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神秘代號人——S……(1 / 2)

十七號台風雨 白明晝 9005 字 9個月前

——噗呲。

往前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他右手環抱著一名黑色長發女子,男子左手拎刀,嘴中喃喃歎息,嘴唇在她頸側流連,他反複念叨:“許含……許含……”

女子容顏清麗無比,眼波生媚,她的心口被長刀貫穿,後方用手從後往前緊緊鉗住她的脖子,“許含”試圖去撫身後丈夫的脖子,她說:“白……白恩祈……阿……阿慈……”

白恩祈把刀抽出來,長發女子立即仰躺在地,她身穿古代白色的長衣,胸口被血色染紅,像是大雪中點點紅梅,血慢慢滲開去,變豔……變深……

白恩祈跪在地上,匕首就那麼滑下去,他就那麼捂住自己的臉,一字一頓道:“你不是許含……那你是誰?”

女子閉上眼睛,她搭在地上的手腕削薄,膚色幾乎白到透明,她嘴唇開合說:“阿慈……我們的……孩子……恩祈……恩……祈……”

女子呼吸驟停。

白恩祈大聲哭喊:“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仰天的長嘯,呼吸為之震顫,仿佛要撕扯出生命中鐫刻最深的靈魂,在呼喊生命中最刻骨銘心、最難以忘懷的愛戀。

痛到呼吸都在痛,心在拉扯,在顫栗,在怒吼,在哀嚎。

——我怎麼忘記這個人的?我怎麼能夠忘記這個人的。

我……怎麼、可以……忘記……這個人。

白七爺眉心重重攢緊,擠動著。

他撕掉了陰差的偽裝,取而代之的是一張俊朗的臉。

白恩祈眼神緊閉,手一動不動撐著心口,整個人半跪在地上,胸膛想要劇烈起伏,他竭力控製自己,但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了來自內心深處的沉悶鈍痛。

白恩祈的右手把祭月刀拿穩垂直壓在地上……

不遠處,遊安樹對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說:“主人,要怎麼辦啊?噩夢鎖的持續時間隻有半個小時……”

遊安樹也很奇怪,他並不知道主人的真實姓名是什麼,當然不是秦刹。

秦刹是個多情人,這個人是個無情人——雖然秦刹本人不這樣認為。

主人道:“你喚我S就可以了。”

S又說:“你真的不要我解開祁清涵的那把鎖?他忘了你你也願意嗎?”

遊安樹的臉現出了迷茫的神情,他笑出來說:“S,你把白恩祈抓過來是想乾什麼呢?還是說,你覺得遊行其實是為了祁清涵好?”

S道:“容傾與遊行是能人,我隻想他們請君……”S的聲音非常突兀地斷掉,語氣驚喜地報告!

他說:“入甕!……畢竟……那兩個人的身體是真的很有研究價值。”

遊安樹腹誹S先生精通各種異能,卻又不是那個精神體。

他甚至能夠想象S上挑的眼睛中全是興奮。

可惜隔著一層屏風,遊安樹也瞧不清他的臉長什麼樣子,話語剛落,他後背冷汗直流。

白恩祈咬緊牙關,S冷淡道:“送他回去吧……我在等……”

“我隻是等。”

·

麵前是一段很短的路,無儘的冷風吹過來,容傾滯住了腳步,遊行怯生生地埋在他的肩膀處,他眼前出現了這樣的場景……

中心研究院的病床上,遊行扛著斧頭悄無聲息潛入病房,周圍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他扛著鋒利的刀刃步步逼近病床上的人,他呼吸屏住,眼眶暴漲。

病床上住著他的父親跟母親,他們安靜地沉睡,睡姿安詳無比。

遊行逼近,走近,他扛起斧頭狠狠地對著病床上的顧言則與許含狠狠砍了下去,銳利的刀麵砍到尖銳的骨頭,頭因此掉了,頸部鮮血淋漓,被砍得亂七八糟,遊行刀落下去的瞬間他就後悔了,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布滿溫熱血的斧頭在他旁邊放著……

……

遊行啊的一聲大叫,容傾一愣,遊行腦中腦海黑暈來襲,一瞬就昏了過去,轉瞬便清醒過來,他嘔出一口血,在吐血的那時拚命推開容傾,不想讓自己的血濺到容傾的衣服上,可惜還是不行,容傾聞到了血腥味,他馬上就慌了,趕忙要把人放下來,遊行的眼淚滲進他脖頸裡,他喃喃說:“哥哥,我做了個夢……夢見……夢見……我變成了變態殺人魔……我把我父親母親都給殺了……”

遊行的聲音很輕:“容傾……我明明那麼想他們……我怎麼會殺他呢……”遊行的語氣卡在喉嚨裡,拚命咳嗽,他一邊哭一邊使勁箍住容傾的肩膀,“我怎麼……我怎麼會恨他們呢……我好想他們的……哥哥……你帶我去找他們好不好……我好想你……你帶我……你帶我去找他們……好不好……我心口好痛……我不恨他們……”

“唔——你帶我……去……找他們……好不好……你答應我的……”遊行拚命抓緊容傾,像是終於抓緊了堅實紮根於地麵的大樹,而他終於落地生根。

“容情……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遊行閉著眼睛使勁朝他脖子拱,氣出個不停。

“我怎麼會恨呢……”

容傾在他耳畔低語:“乖寶,你愛的人都回來了……”

“你騙我……你又帶我,又騙我來這裡……這也是你的陰謀詭計嗎?”

這還真不是,容傾抱著跟樹袋熊似的遊行走了,他必須否認,這還真不是。

都隨遇而安了,今天解決這樁事還是明天,都差不多。

哭得人真是心碎,容傾心想這裡應該是發生過什麼難過血腥的事情……

他敏銳到了噩夢鎖的氣息。

但現在不是處理這樁事的時候,他的阿行,他的阿行……

容傾竟也無措,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了。

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事情,沒有。

他想了想,想把身上全是血腥氣的大衣脫掉,被遊行一把攥住,“哥哥冷……”

“好腥啊,臭死了。”“那就扔了。”

容傾又抱著樹袋熊回中心研究院了,他倒是對遊行此刻的癡纏沒什麼異議,原本想來是趁消解雨光肽的這段時日讓遊行去楚微的幼兒園晃晃,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思慮周全也未必能行。他的阿行要如何在這世道存活下去?萬一他死了呢?

容傾最近反複想到這個問題,可惜最終想來想去就兩個答案,一是自己無能沒自信,二是——!!!保護不好自己喜歡的人,算什麼男人啊!不就是怕死嗎?!!

容傾的內心炸成煙花。

小白花焉了,也沒變成小黑花。

他抿緊嘴唇,他就是怕死,敢承擔責任又不敢承擔責任,負責得太多。

從幕後到身前——幕後也沒做得很好。

身前,誰說……

容傾隻剩一個答案,他必須雙贏。

美人要,江山更要。

江山得了再扔掉。

但他的生活不是打仗當皇帝,就隻是出現問題解決問題而已。

生活,隻是這麼簡單,而這一生太長,不想跟愛的人都來不及道彆就走啊。

容傾親了親遊行的臉頰,他問:“去看老混蛋麼?”

遊行:“你恨不恨他?不恨他牽製你了?”

“嗯,還好,我愛你……但我……”因而我願意對全世界溫柔,但我發現其實我不夠愛你,我無法忍受……

遊行又說:“容傾從來都會知錯就改啊,不,容傾從來都很會反省啊,複製人遊廖做過的畜生事是事實,儘管那是複製人,可他做了就是做了,你可以不要原諒的……顧言則,他始終是我的父親……”

遊行的話頓頓地,敲擊在容傾的心靈。

“當時的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若是當時能夠有更好的結果,但我們不能確定當時另外的結果就比那時好,因而……容傾啊……”

容傾點頭,“嗯?”

“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容傾……”

“嗯。”

“哥哥……”

“嗯,我在。”

“我們……有……”遊行不敢問,卻是再問了一遍,“我們有未來嗎?”

容傾扯開嘴恨不得大笑一聲,他沉聲道:“遊行你這問題問得搞笑,其實我也不想掩飾什麼,講自己貪生怕死,囿於現狀,我什麼都沒法給你答案,此刻,我在我懷裡,我想親你,想親就親你。喝醉酒了我陪著你,想抽煙了我勢必是要跑到一邊去的,但你抽煙的樣子實在是好看,我看你都來不及,我怎麼會想走……講未來……你不覺得你賭我是在玩命麼?但我今天可以明確告訴你,有。你我之間,至死方不休。

“我可以實打實告訴你這個答案,重要的也不是未來,而是現在,又不是什麼大事……傷了病了……”容傾話語忽然斷掉,又說:“重要的是今天,是吧?”

遊行笑著說:“那我也有。”

容傾的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遊行又說:“容情最好了,容傾的傾……是一見傾心的傾,也是傾國傾城的傾……也是NO.1的容傾。”

容傾無奈歎出一口氣,唉了一聲。

說起來找伴侶啊,那情緒價值給得好是真的重要啊,容傾本人覺得自己常常是一無是處,他覺得自己是渣遊行給他吹成花,煩起來了六親不認他也煩得很,互毆過幾回容傾對比了一下自己挨打的次數,那是1比多少倍來著?

容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起初相遇到後來無數糾纏——媽的!管他的,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容傾暗罵自己想得多,遊行想得比他更多,丫的要是個機器人多好啊!

找伴侶……相互磨合,相互體諒,此乃真諦!

他媽說他找不到對象那是錯的!

到底是領證結了婚,容傾心中的底氣咻的升上來,不過……

容傾表情變化實在是太快,遊行念叨:“去看看顧老頭子吧,簡單慰問一下。”

容傾火速帶著去了,打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