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的赤壁事件(四) “如果她就是那……(1 / 2)

“如果她就是那個人的話,明顯大和警部也認識她,應該沒辦法參與偵察吧。”降穀說,把這當作一種寬慰,“彆想太多。當然我也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了。”

柯南也提出了關於“名字裡都有顏色的音”的想法,而後柯南和萩原共同的想法得到了證實:“不光是房間。那六個人好像日常生活中也習慣用顏色來區分。看,”大和敢助抬起沒有拄著拐杖的右手,拿著一張看上去像是值日表的東西,“這是從這裡的倉庫找出來的做飯輪值表,上麵寫的也是顏色。說不定互相之間也用顏色稱呼。”

一行人踏上台階,毛利小五郎指著幾個碼放在推車上的碩大紙箱子:“那是?”

“那些箱子裡塞得滿滿的,全是書。”敢助邊走邊解釋說,努力借道從箱子與欄杆間的縫隙蹭過去,“我們來的時候推車堵住了死者所在的房間的門。這裡的門都是朝外開的,所以被書箱子堵死就相當於出不去了。而更可怕的,”他推開門,用拐杖指了指一片血紅色的牆壁,“就是這個赤壁了。”

風見看上去有些不太適應,卻又想想到了什麼,隻是輕輕閉上了眼睛,神情似乎是有些懊悔自己同意了景光的“先看這個案子”的要求,麵對景光帶著困惑與懷疑的目光,他又壓著聲音扯了一個相當胡說八道也非常容易被戳穿的謊:“我的問題,我暈血。”

景光倒是沒有再追問,聽出對方的話外之音,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這、這難道是人血?”毛利父女同時驚呼。

“不可能的。”鬆田撇著嘴說,“如果是人血的話這麼長時間早就變成黑紅黑紅的了,怎麼可能這麼豔啊。”

“隻是噴漆而已啦。”畫麵裡的柯南說,“看!地上這個噴漆管,噴嘴上的顏色和牆上的顏色一模一樣。”

“不過他還真是,明明都知道被懷疑了還一點不加收斂。”鬆田的語氣依舊有些不善。

“這房間裡怎麼還有一黑一白兩把椅子啊?”小五郎問,他湊近看了看,“還是故意用釘子釘在地上的。”

“遺體被發現的時候就是坐在白色的那把椅子上。”由衣介紹案情。

“難道是犯人留下的某種信息嗎!”蘭有些恐懼地猜測道。

“不,應該不是。”敢助說,“這個房間裡我們還發現了竊聽器。”

“也就是說,犯人是用竊聽器監聽聲音來判斷死者是否還活著,如果他真的回來搞了這麼一麵牆的挑釁,應該把竊聽器取走是吧……”伊達叼著牙簽分析。

“既然竊聽器還在,就說明犯人根本沒有回來過,這個作品自然也出自死者之手。”萩原接話道,“不過如果是一整麵紅色的話,果然還是那個姓明石的畫家比較可疑吧?”

敢助也讚同著小五郎相似的推論:“紅色的牆,還有著一黑一白的兩把凳子,就是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了。”他偏過頭用淩厲的目光看著小五郎,“怎麼樣,你弄明白了嗎,這個赤壁的含義?”

“偵探又不是神棍……”鬆田皺著眉毛,“這基本上是啥也不知道,連嫌疑人都沒有怎麼解啊。”

“敢助さん一直是這種有點急躁的類型啦。”景光替哥哥的好友辯駁著。

“這還用問嗎?既然是赤壁,犯人當然是那個名字裡帶著紅色的明石周作啊!”小五郎信誓旦旦道。

“那真是太遺憾了……”敢助冷峻地說,“因為在這個房間裡活活餓死的,正是那位畫家,明石周作!”

鬆田有些調侃意味地斜眼看著萩原,倒也沒有嘲笑他。畢竟在信息量不足的情況下實難做出百分百正確的推理。萩原倒是看上去有些許半真半假的沮喪:“猜錯了欸。”

“順便,小橋葵在和明石周作結婚之後貫上夫姓,三年前在這座房子的倉庫裡去世了。”

景光倏然一驚。他似乎在某個時刻確定了一些事情,關於那個名叫小橋葵的作家到底是不是他前陣子剛剛閱讀過的那本寫得頗有意趣的《二年A班的孔明同學》的作者,關於她是否是他從那個電話裡帶著促狹意味的幾句寥寥閒話裡咂摸出的他哥哥不易察覺的羞惱的對象,也可能是關於彆的事情,關於他錯過了的他哥哥的人生裡是否有過某一段值得珍藏的回憶,又或許隻是關於小橋葵是誰。他隻是一下子確定了一些事情,心裡突然有一絲無法忽略的悲憫。

他的也不過大概三十多歲的哥哥的人生裡,到底失去過什麼,又留下了什麼?抓住了什麼,又有多少東西像攥在手裡的沙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漏了下來,回頭才發現若有若無地漏出了一條細細的淺淺的彎彎曲曲的線?

他有一點點不敢去想。

降穀有些擔憂地瞟著看上去情緒低落的景光,不知道是否該給他一個結實的擁抱。景光卻搖了搖頭,小聲說了句“沒事”。

“是、是被殺的嗎?”

“不是,她本來心臟就不太好。在倉庫找東西的時候,她突發心肌梗塞,就這麼去世了。”由衣說。

“她死的時候她的丈夫在房間裡埋頭創作。”敢助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直到半天之後才發現他的妻子已經在倉庫裡昏倒了,自然已經無力回天。”

“怎麼會這樣……”

“那麼紅色就不是明石這個名字了……”毛利小五郎托著下巴,突然恍然大悟狀,“我知道了!紅色就是毫不相乾的人,所以犯人是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什麼啊。”連伊達都有些忍不住了,小聲地吐槽著他向來敬重的前輩,“多少有些誇張了吧,這種想法。”

“喂!我特地把你從東京接來,不是為了聽這種推理的!”敢助憤怒地吼著。

“欲見賢而不以其道,猶欲其入而閉之門也。”一個儒雅的男聲響起。

景光雖然並沒太從方才的情緒裡走出來,聽到這句話卻忍不住噗嗤一笑。

“啊?”小五郎像是沒太聽懂他在說什麼。

男子卻沒有理會他的打斷:“原來如此,所以你沒有選擇打電話,而是親自上門邀請。這點確實做得不錯。可是,你剛才對毛利偵探的言行卻是非常失禮的,作為你的老朋友,我為你感到十分羞愧,敢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