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
明明是實際意義上的稱呼,可不知道為什麼,她聽到時,心臟還是突兀地加快了兩分。
很怪異的感覺,說不出來。
時綽繼續說:“你現在在酒店吧?”
“在的。”
“等我,十五分鐘。”
“好。”
電話結束後,她看著不到兩分鐘的通話時長,陷入了沉思。
時綽比她想得還要嚴謹準時,十五分鐘,不多不少。
停在門口的還是那輛保時捷,一塵不染的白。
上車後,她乖巧地係好安全帶,又給他說了弟弟所坐飛機降落機場的名字。
說完,頓了頓,又乾巴巴地開口:“還有一件事。”
時綽:“嗯?”
扭頭看了眼正在開車的男人,他的五官很優越,尤其是側麵看,鼻梁高挺,麵目線條立體,三庭五眼的黃金比例,有著最直觀的美感。
想到等會兒要做的事,她低下頭,絞著袖口:“那啥,我弟有可能也是我爸媽的眼線,所以……我們得,得表現的……”
聽著她欲言又止的話,時綽直接挑明:“需要表現得多親密?”
怕他誤以為自己要占他便宜,顧倚風立刻道:“也不用特彆膩歪。要不一會兒到機場我們找地方練練?”
自然是聽出來了她話裡的意思,時綽忍俊不禁:“好,我聽你的。”
什麼叫聽她的呀……
顧倚風微窘,這下不就更像她想占他便宜了嗎。可她真沒這個意思呀!
都怪顧倚霜!
好好地在魔都不好嗎,非得來找她!
她不會被時綽當成女流氓吧?
胡思亂想了一路,直到車子在機場附近的停車場穩穩停住,她才也跟著停下。
京市的人潮擁擠不是說說的,明明不是節假日的高峰期,但機場周圍依舊人擠人。
就當顧倚風發愁這個局麵該怎麼演習的時候,她的手腕被一把抓住,雙腿被迫跟著他朝某個方向走去。
兩人最後進了一棟破敗的大樓。
與周圍格格不入。
“這裡是?”
“原來是一家教育機構,但是年初創始人卷錢跑路了,一直沒人接手。”
說完,他鬆開了手,視線在她腕處停了一秒,然後淡定挪開:“平時不會有什麼人來,應該沒問題。”
沒察覺到他目光裡的不尋常,顧倚風心滿意足地打量一圈,隨即開始思考要怎麼表演親密。
她雖然寫過很多小說,但其中有關愛情的卻不多,就算是親密的戲碼也是真的相愛後,哪裡需要像她此刻這麼尷尬。
“我能摟你的胳膊嗎?”她猶豫著出聲。
時綽輕笑:“當然。”
看著男人從容不迫的樣子,顧倚風更心虛了。
要乾什麼來著?
哦對,要摟她胳膊。
故作鎮定地咳嗽一聲,她上前,挽住了男人的手臂。
隻是因為太過緊張,隻顧著上麵,腳底下依舊遠得能再站個小孩。
時綽看了眼,主動用另一隻手去拉她:“放鬆點,不然太假了。”
僵硬地把距離縮短,但卻因為沒站穩,她又條件反射地抱住了近在遲尺的人,手臂死死錮著力道,生怕摸到哪裡。
因為突然的靠近,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清新的梔子花香從她頭發上傳來,不由分說地侵占了男人的神經。
跟上次一樣。
他想。
看著她這副稍顯狼狽的樣子,時綽無奈:“顧倚風,我很可怕嗎?為什麼你這麼緊張?”
站穩後,顧倚風摸了摸鼻子,理直氣壯道:“我不好意思還不行啊!
時綽忍笑:“行,當然行。”
就這樣“難為情”地演練了十分鐘,兩人到了機場大廳。
還沒走幾步路,一眼就看見了推著箱子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的年輕男人。
顧倚霜的五官跟顧倚風很不同,他更隨父親。
視線在摟在一起的兩人身上掃了圈,他直言:“姐,就你這演技,我再給你一個月排練也假。”
吃癟地翻了個白眼,顧倚山破罐子破摔地鬆開了手,作勢要打他。
顧倚霜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時綽的身上,神色中多了幾分好奇:“我直接喊姐夫可以吧?”
時綽頷首:“當然。”
得到了首肯,顧倚霜主動伸出手:“初次見麵,我是顧倚霜。”
“時綽。”
簡單的握了手,顧倚霜清清嗓子,笑意盎然:“對了,我這趟來有幾個很嚴肅的問題要替爸媽問你們。”
心裡萌生出不好的預感,顧倚風:“什麼?”
顧倚霜:“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