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無缺的方清明浮在空中。
祂似乎處於虛無與實體之間的狀態,混沌的雙眼中無悲無喜,黑霧環繞著祂,像燃燒的火焰。
在祂周圍,空間破碎扭曲。
最後一位災難神——
死亡之神,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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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中無所事事的神明被一陣波動吸引。
【咦?好大規模的波動,我們中誰動手了?】
【真的。】
【嘖嘖嘖。】
【這種程度,得吸收多少能量才能補回來啊?】
獨眼海星:【離爺很近,好像是朋友引起的。】
【那個新生神明?】
【可怕可怕。】
【難得一見。】
【希望小神族沒事。】
【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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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41年6月24日,天氣晴朗。
海邊的風帶著淡淡的鹹味,吹得人很舒服。
俞年正在開車,他看著抱著魚缸的付西汀,露出一絲淡淡的無奈:“西汀,你不是很喜歡這條魚嗎,確定要放生?”
“嗯。”付西汀逗弄著色彩斑斕的小魚:“當時看小麥倫漂亮,忍不住就買了,但冷靜想想,我沒有養海魚的經驗,萬一養不活就糟了。”
俞年:“可是,你都起名字了。”
“沒事。”付西汀搖搖頭,露出笑意:“況且骨哥,我們很久沒來海灘了吧?”
俞年已經連續加班了很久,眼下都有烏青了。
外人看來冷淡的教授,在付西汀麵前一直很溫和,他解釋:“實驗室來了一批很有能力的新人,實驗進度加快,以後時間就充裕了。”
“那太好了。”付西汀高興:“你也知道,我那小賣部開不開都一樣——趁還未進入旅遊旺季,過兩天一起去爬山吧?”
“好。”
車停了下來,將麥倫放進水裡,付西汀目送小魚吐了個泡泡,漸漸遊遠。
不知為何,他心裡升起一絲沒來由的酸楚和滿足感。
付西汀和骨哥在一起很久了,久到他記不得從何時開始。
“對了。”付西汀突然抬頭:“骨哥,你明明叫俞年,我為什麼叫你骨哥來著?”
“你忘了?”俞年嘴角上揚:“第一次見麵時,我們因為意外骨折同時去醫院拍片,是誰錯拿了我的X光片?”
還使勁誇彆人骨頭漂亮,給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起外號。
雖然俞年覺得還挺可愛的。
“對啊。”付西汀也想起來了:“我今天腦子可能不太好,怎麼忘了這事。”
說完,付西汀當真感到一陣若有若無的眩暈,他拍了拍腦袋,恢複正常:“中午去吃海鮮怎麼樣?”
難得來一次海邊。
俞年晃了晃手機:“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已經預定位置了。”
這家餐廳是地道的老字號,在本地開了很久,客源穩定,口碑也不錯。
剛進門,付西汀就聽見一人的聲音:“最近我們這裡端了一個邪.教組織?”
“是真的。”另一人懶散的回應:“據說頭子是個年紀不大的黃毛青年,叫什麼,韓廬。”
是兩個學生打扮的男生在聊天。
服務員充滿歉疚:“對不起俞先生,我們記錯了您的預定時間,實在對不起,請問能接受拚桌嗎?”
俞年看向付西汀。
“可以。”
“謝謝您的理解,我們會補償您七折優惠,您看可以嗎?”
俞年點頭。
說話間,服務員帶兩人來到座位上。
付西汀眉頭一揚,巧了,正是聊天的那兩個學生。
落座,付西汀打招呼:“兩位朋友好啊。”
“你們好。”兩個學生也禮貌回應,其中一個似乎察覺到付西汀和俞年不同尋常的氛圍,推了推眼鏡:“冒昧問一句……二位是情侶嗎?”
“咳!”
另一個年紀稍長的學生忍不住嗆了一下,小聲道:“段遊,哪有人上來問這個。”
萬一不是,豈不是很尷尬。
“當然是的。”俞年鄭重點頭,心情有些愉悅。
那個學生介紹:“我是方清明,在本市讀藝術,他叫段遊,學經管。”
段遊笑眯眯:“我比學長小一屆。”
付西汀指著自己:“付西汀,我對象俞年。”
等上菜,閒著也是閒著,四個人聊起天來。
“我們是來海邊玩,畢竟快放暑假了。”段遊手搭在方清明肩上,自豪:“當然,也是為了慶祝方大畫家作品被選入畫展。”
方清明看起來挺冷峻,聽到這話臉卻微微紅了:“不是畫家。”
付西汀捧著玻璃杯:“好事啊,敬你們一杯,恭喜。”
“乾杯!”
一頓飯吃得很愉快,出了餐廳,付西汀感歎:“我總覺得他倆眼熟。”
俞年點頭:“我也是。”
下午,俞年和付西汀回到市區,俞年接到一個電話:“……知道了,葉枝,記得及時記錄,下不為例。”
“怎麼了?”
俞年垂下眼睫:“新來的助理搞錯了一項工作,我可能要去一趟實驗室。”
“現在嗎?”
“嗯。”
付西汀覺得麵前的俞年委委屈屈的。
“快點去吧,彆耽誤了。”付西汀目送俞年出門:“新貨到了,我正好也要去店鋪記賬。”
六月多的下午,已經有些炎熱。
拉開店鋪門,付西汀突然感到鼻下一片熱流。
“怎麼流鼻血了。”付西汀沒在意,用衛生紙堵住,自言自語:“最近可能太乾燥了吧。”
整理完賬本,沒有人光顧,付西汀小憩了一會。
日子總是平淡又安逸。
付西汀很滿意現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