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無聲守護 我好想你啊。 而我現……(2 / 2)

遙遠星辰共我 陳瓶爾 7303 字 2024-03-26

“這不是打歌第三周,著什麼急?”

“就是先想想。”

我在床上滾來滾去,滾去滾來,發泄著無意義的焦慮。

此時一句話打斷我的蛄蛹:“要不要我幫忙?”

“不行。”我瞬間坐直,下意識否定。

“你看不上就沒辦法了。”洹載點點頭。

“不是啊,我不能靠你啊。是我要走這條路,把我徹底榨乾以前,我不能跟彆人求助。你也不行。我得靠自己。”我揉著腦袋,“雖然我現在已經快榨乾了。但我應該再去想想辦法——難道我連十首歌都寫不出來嗎?”

洹載低著頭笑,笑得我一不開眼睛。

“彆笑了啊。”我恨不得鑽進頻幕揉他的臉。

洹載清清嗓子:“你覺得困難在作詞,作曲,還是編曲?”

“編曲我一直瘸腿,要是算上田敘間接指導,他貢獻度接近百分之八十,我對樂器搭配功力遠不及格。作詞好像是最簡單的,押韻難,寫高深的意向難,但不是沒辦法。作曲,好,死穴。不能仔細想,仔細想,我簡直是爬進樂壇的。”

洹載毫不給我麵子,爆笑到麥克風都是吃吃的音。

但我有什麼辦法,這不就是事實。吐槽接二連三就出了口:“故事還要高潮?我真是瘋了才寫那麼囂張的歌詞。我已經能想到了,幾個月後,大家好,我是吳樾,我的新歌名字叫《我太監了》!”

洹載直接笑翻,筆記本倒在沙發裡,不斷抖。

“打歌完,要是沒彆的工作,就又得泡田敘的工作室了。”我捂著腦袋,“拆歌吧,還能咋辦呢。就當寫命題作文,數量上去,量變總有一天能質變吧。”

洹載終於回到我麵前,擦著笑出來的眼淚:“彆急。其實該培訓你的,我和Amanda都教你了。積累是慢工出細活,不能強求。我早就在幫你打聽,音樂學院的短期培訓項目了,但國內沒有流行音樂方向,隻有演奏家的。Amanda說伯克利有夏校,4個月的進修班,不過也得年底申請,明年去了。索性,3月不是回歸過了嗎,後麵如果一定要出歌,就用單曲維持熱度吧。你也該體驗一下正統的音樂學校是什麼感覺,會很不一樣。”

“伯克利啊……我都沒想過這方麵。”我撓頭。

“11月Peak9出最後專輯,全國巡演,帶參加音樂頒獎,拖拉到12月就是極限了。到時候我也得暫作休整,明年,我們一起去進修。你覺得怎麼樣?”

“好。”我當然是答應,“我跟馮純他們也說一聲。”

“或者,下周一你們開會的時候,我視頻電話遠程參與,我來說?”

感覺好奇怪啊。

我撓著下巴,看著他的眼神,明亮又真誠。

甚至有點蒙混過關的意思。

我果斷指出:“你們該不會已經商量過了吧?隻是最後才來通知我?”

洹載隻是笑:“馮純很有頭腦,有這麼一個經紀人,你們是同學,互相知根知底,他也維護你,我很放心。”

“周日你等著,我要回家打你屁股。”

“我恭候。”

·

第三周的舞台播出,效果比預想還好:日榜排名有滑落趨勢,但以前兩首EP進了日榜,總體收益還是增加。

粉絲增加,線下需要應酬的事,也會增加。

周日下了舞台,我惦記著找洹載,在邢露要求下簽完名,又跟幾位後援會粉絲、她們送的應援車合影。馮純和邢露,一個應付電視台,一個安排後援會後續事宜,都得先留在這。於是王軍隻能先送我,回頭再去接他倆,一起回小彆墅。

一旦人數多起來,任何事情,就彆想著會朝著你想要的方向走。

我在停車場被一些粉絲堵住,應邀合影、簽名,收下禮物,跟男粉絲應酬的話說到頭,才在王軍的護送下勉強突圍,回到車上。

車子發動,我才能顧及自己——手機在拉扯中掉在地上,屏幕碎成一堆,開不了機。

我早上跟洹載說,晚上九點到,但現在都十點了。

紅燈停,王軍看著後視鏡對我說:“禮物就彆帶在身邊了,我檢查完沒問題再處理吧。有那種粉絲會在毛絨玩具裡放攝像頭和錄音設備,留個心以防萬一。”

“沒問題。我手機碎屏了,也開不了機,明天幫我買個新的好嗎,錢找馮純要。”我說。

“小事情,明天帶給你。”

車又發動了,我猶豫要不要用王軍的手機給洹載電話,又忌憚身側的禮物,隻好保持沉默。

到家就好了吧?

車子卻在此時變速,在加速和平速道路上交叉行駛。

也實在累了,我打著哈欠,淚眼漣漣:“怎麼了?”

“有跟車。”王軍回答,“如果直接開回去,跟蹤的人應該也進不去。”

“聽你話音,還有彆的辦法?”

“可以甩掉。但是等你到那裡,大約還得再花四十分鐘。”

有什麼辦法呢。

我揉著眼睛,閃光燈實在很難適應:“如果可以,甩掉他們吧。”

我和洹載的事情,越安全越好。

“好。”

王軍惜字如金,就關掉導航,打開地圖,看著交通路線左拐右拐。

等我到洹載家樓下,十一點半了。

我握著碎屏的手機,拉著車門,臨下車前叮囑王軍:“手機的事就拜托了。”

“放心吧。”

王軍答應完,又舒出一口氣,透過後視鏡看著我,像有話要說。

“怎麼了?”我問。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有事情瞞著你。但那個時候,我還不能說那是什麼。”

……

事情太多,我都快忘了這茬了。

因為我覺得他並沒有對我不懷好意,所以也從來沒當回事過。

但現在看他表情,好像……

我打起精神看向他:“現在是恰當的時候嗎?”

“嗯,必須說了,因為情況有變化。”王軍凝視著我,“其實,我在部隊的時候屬於特種兵,病退轉業才做了私人保鏢。是李洹載雇了我,要我接近你們,保護你的安全。”

我下意識就問:“私人保鏢的價格不是很貴嗎?”

“對,尤其我在部隊還算很強的那批……我的年薪是兩百萬。”

太陽穴突突地跳。

因為我記得當初,邢露簽他的條件是,每月一萬包吃住。

十二萬,兩百萬。

也差太多了吧……

我捂著嘴思考:“所以為什麼現在說?什麼變了呢?”

“坦誠地說,平時工作量不多,但這種特殊時期,你的人身安全得重視起來。起碼再增加一個助理,把馮純或者邢露替換下來,才能應付。這些事,明天開會的時候我會說。但我希望你先知道。”

“因為我們相處久了,也有點友誼?”我笑著說。

“是,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連對偶像不感興趣的我都這麼覺得,都是因為你值得。”王軍頓了頓,又說,“也因為,我這種職業,是剛剛那種關頭才能起作用。李洹載很愛你,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

“乾嘛說得像要辭職似的。”我拍拍他肩膀,“我先上樓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好。”

我打開車門,雙腳踏在地上,臨關門想起來:“手機!”

“記住了。”

我向王軍揮揮手,左右看看,沒有一個人,跑到電梯間,飛也似的上樓,又跑下一層。

指紋刷開洹載大門時,心情仍然是雀躍的。

我好想你啊。

而我現在就能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