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跟這種人設掛鉤的,大概隻有廁紙和紙尿褲吧。
……說不準還有肛泰和瀉立停。
我稍微樂觀地想了想。
但是如果不這樣做,難道我要一直被困在這個隔間裡嗎!
無自由!毋寧死!
麵子和自由之間,我選擇自由!
一想到這裡,我聲音更大了:“有人嗎?”
沒人回我,我繼續喊,我就不信這層一個人也不會來。
“有人嗎?”
沒有腳步,突然響起敲門聲,一個陌生聲音陡然提問嚇我一跳:“你在這?”
這就是恩人的聲音!我簡直不能更感激涕零:“對對對!”
“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
男人聲音頗為好聽,跟洹載有得一拚。
不對,現在不是想洹載的時候。
“隔間裡沒廁紙了,能扔進來一卷嗎?”
廁所門外安靜了一秒,男人爆發大笑。
“……”
似乎察覺到我的無言,他補充說:“我還以為你低血糖暈倒了,原來是沒帶紙啊。”
“……我先說聲謝謝了,大兄弟。”
聽聲音,門外的人似乎打開隔壁門找到了廁紙。
隻見地上的影子做出蹲下的姿態,他試圖把紙塞進來,然而門縫太細,比劃了兩下沒能成功。
我抬頭望著上麵,縫隙更是窄得沒眼看。
所以這廁所隔間怎麼設計的?這麼反人類???
外麵的聲音道:“你也看見了吧?”
“……嗯。”
我多想裝瞎,然而我不能。
“那就開個門吧?”
我歎口氣,做好被嘲笑的心理建設,把門栓扯開,門就自動向內張開。
看到他的瞬間。
我探向自由的手,僵住了。
門外的男人側身對著我,看起來是為了保護我的隱私,目光直視前方。
麵部輪廓棱角分明,眼帶桃花,膚色偏白。
領結優雅地扣在喉嚨下方,把敞口襯衣要束不束地摟著,散漫中多了幾分禁欲的氣質。
休閒服把身體裹得恰到好處,尚且還能看到輪廓外的肌肉群。
他左手托著一卷紙,姿態卻仿佛拿著紅酒杯那樣優雅。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見我半晌沒拿廁紙,他轉過頭,目光在半空碰撞,劈裡啪啦地響,炸裂我每一條神經末梢。
我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
張口想說的什麼話被他咽下去,他上下唇一碰,發出奇詭的感歎聲:“噢。”
我一胳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眼神往我腿上直勾勾地掠去。
“腿不錯。”他說。
我隻聽到我的聲音略帶顫抖地吐處幾個字:“謝……謝謝嶽導賞識。”
我呸我在說什麼。
“對一個拍小孩的變態這麼說,實在過獎了,吳樾。”
這話聽得我硬生生脊背生寒,大夏天的流下冷汗。
臥槽這怎麼回事。
我說了他是變態嗎?
這是我說的嗎?
這是我什麼時候說的啊?
我張了張嘴,試圖說點什麼補救,隻見嶽梧翩然一笑,把廁紙扔到我懷裡。
我下意識接住,飛快鎖上門。
爸,媽,你們是對的,你們應該在我想當愛豆的時候就打斷我的腿來著。
我摟著廁紙瑟瑟發抖。
這下要怎麼見人?
不對,這變態為什麼要聽我牆角?
嶽梧在門外止不住笑,笑聲如同利箭,插在我胸口左一根右一根,插了個透心涼。
幾秒過後他笑舒服了,說:“我的房間在1803,一會兒記得過來爬床。”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嶽導。”
“我不是gay,但對你,我可以試試。”
“……”
隻聽腳步聲漸行漸遠,他走了。
我一邊用著得來不易的廁紙,一邊顫抖地戴上耳機,點開我跟馮純的對話,找變態在哪裡。
聽完一遍以後,我沉默了。
有個酷似嶽梧的聲音在我耳邊幸災樂禍地唱道: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