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望著前麵兩個爪子刨山的輕舟。
是的,他又變成鳥了。
嘟囔什麼呢?
“應景,應景。”輕舟一笑。
“輕舟我頭上可以坐,你不要再刨洞了。”
狼妖望著塵土飛揚,一寸寸陷到低下的輕舟,知道的以為在爬山不知道的還以為白鳥氣鼓鼓的要將自己埋了。
“是的,人家好歹是個朱雀,你這混得,連走地雞都比你有尊嚴。”
“你行,你不還是四爪著地,州清妖尊的玄衣呢,走路的高視闊步呢。”
狼妖rua了rua炸毛怒吼的白鳥。
這天上神仙吵架也忒接地氣了,還爪子薅著狼毛抓地怒吼生怕氣勢不夠。
究竟是怎麼當上神仙的,是可愛嗎?
狼妖也在這時才知道,神仙妖怪都忒不顯山露水,都忒凶殘。
起因是在自在的白鳥麵前出現了一隻走地雞。
走地雞長的賊怪異瘦削的身架尖利的爪子全身這禿一塊這紅一塊的毛。
輕舟盯著它,一開始也隻是奇怪的看著它的腦袋,隻是越看越像是烤鴨的頭,說起烤鴨頭,那酥皮和辣油,他盯著,咽了一口口水。
走地雞尖銳的眼神直直看來。
輕舟看了一眼州清。
兩人化為人形。
輕舟拔出本命劍還有一條金瓜絲線的繩子。
這個世界有靈力限製。
輕舟把本命劍當砍刀,一劍劍的砸,六親不認,刀刀奔著人家的命脈。
雞慌忙躲過,命懸一線。
剛躲過脖頸的一刀,下一刀又過來了,刀刀致命,刀刀驚慌,雞躲得心驚肉跳生無可戀,大概他起床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會相逢這個場麵。
狼妖都替雞覺得卡脖子,不由憐憫。
應該是對自然的尊重和這個新認識的朋友的尊重,沒有傷及草木。
不由的想這要是放開了大,不得一片混亂。
這熟練的招式看來已經習慣這麼打了。
謔,神仙的底盤究竟的什麼地方,才能養出這等神獸。
終於在死角上上了束仙鎖。
輕舟等人上前查看端詳。
那野雞也終於有了一喘息的機會,問出了一句大家都想問的一句:“你是什麼人。”
輕舟早已化為白鳥蹲坐在狼身上。
你瞧這場麵。
綠樹白楊一隻高視闊步的狼一隻狼和都頭上蹲了一隻白團的白鳥,他們低下頭看著背倚著白楊的一隻詭異可愛的走地雞。
多有故事多治愈的場麵,忽略那五花大綁的繩子,大家多和諧友愛。
輕舟也驚疑不定說:“你是誰?”
“明月,林中的一個平凡雞妖。”
“輕舟,一個捉無意識獵物的平凡妖。”
明月聽見這個平凡兩字呲了一聲。
輕舟背著手悄悄撤開了繩子。
比起被抓的泰然自諾,被放開它才打量了三人。
“什麼意思?”
“咳,不好意思,我們本來是捉一個無意識獵物。”
“剛剛你怎麼不喊一聲刀下留人。”
“不是被打的特彆慘才喊嗎。”
“就剛剛你……”
明月用手往下砸,示意那刷刷,還得找個時間喘氣,哪有時間喊一嗓子。
“而且誰知道你們妖修怎麼想,不是因為一個隨意的理由取人性命。”
“……”
“不過你肯定殺了不少人吧。”
“不,我很少出妖界,至今還沒打過陌生人和妖。”
“不,我跟你講個故事,我有個朋友,他被人下了妖,我埋了。”
“但是那是個安眠藥。”
“……瞬間恐怖了啊,朋友還好嗎,好被我抓出來了,會喘氣,還在睡著呢。”
“所以……”
“所以輕舟一定會刀下留情的。”
“是的,後生,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人間曆練一場,才敢譜寫這人情世故。”
“前輩不是土著,怎落得這個地步。”輕舟自覺認下了晚輩這個身份,發問。
“說來複雜,不過我已經不打算回去了。”明月故弄玄虛,他妖怪,年齡也才十幾,哪來的曆練,又哪來的前輩身份,隻不過吹牛吹這了,就應下了。
雞拍了拍塵土,攥了攥翅膀,準備隨意忽悠一句結尾然後跑路。
“前輩我這還有桂花酒,不如我們在聊上一場。”輕舟說。
桂花酒?我在哪裡看過來著。
明月想起那泛黃的書頁斷裂的半頁它寫道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少年時讀起他的心情是什麼,一本武俠書一群人闖世界,他想他求不來什麼一群人,隻求有那麼一個夜晚一群人對月飲酒聊天賦詩。然後早晨醒來,隻剩殘酒,一場幻境就夠了。
明月低下頭,他聽見他的聲音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