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章(一) 黑暗。房間無燈無火,……(2 / 2)

“你真傻呀,”女子說,“娜塔莉さん從一開始就知道伊達さん已經去世了。”

“欸?”

“伊達さん的雙親還記得,他們在醫院確認遺體的時候,有一個混血兒女性獨自在病房門口流了很多眼淚,”熒幕上出現了來間娜塔莉在一個房間門口獨自流淚的影像,“那天晚上,伊達さん似乎本來準備動身去北海道見她的雙親,好像也計劃把女友介紹給自己的父母。”

“混蛋!”鬆田一掌拍在伊達的後背上,伊達“嘶”地抽了口涼氣,鬆田不顧對方“下手太狠了吧鬆田”的抱怨說,“讓你爸媽白發人送黑發人,聽語氣你女朋友也受到挺大影響,這都什麼事兒啊,你多注意點能怎麼樣啊我說!”

“好啦好啦陣平ちゃん,”萩原安撫性地拍拍他的肩膀,“這不還沒發生嘛,看著再說吧!”

“原來是這樣。”高木還是低著頭,雖然說著仿佛被安慰到了的話,神情卻能看出他絲毫沒有感到安慰。

“所以不是高木君你的錯呀。”女子含笑說。

鏡頭給到那座碑。

剛剛隻是在彆人的交談裡死了一次,看到碑文的時候的視覺衝擊與震撼又是截然不同的。

實實在在的,有了一種死亡的烙印。

“可是,我還是想把這個東西交給她。”高木依舊麵色不佳,從西服的口袋裡摸出一樣東西。

是戒指。

這下他們全明白了。

已經談婚論嫁了,已經準備安排雙方父母見麵了,很可能情侶間已經在規劃著給誰發婚禮請柬了。

然後他因為一場意外,被車撞死了。

“這枚戒指,或許就是伊達さん最後那句話的意思吧……”

鏡頭轉入那個姓高木的男人的回憶。

滿頭是血的伊達航從自己外套內側的口袋裡摸出一本筆記本。饒是身為警校學員的他們已經算是見多識廣,也被這個場景震懾得不由閉上了雙眼。

他們聽見熟悉的屬於伊達航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這個,就,交給你了……”

“伊達——”

“班長——”

他們喊著。

“不管這事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鬆田陣平的語氣比剛才更加惡劣,“不管這事兒是不是真的會發生,你自己長點心吧!”

這次萩原研二沒有勸阻他。

降穀零也說:“是啊,車禍這種事,長點心完全可以避免!”

諸伏景光也讚同地點頭。

“好啦好啦。”伊達航依舊裝作中氣十足地說,“我這不還好好的嘛!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好吧?”

“欸?”男聲意外地感歎了一聲,“牙簽?這裡為什麼會有個牙簽?”

“說起來,伊達さん似乎一直叼著根牙簽呢。”女子說。

這句話讓整個放映廳的氛圍略微輕鬆了一些。伊達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看來在我們來看他之前,有人特地給他準備了貢品呢。”女子的語氣有些輕快,對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對他的死感到不舍而感到有些許的愉悅。

放牙簽不像是長輩會做的事兒,降穀零想著,伊達這個習慣也是在上警校之後才養成的,而且看那對男女對伊達的稱呼比較像是後輩,他們似乎對誰還會來緬懷他沒什麼明確的想法,那應該不是他們課的人。這或許說明他們幾個人裡起碼還有人活著。

其實方才他就在猜測——從伊達的死訊傳來就開始猜測——是不是因為他們五個人都因為什麼奇怪的理由死了,才會有這個所謂的“改變未來”的設定。這似乎也比較科學合理,畢竟如果是死了之後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什麼天堂什麼地獄裡會不會有什麼神秘的力量。

現在來看應該……不是吧?雖然不能確定來悼念的人是不是他們四個人中的一個,也不確定這個場景是不是故事的結尾。

鏡頭逐漸拉遠,一開始是露出了深色的皮膚和金色的發尾,諸伏景光試探性地看了他一眼。

一個手機,上麵是收件人為深膚金發的人、發件人為伊達的一條短信。

“你這家夥在哪兒做什麼啊?偶爾也聯係我一下啊!”

然後那個青年把短信刪了,低聲說:“長眠吧,朋友。”

鏡頭終於給到了青年的全貌。

是降穀零的臉。

[1]由於我(莫名其妙地)不喜歡在中文文章中頻繁夾雜非引用形式的字母類文字,本文中所有降穀零對諸伏景光的稱呼(即Hiro)均用平假名ひろ標識,所有諸伏景光對降穀零的稱呼(即Zero)均用片假名ゼロ標識。

[2]由於我(莫名其妙地)不喜歡在文章中使用“桑”和“醬”,也不想把高木對伊達的稱呼翻譯為“大哥”或“前輩”,所以再次保留“さん”和“ちゃん”,“君”會正常寫為漢字“君”,以上兩條均為我個人毫無由來的寫作習慣,如果造成了不良的閱讀體驗,我在此先行鞠躬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