍饈等著饕客享用。
這對於沈鴉這種在成長道路上喪失了幾乎所有尊嚴,勉力維持著那點可憐的自尊的人來說太過難以忍受。
她主動走進這個地方,麵對客人露骨的目光,這原不是一件讓她覺得自尊被踐踏的事情,但當她隻能被動的坐在那裡被凝視時,卻又不一樣了。
主動和被動之間的差彆像橫亙了一條天塹。
至少主動可以讓她徹底擺脫身為弱勢一方的羞恥。
她並不做在場其他女性的妖嬈之態,僅僅露出一個微笑,撩撥一下頭發,撫摸一下額角,那些欲說還休的情態便已經足以讓劉峰在腦海意.淫一場香.豔的島國動作片。
劉峰見過很多年輕鮮嫩的姑娘,他給她們需要的,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些姑娘或許熱烈,或許潑辣,又或許羞赧。
但無論怎樣,剝去最後那一層衣服,這些姑娘的本質都帶著生澀,像未熟的杏子,入口微酸,甚至帶著絲苦,並不美味。
不過這並不重要,她們有年輕的身體。
這對於劉峰來說已經足夠。
而沈鴉是不同的。
她明明同樣年輕美麗。
眼底卻藏著一條輕佻的鉤子,望向那雙眼時劉峰總會產生一種強烈而明晰的直覺,好似他能夠輕而易舉的擁有她。
但每每靠近,她便如水晶球中的飄零的雪四散而去,總也握不住。
若非要用什麼詞語來概括一下此間心情,大概便是傳聞中的求而不得。
沈鴉很清楚劉峰並非什麼好人,齷齪手段也並未少用,多年前自己的全身而退也不過仗著他幾分逗弄的心思和時間尚短罷了。
但此刻重逢,沈鴉並不清楚自己究竟還能不能全身而退,何況還有一個葉複驚。
劉峰盯著她看了很久,目光從她茂盛的頭發到鼓囊的胸脯,最終悠悠道:“你長大了。”
沈鴉放下了架在左腿上的右腿,慢慢站起來,拍了拍裙子,向他們走過來:“劉哥也還是意氣風發。”
女人打斷了他們的寒暄:“原來劉哥和妹妹是舊相識,既然都是一家人事情便好說了。”
她目光瞥了眼半掩的洗手間,向前走了半步,握住沈鴉的手:“小妹妹,今晚你把人交給我,改天我肯定好好謝你。”
“姐姐,也不是我不願意,隻不過人是我弟弟,今晚我如果就這麼把人給了你,回去之後我也沒法交代。”沈鴉抽回手,笑盈盈。
肉眼可見女人的神情僵了一下,接著衝身後的人擺了擺手:“既然你不方便,也不麻煩,我親自帶人回去,你回家也有得交待。”
她身後的人接收到訊息,伸手去推洗手間的門,沈鴉緊走了兩步拉上了洗手間的門。
礙於劉峰,他們不敢衝她動手,於是麵麵相覷,最後目光又落在了女人身上。
“你想留下他,也得有那個。”女人臉湊到沈鴉耳邊,說完用力推了她一把。
洗手間門被推開,葉複驚被兩個男人架起來拖著就要出去。
“砰——”直到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在場人才注意到沈鴉另隻手握著一隻碎裂酒瓶,她嘴角緩慢扯了一個弧度,瞧著依舊是冷淡的模樣:“試試。”
“你當我嚇大的?”
“怎麼會呢,我才是嚇大的。”說著沈鴉輕輕抬起手,鋒利的玻璃抵在女人頸邊,其他人要動,沈鴉的手往前送了送,“小心點,我可下手沒什麼請中能夠。”
眾人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妹妹,你還年輕,為了這種事情不至於鬨到這個地步。”畢竟是被人拿玻璃抵著脖子,女人也是怕的,說話間語氣已經開始服軟。
沈鴉笑,另隻手胡亂的揉了下額頭,再抬頭時已經是一幅十二萬分不耐煩的模樣:“你管我。今天要麼我弟弟留下,要麼你留下。”
離得近,女人可以看到沈鴉眼底微微發紅,不知是不是錯覺,她一時覺得她仿若癲狂,心底暗暗打鼓。
“我沒什麼耐心,選吧,誰留下。”她一幅不要命的架勢,在場的人哪裡見過。
就連剛剛趕來的宋聽南都愣在那裡。
好歹劉峰也算見過點世麵的,也怕局麵難以控製,他站出來:“阿沈,不至於不至於,聽劉哥的話,把東西放下,今天這個主劉哥給你做了,我們不動你弟弟。”
他邊說邊伸手按沈鴉的手臂。
但沈鴉卻堅持不放,目光盯著女人,在著滲人的眼神之下,女人不自在道:“我聽劉哥的。”
沈鴉這才慢慢放下酒瓶,宋聽南急忙到她身邊:“怎麼樣,沒事兒吧?”
她捧起了她的手,沈鴉才發現手背被玻璃碎片劃出了幾道細小傷口正在滲血,她甩了甩搖頭:“沒事兒。”
女人得了自由她手下的那些人又想動手,被劉峰拉住:“彆動,今天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誰再動一下手明天就給我滾蛋。”
震懾完這些人他又和顏悅色:“阿沈,帶你弟弟回家吧,改天我們再好好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