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手中的煙頭微微靠近著顧憐那張過於漂亮的臉,眼前的少年眉眼間還染著些許稚嫩,一雙含情的眼眸蒙著很淺淡的水霧,像是把玻璃放到了水中,少年睫羽不安的輕顫著,他故作堅強的樣子更加的勾人了。
秦老板看了一眼顧憐身後的嚴峰,視線漸漸下移,“怎麼了?你也有感覺了?”
他倒不是在怪自己的收下嚴峰,是個人看到現在這幅模樣的顧憐,多多少少也會有點反應。
是挺誘人的。
嚴峰抿了一下唇瓣,抓住顧憐的掌心被顧憐的體溫所侵占,他麵色正常,“我不喜歡男人。”
秦老板聳聳肩,手中的煙頭越來越靠近顧憐眼角,“是嗎?那就沒有辦法了,如果你要是感興趣的話,他這張臉我可以先留下,人你先拿去玩。”
顧憐看著炙熱的煙頭火光離他越來越緊,而他自己什麼都不能做,隻能彆開頭閉上眼睛。
嚴峰眉頭越皺越緊,剛要出聲,包間的門被人用力的踹開了,一道高挑的身影走了進來。
孟隋安先是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顧憐,而後目光落到了嚴峰放在顧憐身上的那隻手,他像是被侵略領地的獅子,微微的咬了一下牙齒。
秦老板看到走進來的是孟隋安,愣了一下,隨即想到經理事先和他說過,顧憐是孟隋安的人,讓他多少悠著一點。
秦老板做的都是一些不怎麼正經的生意,否則也就不會借高利貸了,可是孟家與他不一樣,人家是正經的上市公司,孟隋安也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孫。
他雖然不想要招惹孟隋安,但是也有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
秦老板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孟少,好久不見了,您來找我是有事嗎?為了他?”
“要是真的是為了他的話,您開口,這個麵子我肯定會給的,但是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您應該不會乾預吧。”
嚴峰在秦老板目光的示意下,緩緩放開顧憐。
顧憐出了一身冷汗,腿腳發麻,胸口時不時的還會陣痛一下,他垂著纖長的睫羽,肌膚白的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融化的血,額前的碎發落下淡淡的薄影,微微張開的唇瓣呼出一口熱氣。
孟隋安收回視線,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是我的人沒錯,秦老板給個麵子吧 ,至於他欠你的錢……”
他故意頓了一下,把在場所有人的好奇心都給吊了起來,“我會催促他今早換上的。”
秦老板動了動下顎,舔去嘴裡的煙味,“您都開口了,我哪能不給您麵子,嚴峰把孟少的小美人換給孟少,我們走。”
他還以為孟隋安會幫顧憐把錢還上……
不過,他對孟隋安短暫對視後,就知道孟隋安要玩什麼了。
這些錢對於顧憐來說是一筆巨款,但是對孟隋安來講根本不值一提,幫顧憐把錢還上,和在路邊上施舍一個乞丐沒有什麼兩樣。
但是孟隋安依舊沒有立馬說幫顧憐還款,無非就是這個小美人還沒有被孟隋安馴服。
孟隋安想要顧憐主動向他低頭。
秦老板見慣了這種手段,既然孟隋安正在興頭上,他也不好再打擾孟隋安,就做了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嚴峰微不可查的看了看地上的顧憐,跟在秦老板的身後出去了。
他垂眸看向自己略顯粗糲的手,鬼使神差的將手放到鼻尖下聞了聞,有一種淡淡的清香……還有點甜。
方才他在包間裡撒了謊。
隻是片刻,嚴峰就將手重新垂了下來,眸光恢複凜冽。
他很清楚什麼人碰得,什麼人碰不得。
顧憐 顯然是屬於後者的。
他出來混就是為了掙錢的,不想因為一個人招惹過多的是非,到時候想要脫身都難。
——
顧憐垂著眼眸,視線內,孟隋安鋥亮的皮鞋鞋尖緊貼著他撐在地板上的手,隻要在稍微往前一點點,就能夠踩到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