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爹是個在生意場上經營多年的人,很懂得維係活躍的氣氛,對李鶴晚友好又親切。
他剛招呼人落了座,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問李鶴晚的“鶴晚”具體是哪兩個字。
“丹頂鶴的鶴,傍晚的晚。”紀逢逍代替人先回答了。
紀廣仁一聽,停下了夾菜的動作,麵色閃過一絲凝肅,眼神又似乎驚喜。
“當真麼?”他脫口重複了句,神色似有些稀奇。
李鶴晚和紀逢逍麵麵相覷,又看著紀廣仁,一時間對他的問題摸不著頭腦。
半晌,紀老爹意識到自己這問題問得突兀,扯扯嘴角,尷尬地笑過一聲,掩飾道:
“害,人老了,耳朵不中用,沒聽清!”
他又往李鶴晚碗裡夾了菜,弄得對方不好意思地連忙道謝。
紀逢逍見自己老爸看人的臉色越發的喜氣洋洋起來,心裡覺得古怪。
自從問完那個問題以後,紀廣仁看李鶴晚的神情就表露出十足的滿意。他讓傭人拿了瓶白酒過來,不顧紀逢逍勸阻地倒了小半杯,一飲而儘,沒過多時就有些醉了。
三個人吃飯吃到中途,他甚至還吩咐傭人再去廚房切些菜,嚷嚷著要親自給李鶴晚下廚做自己的拿手菜。
李鶴晚本來婉拒,但拗不過長輩的脾氣,又見對方已經起身往廚房走,就說要幫忙。
但紀老爹千萬要他坐下,隻讓他坐著等,不叫人搭手。
李鶴晚乖乖坐下了,轉頭看向紀逢逍,不好意思地悄悄問:
“叔叔平常也這麼……熱情嗎?”
紀逢逍哭笑不得:“他平常倒也不至於。”又說可能是喝酒醉了。
兩個人乾坐在飯桌前沒事乾,就打開係統,回顧起對決劇情來。
***
顧讓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和對家幫會老大的兒子好上的。
隻是那次在醫院,陳惜握著他的手讓他陪著他去打胎的時候,他不知道怎麼的沒有拒絕。
“我害怕。”病床上的青年攥緊他的手,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根救命的稻草。
顧讓就這麼心軟了。
再後來,青年來找他,說是已經勸他爸把那筆債還上的時候,顧讓覺得他救人救得也還是值。
“我想跟著你。”大病初愈的陳惜站在他麵前,垂著眼眸,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考慮到他的身份,顧讓不想惹上這麼大個麻煩。
“小少爺,咱倆不合適。”
他主動拽離了對方拉著衣角的手腕,轉身就走。
但青年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跟了一路。
天氣是彆樣的寒冷,顧讓聽著後麵不時傳來的咳嗽,鐵石心腸也軟了那麼一點。
陳惜打了個噴嚏,沒注意前頭那人停下來的腳步,茫然撞上了對方的後背。
“喂,”顧讓凜著眉,眼神不善地盯著他,凶巴巴地說,“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我知道。”陳惜抬頭對上他狠厲的目光,默默地說。
“我是個廢物,在道上也沒什麼名望。”
“我知道。”
“我保護不好你的。”
青年脫口說:
“那我來保護你!”
他說得有點急,被自己的話嗆到,猛地咳嗽幾聲,又低下頭,囁嚅地重複著:
“那我來保護你就好了……”
顧讓咽了咽喉嚨,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最終歎了口氣,走過去牽起了他的手。
“走。”他冷淡地說了聲,在對方迷茫的臉色中有些慍怒地開口:
“去買點止咳藥,傻缺。”
「A輪4場對決劇情回放結束,進度標記:40%,敗值統計——」
「顧讓60%,陳惜60%」
***
就在李鶴晚和紀逢逍忙著給自己的卡牌投放降低敗值的道具的時候,紀廣仁已經從廚房過來了——手裡端著一盆麻辣香鍋。
一陣椒香酥麻的味道頓時縈繞在整個餐廳。
李鶴晚來做客根本沒有多吃飯的心思,但不得不說紀老爹到底是開火鍋店的,這香鍋做得簡直是色香味俱全,看得人直流口水,連他都有些欲罷不能。
於是便在長輩的盛情招待下品嘗起來。
再然後,就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乾掉了兩大碗米飯。
李鶴晚徹底服了自己,也徹底服了紀老爹的手藝。
天色已經很晚,李鶴晚看了看時間,向長輩道了彆。
紀逢逍開車送他回家,兩個人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上幾句閒話,沒有提假裝情侶的事情,氣氛倒也和諧。
由於剛吃完飯,紀逢逍開車比較小心。
他好奇地問對方到他家做客的感覺。李鶴晚如實地說了,但大都是一些客套話,聽著沒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