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有枯木,就在輕舟腳前他敲擊著枯木唱道。
“又隻看人間,千千萬,淒離彆苦寒,誰隻且看人間,千千萬,留我以苦寒,又隻看,落下萬萬千,月色怎能落春曉,不應落。”
中蠱的州清看見,拿出樂器,吹起來。
比起那個隨意抒情,這個格外的意氣風發的流暢。
“先生獨飄零,我為此追尋,千山萬水隻為你,生生世世無歸期。”
一段終了。
狼問:“這是什麼?”
“音樂?”
“這裡沒有嗎。”
“沒有。”
“為何?”
“沒時間?”
“那時間呢。”
“……”
是啊,那他們乾什麼呢。
“猛獸一直追逐著兔子。”
“有些荒蕪。”
“嗯。”
“絲竹管弦你喜歡什麼樂器,我教你啊。”
“那個。”
“啊,州清的蕭。”
輕舟在儲物櫃翻了翻終於在一摞書裡翻出了樂器蕭入門。在器庫裡翻了翻簡介樸素的一些裡拿了一個。
“給,你能看懂這個語言吧。”
狼翻了翻點頭。
狼沉迷新的樂器,輕舟在一旁指點一些文字。
死對頭州清坐在旁邊吹著風,是的,他又回來了。確實這像是撕裂了,格外厭煩,州清索性下了禁止,一天早上至下午是中了蠱的州清,日落時分至早晨就是他出現了。
他也好去尋找解蠱之法。
消失之際,他撇了一眼輕舟,不至於擔心,輕舟會趁機複仇,畢竟他記得輕舟是個很治愈的人來著,他閉上眼補了最後一句,他倆沒有理由會打起來,還打了十幾年。
“紅土地會飛來紅色的鳥。”
小狼望著水潭半響吐出這一句話。
“這是傳統。”
“它們纖細飄逸,即使沒有意識也被稱為仙人。”
“它們是仙人的宮殿派來的信使,采集人間的詩,譜成仙人的樂,故每每這個時候就會有一群人來歌唱。”
“這是殘羹半頁的古老傳說。”
“這是我所知道的關於音樂的所有事物了。”
末了他說:“我想在雲中鶴來的時候,吹上一曲。”
“未嘗不可。”輕舟說。
“在你們消失前,我要帶你們看遍所有妖界景色,然後再來到這看鶴,擊鼓奏樂。”
“會有那麼一天嗎。”
這麼美好的事情會有那麼一天嗎,時光瞬息,追趕著白馬,會有那麼平靜的笑平緩的鼓聲嗎。
“會,人間一瞬,人間千息,隻在於心,一念一瞬,一念千息。”
“學會怎麼生活學會放下,往往已經白發,比起人類我們已經很幸運了。”
“你說的對。”輕舟點頭。
“也許人間真的有神,他割舍了人放不下的東西,人所不能的事情,所以被稱為了神。”
“豈不虛無。”
“不,靜,道法無常,人各有誌,喝露水觀仙境未嘗不是追求。”
“仙人在追求什麼,你可見過。”
“靜,沒,怕誤了人家的道。”
“不,人間修習千年已然成仙,豈是你三言兩語能打破的。”小狼笑了。
“也是,對自己還是他人比所想的都堅強一些。”
“這麼說你認為那道是脆弱的,你還是不信那個道。”
“不是你說真的有人拋下一切,無喜無悲。”輕舟翻身跪在地上。
“道法無常,比想象的脆弱更堅強。”小狼拿著一片葉子擋在眼前,隨意的帶著笑意說。
“你說你們人間的一葉障目。”
“我是妖界的,一片葉子擋住了視線?”
“那還有一葉知秋?”
“欸,這題我會,人間無常,有意思的是背後的故事。”擱一旁聽了許久的州清說。
指望輕舟說什麼詩詞曲,解釋人間的詩的具體意思他可答不上來了。
“嘖,人間的人可真多變。”
“說起來幾點了。”
“兩點五十九。”
“小狼你吃了嗎?吃什麼?”
“那跟我走吧。”
三人離開土地,又一頭紮進叢林。
“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忙碌了兩小時之後,陳師傅開始製作燕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