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鐵骨柔情 鮮花贈美人(1 / 2)

付浩然聽到周溫文的問話,腦袋一歪:“沒有呀,大家都好親切——好親切的。”

尤其是他與那位“組長”切磋完之後,大家一窩蜂地湧上來,向他詢問如何才能學會用劍,誇讚他的劍法、拳術厲害。

這讓付浩然由衷感到開心。原來現今其實還有許多人像他一樣,熱衷於習武。

隻是這份喜悅還是消弭在落差感中。

來到這個地方已有兩年的光景,付浩然大體能感受到,現下是真真正正的,古往而來所祈求的太平盛世。

路上鮮少會遇到山匪流寇,也不會有魔教邪方肆意殺人取血,隻為自己的能夠神功大成……雖說也會有許多不仁不義的壞蛋,但這些壞蛋也自會有警察去抓獲,自會有法律去懲戒。

總之在未來這個地方,並不需要能夠懲強扶弱的俠士遊走,也不需要那些能夠禦敵殺人的劍招。劍法,很多時候不過是一出表演。

想到這,付浩然垂了一下腦袋,這一動作一下引起了周溫文的警覺。

親自接送付浩然上下興趣班這種事,通常都是付熙才會樂此不彼地做的。

所以原本商量好的計劃,也是付熙來往接送的。

但就在前一天,付熙接到了他恩師的電話,與付熙說要他剛好今天要來G城進行學術交流,希望能與付熙碰上一麵。

付熙與這位恩師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麵了,權衡之下,最後,隻能請求周溫文代勞。

把付浩然送去武術館後,周溫文先是回了一趟公司,可是平時能一秒進入工作狀態的他,此時卻怎麼都靜不下來。滿腦子都是付浩然被那些個一身腱子肉的高年級小孩欺負的情景。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將資料裝進了公文包,帶上筆記本電腦,一路趕去了山海武術館,在那的涼亭一呆就是一個下午。

他試圖從付浩然的臉上看出一點隱忍,假想著他可能遭人欺負了但又被恐嚇不敢說出來。

可看了半天,付浩然的臉上都隻寫了“乖巧”、“純良”,和“特彆能吃”。

“反正要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必須跟我和熙哥說,我會替你討回去的。”

這些年,作為一家公司的主要負責人,周溫文總是把自己端得像個一絲不苟的精英,一個對外冷酷無情的總裁。鮮少會像現在這樣,他身上的二流子氣息掩都掩蓋不住。

這二流子氣息一下觸動到了付浩然。

從前隻要是劍閣的弟子,就該同氣連枝,但凡閣中弟子無辜被外人欺負,為了師門顏麵,肯定會出動好些個人去討回公道。

幾乎不會特地有人對他這麼說,隻是為了他這個人,而不是某個顏麵。

“爹爹對我真好!”付浩然仰起腦袋,開朗道。

聽到這話,周溫文莫名一陣心虛。

最早的時候,他隻把付浩然當成家裡一個熱鬨家庭氣氛的玩具。

可是相處了這麼些時候,麵對活生生的人,那樣明朗活潑,很難不讓他生出責任感,讓他下意識也想與付熙一起,好好地照顧這個小崽子,直到他長大成人。

形成一道無需外在條件加持的親緣,隻憑情感,在他們三人之間勾連。

可惜,他是個不會說人話的:“我隻是覺得你要是受傷了,會讓熙哥難過。”

“哦哦!原來是這樣呀……”付浩然像變得懨懨的。

周溫文:……你就不能掙紮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無可奈何道:“我也會擔心。”

付浩然瞬間又有了精神,哼哧哼哧地幫周溫文抱起公文包,就要也他一道回家:“我不會讓爸比和爹爹擔心的!”

就這麼短短的對話間,付浩然恢複了原本的元氣,並將剛剛的苦惱給拋開。

畢竟,時代如何,彆人如何想,他無力左右,他能做的就是保持他心不變。

第二天送付浩然去武術館,周溫文特地留在了場館裡,還是想多了解一下情況。然而阮建義卻先一步擋在了他的跟前。

阮建義推出一份資料,周溫文瞄了一眼,大體是關於他們山海武術館的介紹。

基本都是周溫文所熟知的。

他不會馬虎付熙讓他做的所有事,之前會選擇這家武術館,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的武術分類足夠齊全,無論付浩然想學的到底是什麼,在這裡基本都可學到。

同時師資算是G城裡最好的,同時設施齊全,有過不少傑出學員參賽拿獎。

周溫文有些不明白阮建義的來意:“您這是?”

“請周先生看這。”

阮建義單獨抽出了三張介紹,履曆上分門彆類地敘述了山海武術館過往贏得的榮譽,還介紹了他們幾套係統的訓練方案,比周溫文之前查到的要更加詳儘,尤其突出了他們館長八段銀龍的成績。

這是在做什麼?想要增收學費?

周溫文見過許多以沒必要的設備升級為借口,拿了一堆數據資料來要求追加投入的合作方。

生意講求有出才會有進,一般來說周溫文都不會吝嗇於追加投入,可這不代表他是個可以被隨便糊弄過去的蠢貨,他真要是,也不能白手起家做到這個份上。

周溫文直了直身,周旋的話術已經落在了嘴邊,而後就見阮建義搓了搓手,笑得憨厚又友善:“我跟館長商量過了,想要退回付浩然學員先前繳的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