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 宗可易直視虞行簡,眼睛異常明亮……(2 / 2)

被敲門聲打斷時,夢裡好像是哭了。臉上還有淚痕。

宗可易看到他的表情有一點驚訝。虞行簡不確定他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淚痕。對方狀況也不怎麼好,大雪夜裡跨越幾百公裡,鼻子通紅,衣服也濕了,很狼狽。

一時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話。

宗可易拿出了一張紙。虞行簡無聲接過。

皺皺巴巴的紙張,並不是被今天的雪打濕的,發黃的顏色,皺褶零零散散非常不規整,述說了多年的曆史。

宗可易直視虞行簡,眼睛異常明亮。

“這首歌必須要唱。我是想做和這個一樣的歌曲,才找你的。我今天來這裡,如同那天敲你家門的目的一樣,始終隻有一個。”

虞行簡接過了紙。

這是一首完整的歌,題目,詞曲,分節,完全完整的作品。

一看就知道是什麼了,那是自己寫過的歌。但是又有一些不同。

回憶像澀柿子掛在了十年前的枝頭,而今天才終於掉了下來。當時,Gentle-U始終火不起來,虞行簡生活窘迫,怎麼也想做出成績來,熬了好幾個月,自己請了老師教學,每晚學習作曲熬出的歌。

想通過那首參加當時非常火的一個中國最佳流行樂的音樂節目。

“不知道什麼是偶像嗎?”

“公司力推都做不好,去陌生的節目,你以為我們會給你買第一?翎音娛樂是冤大頭嗎?”

“就他事兒多,自作多情。”

“你還不知道他嗎,還以為小學三年級考100分,就等於大作曲家了呢。”

那些嘲笑聲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當然也沒人把歌遞出去。節目也沒參加。

虞行簡盯著“電影色的月台”五個字,眼眶濕了。

宗可易慢慢地、一字一句很認真:

“我很偶然地看到了這首歌,當時覺得雖然好像裝腔作勢,寫的還真不錯。後來重新改編了一點曲子,按我的理解做了編曲,在哪裡都沒唱過,除了自己家,彈過很多遍。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現在的,以前的,都不知道。但是你不能說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對於Gentle-U,我認真過。對你的歌,我很認真過。這張底稿我始終珍藏著。

我知道你想要拯救過Gentle-U的,都怪我們爛泥扶不上牆。公司也好,我們幾個也好,或許真的是配不上你。後來我才明白,雖然已經晚了。好在你當了影帝,走了自己的路。這句話是真心的。

有時我想起,就翻出來這首歌。《電影色的月台》。那時候你寫這個有多真誠,有多痛苦,現在我明白,還不算晚,對嗎?”

不用再解釋。

紙上的歌詞,曲譜,和斑駁的痕跡已經說明了一切。

虞行簡甚至懷疑宗可易抱著這張紙大哭過,其中幾點斑駁或許是淚痕。

就算是苦肉計,這也是最高級彆的苦肉計。

虞行簡:“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拿出來?為什麼把我這麼悔恨的過往翻出來呢?”

宗可易:“或許是不肯承認你的優秀吧。你不喜歡我,不喜歡Gentle-U,我會不知道嗎?但是這首歌,和喜不喜歡無關。我的事,彆人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我幫你找到了回憶,光憑這一點,一點原諒的機會都不給嗎?你放心,做完之後,我絕不會再打擾你。再也不見,徹底的。咱們回去,把這首道彆做完吧。”

《電影色的月台》發表恰好是電影拍攝最後一周,最最緊張的時候。

選在流量較大的周六晚上九點,是宣傳小組精心選的時間。

“小栗!”

助理小栗拿著羽絨服慌忙跑過來,要給他披,“虞哥,剛才副導說再過半小時放飯。這是最後一次休息,一會兒再拍五小時,就差不多了。中間不再休息。但是第二十五場如果沒拍完,可能要熬大夜了。”

“知道了。”虞行簡坐在休息椅上,拽下鞋子。

小栗遞過羽絨服,虞行簡接了,卻沒穿,隻放在腿上,向後一仰,躺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我去拿飯盒?”

“不想吃。”

“劇組飯今天還行,土豆牛肉,要是不想吃,咱們也帶了自己的,雞胸肉,南瓜、芝麻菜。等我一下,我去拿…… ”

“不要。”虞行簡長出一口氣,睜開眼,揉了揉生疼的右肩,“什麼都不要。”

還有整整一夜呢,什麼都不吃怎麼行。小栗心想,卻沒說,默默站在一邊。

小其興奮地衝過來。

虞行簡突然坐直,急切地問:“怎麼樣?反響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