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杜臧瑋回到包……(1 / 2)

杜臧瑋回到包間內不見莊樰的身影。

有人看出來他在找莊樰,怨怪道:“杜總,你今天帶來的人可有點不守規矩,像是我們欺負了他一樣跑了出去,追都追不回來。”

“彆的不說,他喝醉了在會所裡到處亂跑,出了什麼意外,可怪不到我們的頭上。”

這人含著一絲怨氣,在此之前,他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不識抬舉的人,真把自己當成一個寶了,說白了也不過是一個想要用自己的臉和身體向上爬的人。

杜臧瑋冷戾地看了過來,那人見杜臧瑋的臉色陰沉,立馬息了聲。

杜臧瑋離開包間去找莊樰。

莊樰是自己笨到要到處亂跑的,他隨便找一下好了,要是莊樰離開了會所,就算發生了意外,他也不會管。

杜臧瑋在會所門口見到了蹲在地上的莊樰,脖頸後麵的肌膚泛著幾分不自然的紅暈,像是過敏了一樣,斑駁的紅點肆意蔓延。

他輕抿著薄唇,邁著修長的腿走了過去,伸出的手要碰到莊樰的手臂時,有人先將莊樰拉了過去。

杜臧瑋直起身子,抬起深邃的眼眸,有些清瘦的少年把醉酒的莊樰從地上扶了起來,一雙眼眸過於陰沉,不像是少年這個年紀應該擁有的。

“你是他的誰?”

顧長池垂眸看向醉得有些不省人事的莊樰,淺色的薄唇微動,而後扶著莊樰離開了。

杜臧瑋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皺起了眉。

少年雖然沒有出聲,但是他看清楚少年的唇形了。

——男人

如果這兩個人是從彆的類似少年年齡的人的嘴裡說出來,他肯定會不屑一顧,但是從顧長池的口中說出,他……

背脊一涼。

…………

莊樰意識模糊之間感受到有人將他扶了起來,又將他塞到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他睜開一道眼縫,眼底氤氳著薄薄的霧氣,朦朧間看到一抹身影。

那人身上有他很熟悉的洗衣液的香味,和他身上的很像。

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人是顧長池。

他為了自己,最終還是主動向顧長池低了頭,明明不急之前,顧長池還害他最好的朋友進了監獄。

愧疚和委屈感湧上了心頭,莊樰一眨眼,眼淚就掉了下來。

冰冷的眼淚劃過麵頰,一濕熱柔軟的物體貼在他的麵頰 上,將眼淚舔掉了。

顧長池舔得小心翼翼,他沒有去哄莊樰,但莊樰每流一滴眼淚都會被他舔掉。

他帶著毫不隱藏的侵略性,一點點向莊樰逼近,語氣沉著,聲音微啞,“哥哥,銀行卡就在我褲子口袋裡。”

顧長池像伊甸園的蛇,不斷引誘著莊樰。

莊樰瑩白的指尖落到顧長池口袋的一角,顧長池舔舐地更為用力,緩緩向上,濕熱的舌尖碰到了莊樰輕顫的睫羽。

莊樰被驚了一下,匆忙地收回手指,睫羽上更加濕潤了。

他明明已經想好了,等過段時間,就將顧長池趕走,把顧長池的房租歸還。

顧長池的動作隨之戛然而止,他坐直身子,離開莊樰身邊,就好像方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過於喑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疏離,“哥哥,我們回家。”

…………

莊樰自己很清楚他擅自從包間逃跑,應該不會有人給他機會,他得再想其他方法在短時間裡弄到很多錢。

那天晚上顧長池送他回家後,顧長池就不見了。

顧長池的東西都還在,包括那張銀行卡,但顧長池卻一直沒有回家。

他有顧長池發微信,但顧長池一條都沒有回。

他還一籌莫展的時候,那些追債人的又找了過來,用血紅的油漆潑滿了他家門口。

又寫下了“欠債還錢”這幾個字。

莊樰下班回來時看到這一幕,腳粘在水泥地裡,再也邁不動一步。

紅色油漆難聞的氣味遠比不上油漆的顏色給他的衝擊力大。

這個老舊小區總共就這麼大點地方,出一點小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傳得人儘皆知。

況且來追債的張哥他們一行人大張旗鼓來的,一點也沒有想過要息事寧人,恨不得讓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莊樰欠錢不還。

張哥幾個人穿著深色的短袖站在莊樰家的門口,浸透衣服的汗漬很是明顯。

剛進入樓道時沒了陽光的直射,還會覺得涼快一些。

可慢慢的就又會燥熱起來,並且越是急躁,身上的汗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花臂男人見到莊樰從下一層樓梯上露出了一點頭,他立馬用手指著莊樰,厲聲道:“快點過來。”

張哥看了花臂男人一眼,抬手抹去臉上的汗,沒有說什麼。

莊樰抖了一下肩頭,腳步又緩慢了一些。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他不想要麵對的人越是催他,他非但不會變快,還會無意識的更慢了。

因為他很是抗拒麵對。

莊樰走上台階,低著頭,小聲:“我沒有錢可以給你們了。”

張哥瞧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單手插著腰,笑了一下,“沒有錢,你不會去掙嗎?還是說我對你太溫柔了,讓你覺得這錢不用還了。”

“把門打開。”

莊樰抬眸看向張哥,“家裡也沒有錢。”

“我是想要進去吹吹空調,沒見我們幾個都快被烘烤成肉乾了嗎?”

…………

張哥如願以償的來到了莊樰的家中,但是擺在他們麵前就隻有一台破舊的風扇,吹出來的風都自帶著一股熱氣。

他低頭咒罵了一聲。

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莊樰家中什麼都沒有。

莊樰的家的客廳本來就不大,驀然塞上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時之間好像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莊樰看了一眼已經抽開煙的男人,他不想要珍格格房間裡的東西都沾染上煙味,猶豫道:“可以不抽煙嗎?”

花臂男本來就壓著一心窩子的氣,聽到莊樰這樣說,火氣一個勁得往外冒,伸手就想要抓莊樰的衣領。

莊樰害怕地瑟縮起自己的身子,閉上眼睛的睫羽還顫得厲害。

張哥敞著雙腿坐在沙發上,“行了。”

他將手機扔到了茶幾上,“我調查過你那個已經死掉的奶奶,她還有個兒子和兒媳,反正這錢是你借來給她治病的,那他兒子給她還錢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電話在這裡,你來打。”

張哥他們為了要回欠下的錢,也是想儘了各種辦法,連莊樰都沒有的電話,他們也給找了出來。

莊樰遲疑地拿起電話,不僅是他,就連將他養大的奶奶也已經很久沒有和這家人聯係過了。

當初奶奶見他可憐,想要給他一個地方住的時候,奶奶的兒子很是反對這件事情,甚至為此和奶奶大吵了一架,又斷絕了往來。

所以對於撫養自己長大的奶奶,莊樰不單單隻是存有感激之情,還有愧疚。

如果不是他遇到了奶奶,奶奶或許就不用兒子吵架,也就不用老來沒有人養。

張哥見莊樰猶猶豫豫的,他抬腳踢了一下茶幾,“不就是打個電話嗎?用得著這麼費勁?”

莊樰知道今天如果自己不打這個電話,這群人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