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平氣和一起喝茶(1 / 2)

“沒打擾到你們吧。”

柳深走近,自覺坐下,天澤冷著臉,不言。

藍墨煙半依含笑,也不說話。

柳深覺得氣氛怪怪的,但依舊開口說道:“先聽我說吧,他中的毒已經很深,蠱毒已經融進了他的血脈,正在一點一旦蠶食他的生命,所以這解毒的過程會很痛苦,也很麻煩,一年隻是保守估計,可能時間更長。”

“你有把握治好嗎?”天澤關心的是結果。

“當然能。”

柳深對於天澤質疑他的能力感到很不爽,“我隻是覺得應該和那孩子說一聲,畢竟過程久,總歸有些折磨人。”

“不用,你治你的。”

一點小小的痛苦都忍不了,怎麼指望天瑜已經扛起整個天玄門,就當是一場磨煉吧。

天澤道:“需要什麼儘管開口,隻要你能治好天瑜,不論是名還是利,我都可以給你。”

“算了吧,我對那些沒興趣。”柳深本就不是那種會追逐名利的人,“還不如找些珍貴的草藥給我,省的我自己還要去深山老林裡采。

“沒問題,你列個單子,我讓人去尋。”

“行,既然沒什麼問題了,我就開始了,趕緊把我的東西運過來,還有在院子裡給我搭一個架子。”

柳深說完拍拍手走了,他環顧著偌大的院子,用來種草藥太適合了。

眼看柳深離開,藍墨煙說道:“麻煩門主給我找一個新住處。”

“你還不走?”天澤麵色清冷,“到底要賴到什麼時候?”

“至少等藍兮把柳公子的東西帶來~”藍墨煙現在就是鐵了心要賴在天玄門。

天澤那張冷冰冰的臉終是受不住了,他一言不發拂袖離去。

她不是想賴在天玄門嗎?那他就如她所願。

藍墨煙繼續旁若無人的安心在天玄門混吃混喝,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天澤給她安排的新住處竟在他的院落裡。

每日藍墨煙還未醒來,院子裡便傳來了天澤舞劍的聲音。

她推開窗戶,半靠著。

晨間的霧氣還未散去,天澤一襲白衣,身手利落,修長的身形如殘影般於空中飛舞。

手中長劍如芒,銀寒之氣散出,環繞在他的身旁。

淩冽的劍氣並未傷到周圍一草一木,也未遮蓋住他清冷淡漠的氣質。

如同冬日大雪中的寒枝,遺世獨立,不沾染絲毫凡氣。

天澤收劍緩步轉身,額間溢出汗滴,些許淩亂的發絲。

他循著窺探的目光望去,原本平淡的臉色一沉,又恢複了那副討人嫌的神情。

藍墨煙暗自歎氣,怎會有人如此多變。

“我還不知道藍教主喜歡賴床。”

天澤跨步走來,語氣嘲諷,“以前我總覺得影月教是個禍害,現在看來,早晚有一天你們會自取滅亡。”

“你這話說的有意思,我睡個懶覺怎麼就和影月教扯上關係了?”

藍墨煙覺得他的話沒有絲毫邏輯,更像是在找事。

“一個不知勤奮的教主,整日隻知道吃喝玩樂,怕是你們教裡的人都和你差不多吧,這和廢人有何區彆。”

天澤的生活有著極其嚴格的規律,每日應做哪些事,他都安排的不差一絲一毫。

畢竟在天澤心裡,他自應為天玄門生,為天玄門死。

天玄門裡的每一位弟子也都應該秉持著這種念頭,怎能玩蘇喪誌,自甘墮落。

藍墨煙這才明白,天澤是在說什麼,“你至於嗎?我不就昨晚拿了一壇酒嗎?”

“藍墨煙,你既然住在天玄門,就應該守天玄門的規矩。”

天澤語氣嚴肅,像是在訓斥手下一般。

藍墨煙看著眼前無趣至極的人,不由得搖了搖頭,“天澤,你說,你這輩子還能娶妻嗎?誰受得了你?”

說完,藍墨煙不等他回答,直接關上了窗戶。

幸好幾日後崇嶺比武就要到了,她也終於到了離開的時候,再待下去,她定是要瘋了,怎麼會有天澤這樣愛多管閒事的人。

至少上輩子藍墨煙死前,天澤還是孤身一人。

那時他們偶爾會見幾麵,天澤還是如往常一樣,懶得正眼看她,甚至也不願意與她多接觸。

後來她常常帶著趙啟寒出現,天澤才會偶爾諷刺她幾句。

說起來還有些奇怪,天澤後來還來過影月教找過她,但每次總是給人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什麼也不說就走了。

那段時間,她和天澤正明裡暗裡的較勁,互看對方不順眼,看不慣對方的行事風格,處處作對的他們哪像現在這樣,還能互損對方幾句。

藍墨煙在房間待了一會,便去找柳深,他正在收拾院子。

天瑜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全都被柳深扒乾淨了,說要種上草藥,頭頂也搭起了無數架子,好好的一個有著雅致的院落,被柳深搞得一團糟。

不過這也符合柳深的生活習慣,他住的地方一直是常年見不到陽光,遮蔽在層層樹葉下,到處都是他種的各種藥草。

“需要幫忙嗎?”

藍墨煙走進院子,柳深擺了擺手,自己把花園裡那幾塊景觀石推到一旁,這才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的腦海裡已經有了這個院子以後的樣子,至少這裡什麼都有,他能夠更加安心的去研究他的毒藥。

藍墨煙四處找著,廊亭下的石凳早已不知蹤影,她隻好找了塊還算方正的石頭坐下,“藍兮明天回,若是還有其他需要儘管提。”

“等我想起來再說吧。”

柳深正全身心的整理他的院子,看病之前,一定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

藍墨煙不再說話,默默看著柳深忙來忙去的身影。

提前把柳深找來,算是徹底打亂了上一世的軌跡,或許從她和趙啟寒提前相遇開始,所有的軌跡都已經重新開始了。

現在他隻需要等著崇嶺比武,若是趙啟寒如願死在崇嶺,對她而言,影月教的威脅才算解除。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趙啟寒是如何與外人勾結,他什麼時候結交的那些江湖人她都不知道,或許從一開始他所謂的那些無知單純都是裝的。

又或者從趙啟寒出現的一瞬間,便是算計的開始。

畢竟在藍墨煙的印象裡,趙啟寒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時間去結交江湖人,難道從一開始他們就認識?

藍墨煙越想神情越沉重,看來要從落櫻島開始查了。

“想什麼呢?”

柳深轉頭看著藍墨煙,眼前的女子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他們很久之前就見過一樣。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