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晚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對他,本能地閉緊牙關,咬住對方強烈索取的雙唇,雙手不斷地推拒著對方的胸膛。
紀逢逍感應到對方強烈的抗拒,心底升起一股報複的快感。
想把人欺負得更狠一點。
攥著對方兩隻手往身前猛地一拉,又鬆手緊緊圈住他細瘦的腰條,把人禁錮在自己的懷裡無法逃脫。
“唔!”
李鶴晚覺得自己的齒關正在被撬開,他不願意被對方這樣近乎侮辱地對待,唇齒在掙紮間咬破了對方的嘴皮。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傳進鼻間。
可對方不放過他,趁著他換氣的間隙,舌頭伸進他的口腔,侵占掠奪著他的每一寸呼吸。
“嗚……”
強烈的血腥氣漫進口腔,把這一個肮臟又綿長的吻推入欲想的深淵。他覺得自己已經喘不上氣來,背靠在樓梯前慢慢地滑下去。
紀逢逍暫時離開了對他口腔的掠奪。他看著滿臉潮紅,狼狽不堪的青年,扶住他漸漸下滑的身軀,最後打橫抱起他,放到床上。
李鶴晚有些缺氧,但對於自己目前所處的境地仍舊保留著幾分清醒。
在對方傾身而覆時,他終於軟下了姿態,抬起雙臂撐住對方的胸膛,認輸又委屈地說出了那一句:
“我錯了。”
他無力地看著身上的人,咬著自己正在滲血的嘴唇,眼眶泛紅地哽咽:
“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紀逢逍愣了一愣。
一滴眼淚劃過鼻梁上的那斑蝴蝶。
李鶴晚抬手用手背遮住自己的臉頰,掩飾住此刻的屈辱和狼狽。
“走、走開啊……”
他說話的聲音已經沒有了脾氣。
紀逢逍收手了。他從對方身上下來,覺得自己複仇的快意好像已經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難言的愧疚。
好像把人欺負得過頭了……
他有點不知所措,站在對方床前好半天,撓著自己的頭發,最後默默地開了口:
“那個……”
他猶猶豫豫半天,想著還是得給對方道聲歉。但他還沒說出口,便被打斷了話。
“水。”
李鶴晚從床上坐起身,聲音是虛弱後的平靜。
“啊?”
紀逢逍沒反應過來。
“給我一杯水。”
對方又重複一遍。
紀逢逍趕緊給人倒了水,小心翼翼遞到對方手上,又去陽台將對方的洗臉巾打濕了擰乾,也拿給了他,而自己則站在旁邊默默觀察著他的反應。
李鶴晚喝了水以後,長長地歎了口氣,臉上潮紅漸退,也緩緩收斂起自己那副脆弱的受辱的表情。
他用毛巾擦了把臉,把唇角的血漬輕輕檫乾。毛巾一動到唇邊,便是一陣疼痛。
他蹙起眉頭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青年,本來心裡有火,但看見對方的唇角也是一串血跡,又想起自己咬他的時候也不心慈手軟,覺得這件事兩個人多少都欠缺點理智,心底的火氣便平息不少。
“對不住……”紀逢逍支吾著說,“我太衝動了。”
李鶴晚看他一臉歉疚,冷冷地回了句:“再有下次,我不會放過你。”他從床上起身,把自己的毛巾掛回陽台,又把對方的毛巾拽下來,沾濕了水,丟給了他。
“你也擦擦,嘴角都是血,一會兒怎麼上課。”
紀逢逍接過毛巾,一邊擦著臉,一邊看著對方跟個沒事人似的在寢室走動,仿佛剛才發生的都不是事實。
他也想忘記,但李鶴晚下手太狠利,自己的嘴唇現在還疼得跟吃了朝天椒一樣,一動就疼。
紀逢逍一邊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懲罰他,一邊又不斷地懷疑自己或許樂在其中也說不定。
腦海不停地回放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幕,李鶴晚軟得跟棉花似的唇瓣,因羞憤而濕潤的眼睛,還有從口齒中溢出的喘息和輕微的嗚噎,以及最後那句讓他如願以償的道歉,都讓他意猶未儘。
紀逢逍難以想象如果李鶴晚最後不說那句“我錯了”,那自己是不是也會,一直犯錯下去?
這天上課的時候,小紀同學因為尷尬主動沒和另外兩個人坐到一塊。雖然他和李鶴晚重新恢複了對照之的追獵,但就心裡的真實想法而言,他真的打算放棄了。
他想著反正李鶴晚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已經快撩滿了戀值,那自己就順水人情地讓出這個機會也無所謂了。
至少輸也輸得瀟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