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印象最深刻的事呢?”紀逢逍問他。
李鶴晚頓了頓,猶豫了一會兒,說了句讓人意想不到的:
“你爸做的香鍋好好吃……”
紀逢逍:……
“真的,”李鶴晚真誠地又補了句,“我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家常菜……”
他委婉地說他爸媽平時工作忙不太會做飯,給自己父母暗黑的烹飪手藝留了點麵子。
紀逢逍被他逗樂了,笑著說:“你以後要是還想來吃,我隨時歡迎。”
他聽對方沒回應,又想到這話說得有點冒犯,就追加道:“以朋友的身份。”
這回對方說了句“謝謝”。
紀逢逍心裡泛起點無言的涼意。
他把人安全送回了家,自己開車回去了。
沒想到一回家發現自己老爸還在客廳坐著。
紀逢逍給自己倒了杯水,正要問他怎麼不回臥室,老紀卻一把將他拉到沙發坐下,對著他說:
“兒子,就他了。”
“啊?”
“我是說鶴晚呐!”紀廣仁激動地說:“我就要他做我兒媳!”
紀逢逍一聽,嘴裡含著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臉色陡然震驚,望著老紀目瞪口呆。
“怎麼?你拿不下他?”
紀廣仁一臉看自家兒子如看廢物的表情:“要你老子親自出馬幫你搞定?”
紀逢逍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猛地搖頭:“不不!”
他說壓根不是這麼回事。
“不是,爸,”他慌張地問,“你怎麼、怎麼會這麼滿意他啊?!”
“你……你不考慮意楨了嗎……”
他口中的“意楨”就是他爸生意夥伴的兒子。
一旁的老紀卻緩緩地搖頭,臉色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阿逍啊,意楨雖好是個好孩子,但他比不上鶴晚呐……”
紀逢逍崩潰道:“不、不至於吧?!”
他都擔心李鶴晚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之後會殺了他……
“你懂什麼!”紀廣仁怒斥一句後,在兒子一頭霧水的表情中站起身,神秘兮兮地說:“你跟我來。”
紀逢逍跟著他去到了二樓的古玩陳列室,眼見著老紀從角落的木箱中拿出了一本起灰的書冊,定睛一看是家裡的族譜。
他一顆心稀奇到了嗓子眼,覺得這事情有些不簡單起來。
紀廣仁翻開那本族譜,翻到最新的那一頁,攤開在兒子麵前。
紀逢逍一看,懵了。
隻見最新一頁的族譜上,他自己的名字旁邊,空白的位置上畫著一副“夕陽西下,林中鶴舞”的山水小像。
“祖宗肯定顯靈了……”老紀一邊看著族譜,一邊說:“日薄西山,李子林間,鶴舞其中,逍遙自得……”
“這可都是緣分呐……”
紀逢逍盯著那圖像,心裡是說不出的奇疑驚詫!
“兒子,當年你爹我剛創業的時候,也是因為族譜上的一幅畫換了做生意的店麵,然後就遇到了貴人,”老紀一邊回憶一邊感歎,“這裡頭,可有著玄機呢……”
紀逢逍對老爹說的事情有點印象,但當時還是孩童的他對這種玄談並不在意,隻認為是做生意的人為了豐富自己的創業經曆而杜撰添加的傳奇色彩,但如今看著這畫像,麵對擺在眼前的事實,他也不得不在心裡喃喃道:
真邪了門了。
……
李鶴晚這邊回了家,心裡惦記起對決的事來。
考慮到自己卡牌比對方等級高但天然的敗值優勢卻沒有發揮出來,他又給卡牌投放了更多的道具,把敗值降到了一個他事先考慮好的優勝值的範圍內。
他繼續跟進遊戲的劇情。
***
昏暗的臥室內,陳惜被人按坐在柔軟的床邊,雙手被繩子緊緊地捆綁著。
一個長相英俊但氣質陰鬱的男人坐在他的身邊,抬手撫過他的鬢發,親了下他的耳垂。
“彆碰我!”
陳惜盯著對方,眼底露出厭惡的神色。
男人寵溺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劃過他的臉頰,迷戀道:“小少爺,我們上次在床上的時候你可不是這種態度。”
對方的話讓陳惜憤恨又恥辱地紅了麵頰。
“我那次喝醉了,”他反應激烈地辯駁,“不是真心的,你、你不能得寸進尺!”
男人聽完,麵色冷靜地笑了笑,誘哄著說:“真醉也好,假醉也罷,反正我們兩個的事情早就是不爭的事實,隻是顧讓還不知道吧?”
他見對方的眼睛閃過驚駭,又接著嘲諷:“不過他就算知道了,又敢拿我怎麼樣呢,自從他們幫派的老大死了以後,為了坐上那個位置他可是什麼都豁出去了,你以為他是為了你?他那是為了他自己!”
“你胡說!”
陳惜怒斥對方胡亂的誣蔑,胸腔因為氣憤而劇烈地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