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學生,禁止飲酒(1 / 2)

寒鴉棲複驚 酒霧 4235 字 9個月前

宋聽南報警並沒成功,她去了前台讓小妹叫人,撥電話時被方媛按下。

她是這裡管事的,原本乾的就不算是什麼乾淨買賣,甭管什麼事自然是都不願意捅到警察那裡,隻帶著店裡的幾個保安趕了過來。

劉峰他們走後,又招呼人幫忙把葉複驚扶上了出租,等沈鴉和宋聽南坐上去,她過去扶住車門:“沈鴉,今晚這事兒你就爛肚子裡,不管是劉峰還是張芳都不是你動的了的人,你好好想想就算你報了警,關她幾天,等她出來了你怎麼辦,還有小葉,他還在上學。”

沈鴉抬了下眼皮,不說話,伸手關上了車門:“師傅,紅星小區。”

到小區口,宋聽南幫沈鴉把人扶進屋裡扔到客廳沙發後沒多留。

送走人,沈鴉回來看了眼沙發上的人沒管,轉身回臥室換了件衣服,又卸了妝。

過去最初的四十分鐘後,葉複驚已經逐漸恢複意識,隻是腦袋裡像是裝著一個充滿的氣球,繃到了極限,又拽著他向上飄去。

所以等沈鴉一手提著酒,一手握著酒杯走過來時看到的便是半睜著眼靠在沙發上的葉複驚:“喲,醒了。”

葉複驚的腿隨意的搭在地上,占了沙發前大半的位置,沈鴉抬腳踢了下,提著褲腿盤腿坐在了地毯上。

她倒了一杯酒,遞到葉複驚麵前:“喝嗎?”

葉複驚動了動嘴,卻發不出聲音。

見他沒反應,沈鴉又端回來喝了口:“哦,忘了,你說不了話,彆喝了。”

電視屏幕亮起來,黑色的城市下虛偽的道德標準在無聲潰爛,而女人的紅裙卻甚至呈現出一種波光躍金的美感,樂聲中的旁白像死亡的頌歌。

She shivers in the wind like the leaf on a dying tree.

她就像即將枯死的樹上最後一片葉子在風中哆嗦。

沈鴉失神,電影的聲音像是她世界的背景音,不大能入耳。

葉複驚昏昏沉沉,隻能模糊看到沈鴉背對著自己,她躬著身體,右手三根手指無意識的捏著酒杯晃啊晃,卻始終沒喝。

他無法思考,但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沈鴉在發呆。

房間裡幾乎所有都是靜止的,他的視線便不自主的落在杯中蕩漾的酒波中。

不知道過去多久,沈鴉微微側首喝了一口酒,她大半張臉都被長發遮住,隻隱約的露出嘴巴和金屬質感的鏡框。

客廳的光並不明亮,在昏昏沉沉的思緒裡,葉複驚覺得有片羽毛輕輕落下。

沈鴉換了件黑色無袖T,晃眼的白裸露在外,抬起酒杯時,他便被那一大片吸引了目光。

酒杯中的酒將要見底,沈鴉很快又轉回了臉。

有人打來電話,她的手機鈴聲是一段極輕柔的純樂,沈鴉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宋聽南,她沒動,等手機鈴聲漸漸消失。

又過了幾分鐘,鈴聲又響起,她低頭看,仍舊沒動,卻在鈴聲第三次響起時從茶幾下摸出了一支煙點燃。

她吸的很急,像是要把所有空氣都吸進肺裡,繚繞的白煙中她又接著點起第二支,第三支。

電視中囚室內牆壁上一閃而過的頭顱和男人臉上深可見骨的抓痕,讓本輕緩的音樂竟也帶上了索命的急迫。

最後一支煙燃儘,沈鴉終於動了,她按下了電影畫麵的暫停鍵,接通了李蘭君的電話。

“喂,媽。”沈鴉的聲音有點啞。

李蘭君沒有說話,這是她慣常的招數,沈鴉如果做了什麼,或者沒做什麼讓她不高興了,她總是沉默。

沉默,這要命的沉默,像是母女間一場無聲的戰役,但總是沈鴉先敗下陣來,她問:“媽,怎麼了?”

“怎麼不接電話?”於是李蘭君才矜貴的開口詰問。

“我沒注意,剛剛和宋聽南聊天了,沒看手機,靜音了。”她神態自若,是最高明的說謊師。

李蘭君:“你自己看看都幾點了,還不回來,你一個小姑娘家家,大晚上往外瞎跑什麼,怎麼就那麼野?”

“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太晚了。”

“不回來,不回來你去哪兒?住小宋家?”

“嗯。”

“你說你,總是住人家家算是怎麼回事兒?你自己沒家嗎?何況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不回家不能早說,你知道我和你爸,還有你爺爺奶奶多擔心嗎。”

“媽,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剛剛幫宋聽南弄東西了,沒注意時間太晚了,她媽媽一直留。”

“行,我知道了。”

李蘭君電話掛的很快,壓根沒給沈鴉反應的機會。

她看著掌心的手機,沒什麼表情。

幾秒後她動了動發麻的腿,眼睛落在茶幾上花瓶中的一支乾花上,然後徐徐地伸出手蓋上去,緊緊握住碾的稀碎後又鬆開。

她站起來,撈起沙發上一張毯子扔在葉複驚身上:“行,不早了,睡吧。”

說完轉身走了,她身影輕晃,是醉了。

一起留下的是她還未喝完的半杯酒和手機,以及被暫停畫麵的電視。

葉複驚眨了眨眼,電視上男人睜大了雙眼,精壯的胳膊握著一把鋒利的斧頭正中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