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在長期臥床的情況下腿部深靜脈容易長血栓,我剛才不是和你說過嗎?不能輕易下地,也是因為腿上可能會長血栓。按摩可以促進血液流通,預防血栓形成。”
斯內普應該是把我說的話聽進去了,至少這次他反駁得還算有理有據:“那你這樣按摩,豈不是也有可能把腿部血栓按到脫落?”
哦,不錯!這種交鋒至少還有回答的價值!
我的回答簡單粗暴:“有這個可能性,但是不按的話你長血栓的幾率更大,反正你躺著不動也不按摩的話是鐵定長血栓。”
話也不能說得這麼絕對,反正每天我是都給他下了防止血栓形成的抗凝藥醫囑來著,隻是我沒跟他說而已。
當上醫生之後,我學得最快的一項實用技能就是嚇唬患者,樂。
斯內普聽了之後應該是放棄反抗了,反正我掀開他被子的時候他沒再死死扯住另一頭,隻是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平躺,雙眼無神,好像我此刻不在給他揉腿,而是扒了他的褲子在揉什麼不該揉的地方。
我一個道德高尚品質優良工作認真的年輕單身女醫生,怎麼好好的工作著工作著就突然成了女惡霸了呢?
應該不是我的問題吧?
這年頭,帶英帝國咋還有這種這麼有男德的男人呢?
離譜,嗯,挺離譜。
估計這位斯內普從小就聽著“男人不自愛,就像爛葉菜”長大,以後他老婆有福了。
卷起他的褲腿,我發現斯內普的膚色是一種常年不見陽光的白,再加上並不樂觀的健康狀況,在我眼裡就成了慘白。
我之前一直以為我就算是很白的人了,沒想到我的手往斯內普的腿上一放,我感覺這家夥比我更白一個號。
因為長期臥床,他的皮膚有些鬆弛,肌肉也軟塌塌的,手感尚可。
我機械地給他捏著,嘴上也絮絮叨叨個不停,一直囑咐他:“我每天來給你換藥的時候都會給你按一按,但是你自己也不能光等著我來按,你也要主動倒騰倒騰腿。你平時躺在床上,沒事就可以把兩條腿抬起來,在半空中像騎自行車一樣蹬一蹬。”
斯內普:“…………”
我看他一眼:“你在聽嗎?”
斯內普:“我沒騎過自行車。”
這回輪到我:………………
啊?
這年頭還有人不會騎自行車?
“不會騎也沒事,又不是讓你真的去騎,你就假裝自己在騎!”我抬起手,假裝自己的兩條胳膊就在蹬車,“你看,就像這樣,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斯內普神色不虞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把眼神挪開:“知道了。”
好吧,患者態度不好,沒關係!我見過太多態度惡劣的患者了!比這個更惡劣的也有的是!
我把他的褲腿拉下來,重新蓋好被子,還給他掖了掖被角。斯內普看起來很不自在,我說我要走了,明天再來看你,在我真的離開之前,他還是出聲叫住了我。
“我的個人物品在哪裡?”
我伸手指了指病房角落的櫃子:“都在那裡麵呢。”
“哦。”斯內普乾巴巴地應道。
我雖然不會像是剛入行那時候那麼介意患者的冷淡態度,但是心裡也並沒有高興到哪兒去。此時我想著趕緊讓他好轉然後就讓他趕緊滾蛋出院,麵上依舊擺著醫生的慣常表情,點了點頭:“我走了,有事就按床頭鈴。”
“……謝謝。”
我回頭看了斯內普一眼,他卻移開視線,好像剛才那個單詞壓根兒就不是由他的聲帶發出來的那樣。
但我會放過他嗎?
我當然不會了!
“不用謝!”我大聲道,“這是我該!做!的!”
說完之後,我高高興興地走出了病房。
蕪!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