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阿行，不是任何人。再陪我睡一天吧……屋外下雪了，好冷……我有點冷。”

遊行隻差幾厘米就能摸到驚雨，他卻始終無法下那一刀。

京都靜止前……那一刀必須砍出……可是怎麼都不同了。

遊行原本一直背對他，然後翻過身去，他看到了容傾的臉，卻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當年雪難，是容蕪引發，卻也是你救了我。”

遊行的手搭在容傾的臉上，他望著當年雪難定情的戀人，他說：“複製品容蕪怎麼會像你……哥，彆再做傻事，我們回白雪山住，好不好？我保證……沒有人會再害你……”

容傾親他的眼皮，語氣卻是堅定。

“這一點，我不能答應你……當年雪山中的遊廖利用我父親容懷書取到我的血清，研究出容蕪與另外一個容懷書，製造出一模一樣的複製品時，就該想到現在的結局。遊甚與江楚包庇……我毀掉博亞局跟背後的每一個人，勢在必行。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

“為什麼？你不是找到了我嗎？”

“你聽話，去做你該做的事……回博亞局吧。”

容傾離開他，給他掖好衣服。

他把驚雨刀跟繃帶留給他。

“走吧，沈曜會送你回去。”

遊行從來不了解容傾，對方也不願意告訴他多些什麼。

他隻是想起很多年之前，他碰到容傾時，對方的手上總是有傷口跟血跡，遊行提醒他給他拿了一卷繃帶，告訴他既然痛，就纏著繃帶用刀啊……

一晃，真的這麼多年了。

夢，這都是夢。

十七號台風雨是一場永遠等不到的流星。

想到容傾……

遊行頭痛欲裂。

十七號台風雨係統之內容傾得到的一切全部是假的。

原先華之都的容傾什麼都沒有。

容蕪這個複製品占據著他的一切，而他遊行在華之都為這個複製品容蕪的複活殫思竭慮。

對當時容傾惡心至極。

十七號台風雨係統隨時會準備爆炸，主神係統權限複製的容蕪可以，本體容傾也可以。

但來救他的不是容蕪，而是容傾，也是容情。

遊行對博亞局的遊甚，以及自己的父親產生了高強度反射性的惡心。

他胃中翻江倒海。

穿著病號服就去找沈郅，又或者去找祁蘊和。

沈郅就在門口等他，目光冷冷看著他，十分平淡。

“你少動些情緒，異能失控，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是被人洗腦過度了嗎？篡改記憶的人不是容傾，幫你找回記憶的是他！你叔叔跟你爹都是好人嗎？周啟生那混蛋如果不是因為大筆金錢，他能舍得告訴容傾十七號台風雨係統的解法麼？你好好想想，讓你去拿複製人名單的是誰？江楚你殺了，陳靜遠你殺了，如果下一次你再殺掉寧簡，你是真沒救了你！”

遊行依舊頭痛。

容傾走過來，一把揪住沈郅的領子往後扔，他半蹲下身，摸遊行驚慌失措的臉。

他道：“你叔叔遊甚跟我的複製品假人父親容懷書——給你注射了高強度的雨光肽，試圖控製你本人的意識，讓你成為十七號台風雨係統的宿主。我叫容傾，是你哥哥，也是你上一世白雪山定情的戀人。華之都的容情，也是說過你不是我命定之人的容情，你殺掉我的主人遊廖是真的，祁蘊和是真的，張滿月也是真的。你幫容蕪換心也是真的，隻不過我代替了他容蕪而已……他不來救你，我要來救你的。兩個係統封鎖你的記憶區，確實很難解開，還得提防周啟生是不是與遊甚聯係上……十七號台風雨係統已經結束了……你自由了。”

“複製人容蕪不是吸血鬼的始祖，我才是。”

容傾親吻遊行的嘴唇，遊行一把拉住他，立即道：“你陪我睡一覺。我怕。”

容傾歎氣，他把門鎖上，剛躺到床上，遊行四肢纏上來，他解容傾的襯衫扣子，頭貼著他的頸窩。

“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你是容傾還是容情，還是容蕪……”

“……”

容傾索性掀開被子，他壓住遊行……

他抱住他時，並且非常大力掐他腰，容傾問：“那我是誰？”

聲音溫柔又纏綿，又好聽到不行。

容傾道：“遊廖的血液本身有雨光肽，可他又想著吸血鬼的強大力量……讓你來找我，那沒辦法，他兒子那就是他自己送給我的……”

遊行暈暈乎乎，密密麻麻親了會兒，喘不過氣。

他坐起身，慢慢道：“你是十七號台風雨係統內的容傾，也是華之都殺掉你複製品父親的容傾，係統外你的名字叫容情，容蕪是你的複製品……當年我認錯了人……對你殺掉容蕪這件事憤恨至極，因而研製出了十七號台風雨係統，新婚夜我們兩個睡了，是不是這樣？”

“我奇怪得很，你跟我進到係統之內，明明我跟你對著乾，你怎麼老是纏著我？”

容傾：“好歹我們前世也是戀人嘛……但橫豎啊，你回得去嗎？你相信你叔叔跟博亞局呢還是相信你男朋友我呢？但我知道你一直想了解我更多……去吧，去我的記憶海探測一下如何？說不定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呢？”

他的手抬起遊行的下巴，手緩慢地在他的嘴唇上擦拭，他又道：“說起來我們都睡過那麼多回了……你還是那麼好看……我不介意讓你看我的真麵目，反正我也不是好人……我就想賭一賭，你到底還能不能是喜歡我的……我好恨你居然沒在華之都時認出我……我還是把你留下好了……”

“但是吧，吸血鬼封印的確隻有我能下，我能解……”容傾嘴貼住遊行的耳垂，捏著那顆銀色耳釘。

容傾眼神愈發迷離。他雖然有點抖S的習性，但是他一點一點含住遊行的嘴唇，環住遊行的腰抱上去，遊行喘息幾聲，容傾問：“可以麼？”

遊行：“華之都你就喜歡我？你這個陰溝地爬行的……不！”

容傾：“……”他迅速堵住遊行的嘴唇，整個人睡下去。

……

但容傾知道，遊行是徹底不會再受到控製了。

明天，遊行又會回到博亞局祁蘊和處，可他們的立場要開始完全對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