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在對角巷(下) ……(1 / 2)

她抬眼,注視著對方的臉龐,微微挑眉:“我記得我們早上還見過麵。”

“但對我而言也算'很久'了,莎莎。”他叫她名字時尾音上挑,也湊過去看冰激淩菜單。西奧多莎選好了冰激淩後索性將整個菜單擺在他麵前,讓他自己去挑他想要的。店主麥克塔維什先生杵在吧台邊忙碌,用魔杖將一小桶一小桶冰激淩放進展示櫃台:西奧多莎淡淡地瞥了半個身子藏在吧台後的麥克塔維什先生,記憶再次回溯,回到了1997年的暑假。

彼時的西奧多莎沉默著跟著嘉德麗雅和潘西來到在弗洛林冷飲店門口,發現這家店不僅是關了門,甚至像是徹底倒閉了一般:透過玻璃門往裡看,便能發現裡麵一片灰撲撲的,就連門鎖也歪斜著沒被徹底鎖上。

“怎麼回事?”嘉德麗雅伸長脖子往裡麵探,沒能發現弗洛林先生那顆有些半禿的腦袋或是店員們的身影,隻看見滿地狼藉,“他關門了?”

“看起來是的。”潘西頗為不滿地“哼”了一聲,“懶骨頭。”

“這可怎麼辦呀——對角巷有彆的冷飲店嗎?老弗洛林的冷飲店還算有點名聲呢。”嘉德麗雅有些不愉快地翹起嘴巴,挎著包包四處張望,最終不開心地表示那要不先把你們的書買好。

於是她們隻好順著對角巷的石子路再往外,來到麗痕書店:它近乎是四周唯一一間開著門的店鋪,看起來還算有點昔日的繁華。熟悉的近乎堆疊到天花板上的各類書籍與有些陳舊的老書架讓西奧多莎稍稍鬆了口氣,小心地繞開地上還在爬行的幾本《妖怪們的妖怪書》和被它們追趕的銀色小本們,在一個轉角和一本不知被誰打開的《神奇動物在哪裡》對上了眼:作者欄的紐特·斯卡曼德先生正著急地撓著頭,好像在糾結如何處理地上亂爬的書籍。西奧多莎順著書單一路尋找,稍稍踮起腳尖拿走《高級變形術指南》和邊上的《魔藥之書》,再去找黑魔法防禦課要求購買的那本《詛咒與反詛咒》。潘西大概在找那些魔咒書和如尼文課本,而嘉德麗雅顯然興致缺缺,隻是站在一旁打哈欠,精致的小高跟漆皮鞋一點點踏著麗痕書店的紅木地板,直到她被人輕輕拍了拍肩膀,回頭時情不自禁發出一聲驚呼:“噢,瑞安!”

“嘉德麗雅,好久不見。”一身黑衣的金發青年唇角微勾,依舊保持著半眯著眼的習慣。他的手曖昧地摩挲著嘉德麗雅的肩膀,直到明豔動人的亞克斯利小姐將那雙白嫩的小手搭在他的手心,一雙藍眼睛看起來情意綿綿:“我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親愛的瑞安,你在這裡做什麼呀?”

西奧多莎在一排書架後挑眉:剛剛是誰告訴她,瑞安·弗利,這位與嘉德麗雅·亞克斯利同級的學長加入了食死徒並且在黑魔王的命令下在對角巷巡查並且查那些店主的血統證明的*?但她很知趣地沒有去拆穿嘉德麗雅的故作健忘,耐心聽弗利先生與亞克斯利小姐一唱一和的對話,在他們終於寒暄完畢後才抱著書走了出來——在她走出來後才發現,潘西·帕金森也掐著時間點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股有些虛假的激動,也加入了他們的話題。弗利先生僅在開始同西奧多莎打了個招呼,之後便專心討好嘉德麗雅和回答潘西的問題,也沒去管那位諾特小姐是不是將他口中說出的話語全部聽了去。他一邊兩次跟兩位小姐解釋他的工作(“黑魔王大人說這份工作是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和他工作的內容(“當然是檢查那群下/賤的泥巴種究竟藏哪兒去了。”),順帶解答了為什麼老弗洛林消失不見的問題:“他的店被查封了,他本人的血統有問題——就在上周,我親手逮的。”他冷哼一聲,臉上掛著驕傲的笑容,“我給了他兩個鑽心剜骨——麗雅,你真該看看,他的員工嚇得簡直要尿褲子。”

“那多粗鄙!多醜陋!”嘉德麗雅擺了擺手,一臉不高興,“你怎麼非要逼著我看這個?”

弗利先生慌忙跟她道歉,表示自己沒那個意思,隻想讓嘉德麗雅“看見一些特殊的樂子”。也是在此時,他才正式注意到潘西和西奧多莎一般,睜大了眼睛細細從頭到腳把兩位姑娘打量了一番後又露出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樣,笑著打趣嘉德麗雅說你的兩位閨中密友都看著你呢。

也不知道他們又耳語了什麼,反正最終這位弗利先生想起了自己的工作,握著魔杖的手一翻便施展了一個擴音咒,讓麗痕書店的店員和店主出來,方便他檢查證件。西奧多莎正想著這裡哪來的店員,卻瞥見二樓的一位老夫人探出了頭,一雙藍色眼睛掃視全場,最終聚焦在弗利先生臉上:“這裡沒有店員,隻有我。”

“你是誰?報上姓名,彆磨磨唧唧的。”弗利先生眯起眼睛。

“看來弗利先生還沒來得及教會你禮貌用語,年輕的小弗利先生。”那位老夫人攏了攏頭發,走到樓梯邊開始下樓,“我是這裡的店主。”

“噢,店主。”弗利先生接過那位老夫人遞給他的證件,小聲咕噥了一句對老太太的抱怨。但當他打開證件,看了一眼後,原本夾雜著不耐煩與不屑的臉龐刹那間化作半諂媚半討好的笑來,“梅林的胡子——是老伯斯德夫人,是我有眼無珠有失遠迎了。”他慌忙又是鞠躬又是頷首,說出一串又一串長句懇求老夫人的原諒,緊張地摳著手指,“我一直以為這裡的店主叫伯格曼夫人……”

“那也是我。”老夫人嘴角的笑容淡淡的,“娘家姓而已——我可以拿回我的證件了嗎?”

弗利先生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嘴裡還說著什麼“我以前在您家的宴會上見過您”和“希望夫人原諒我的過失”。那位老夫人隻是點頭,不予置評,輕輕拿走自己的血統證明後回到收銀台後麵,對呆愣的三位姑娘眨了眨眼:“很抱歉我們的店員不得不暫時缺席……需要結賬的話,請吧。”

待到他們結好了帳,又湧出了麗痕書店後,西奧多莎竭儘全力才不因為弗利先生那張失魂落魄的臉蛋而笑出聲:他看起來像一隻沒有靈魂的陰屍一樣遊蕩。嘉德麗雅挽著潘西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在慶幸今天出來找她們的沒有米裡森·伯斯德——不然那豈不是尷尬極了。

“我怎麼不知道這個老太婆是伯斯德家的——該死的蠢婆娘。”在走出去好幾十米後弗利先生終於開了尊口,但嘴裡咕噥的話語卻毫不紳士,反而尖酸刻薄得像是幫麗塔·斯基特潤色文章的三流編輯一般,“等一等,等一等。”他猛然一拍腦袋,氣的仿佛恨不得回到麗痕書店跟那位老夫人對罵似的,“我記串了——這該死的老女人是布爾斯特羅德家的,不是伯斯德家的,伯斯德夫人根本不在倫敦!”

“那她——噢,梅林的胡子,是布爾斯特羅德而非伯斯德。對了瑞安,說起這個,我還有一件事……”嘉德麗雅將兩個姓氏的重音發的毫不相同,而潘西大抵是看穿了西奧多莎的不解,便鬆開嘉德麗雅渴望與瑞安·弗利交流的手,轉而走到西奧多莎身邊,以一種樂得清閒的語調簡明扼要地講述了這兩個姓氏的差彆:南部的布爾斯特羅德是北方的伯斯德家族的分家,其起因大抵還是諸如聯姻和對泥巴種的態度。“反正最終一家在北,一家在南。伯斯德家大業大,布爾斯特羅德麼——至少沒聽說他們做了什麼大事。”潘西聳肩,“噢,我怎麼忘了這個——當然有大事,親愛的多莎:他們家族祖上有個女巫跟泥巴種私奔,之後創立了瓦塞家族——就是那個瓦塞。”她好似覺得這件事十分有趣一般,咯咯笑出了聲,“也不能怪弗利先生生氣了:簡直像是被那個老女人愚弄了一樣嘛,她也不糾正他的讀音。”

西奧多莎心說倘若弗利先生能夠像正常的人類一樣以禮待人,恐怕店主女士也沒心思愚弄這位年輕小夥——更何況,她也沒覺得這算什麼愚弄:一模一樣的幾個字母構築成的姓氏,難道還分高低貴賤嗎?但潘西、嘉德麗雅和弗利先生顯然不這麼覺得。後者此刻對著嘉德麗雅行了個吻手禮,便匆匆忙忙又要折返,去挑麗痕書店的刺。而嘉德麗雅挎著包,懶洋洋地示意她們跟上:“有兩個消息:壞消息是瑞安說那個什麼瓊斯的丈夫名字裡的弗利大抵是真的,真讓人心煩,我還得找點彆的路子對付她。”她撇了撇嘴,隨即露出一個清甜可愛的笑容,“但好消息是——梅林啊,我們走的太急,根本沒來得及觀察四周:預言家日報的出版社附近就有一家新的冷飲店,就在惠滋·哈德書店的對麵,還是通過了檢查的那種,我們可以去那裡吃點冷飲。”

好吧,對西奧多莎而言是兩條好消息:這意味著她們將結束這場約會,也許吃完冷飲後嘉德麗雅就會返回她的報社,而潘西則會回到帕金森宅。她西奧多莎便可以回家——不,她有些沮喪地在內心歎了口氣,紮比尼莊園可不是她的家。

麥克塔維什冷飲店坐落在對角巷深處,作為一家新開的冷飲店顯得有些門可羅雀。淺藍色的牆紙配合著白色的吧台與桌椅,魔法菜單懸浮在每張桌子上方。展示櫃台上點出這一家的“店長推薦”是柑橘味的冰激淩配上樹莓醬,一顆櫻桃點綴在冰激淩球的尖尖上。還有諸如蔓越莓冰激淩配巧克力曲奇餅乾、藍莓冰激淩配奶油味的奧利奧等奇特的搭配——至少,西奧多莎承認,這些東西的配色相當引人注目,但把這些好吃的東西合在一起的效果如何,她並不清楚。

嘉德麗雅和潘西大抵找回了身為純血統大小姐的所謂風度,和購物袋們一同端坐在空座位上,明豔動人的美甲輕點在菜單上,很快地做出了決定:她們要嘗試店長推薦,而西奧多莎則選擇了她覺得看起來比較正常的香草冰激淩配檸檬水。店主是一位沉默寡言的男人,臉上橫著一道有些像刀疤的痕跡,也可能隻是他的咒語失誤。製作這些東西時需要他從那些戰士的小桶裡挖冰激淩球出來,也需要他走到後廚去折騰那些餅乾與果汁。麥克塔維什先生的表情說不上多麼友好,但鑒於這裡隻有他一個人,一個店員也沒有,導致她們三個姑娘不得不注視著他製作冰激淩球。潘西第一個耐不住這種無聊,開始拉著嘉德麗雅聊起純血統家族的八卦來——其核心思想依舊是以馬爾福家主為中心往外發散,西奧多莎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倒是知道了魔法部和預言家日報疑似都成了黑魔王主導的陣地。

“我爸爸說黑魔王大人要正式通緝一批人了。”嘉德麗雅聳了聳肩,“一旦魔法部通過這些法案,那麼就可以合法地派遣傲羅去緝拿那些逃犯,再經由一係列很複雜的審判,最終關進阿茲卡班。”

“那批人是什麼來頭?”潘西玩著自己的指甲,“是犯人嗎?像那個阿茲卡班的瘋子布萊克一樣?”

“不知道,可能是那些偷竊魔法的麻瓜吧?”嘉德麗雅緩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竊取巫師的魔法的——魔法部說不定還會提供名單,到時候我們指不定可以看見熟人呢。”

“比如誰,那個小泥巴種克裡維嗎?”潘西哼了一聲:這回西奧多莎知道她提到的是誰。格蘭芬多的科林·克裡維生性喜歡照相,在霍格沃茨時每天都會拿著照相機進行拍攝——而在他們四年級那年,克裡維拍到了德拉科·馬爾福被瘋眼漢穆迪變形的幾張照片,在一年後烏姆裡奇教授統治霍格沃茨期間,這批照片不知怎的流了出去,被貼在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門口的畫像上:那上麵歪歪扭扭寫著“白鼬還是走狗?”一行字,成功讓德拉科·馬爾福那幫子人發誓要每天蹲守科林·克裡維的行蹤,勢必要把他吊起來打。

隻不過後來他們好像又發現那不一定是克裡維的筆跡,所以把範圍擴大,變成找他們一整個宿舍四個男生的茬,勢必要找出他們跟那個違法的學生組織鄧布利多軍勾結,然後把他們全部吊起來施鑽心咒。當然,西奧多莎記得這件事還是因為高爾和克拉布在某節魔咒課下課後像兩隻發瘋的猩猩般攔住趕來上課的四年級格蘭芬多們,然後被金妮·韋斯萊的蝙蝠精咒嚇得嗷嗷亂跑亂叫,差點把剛走出教室後門布雷斯給撞倒在地:索性跟在他後麵出去的西奧多莎反應夠快,及時扶住了布雷斯,而亂跑的高爾和克拉布則被一個鐵甲咒隔到了一邊:施咒者輕快地從摔倒在地的兩位斯萊特林身上跳過去,過程中隻是簡單地撐了一把牆。西奧多莎沒看清那是誰,隻是從對方的袍子上依稀看見一抹跳躍的鮮亮紅色——那大概是個格蘭芬多的學生,她想,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布雷斯身上:後者好似在那個瞬間不知道該把手往哪兒擺。在他被扶起來後的第二個下午,西奧多莎收到了一本精致的淺藍色筆記本——送她本子的布雷斯說你可以用它整理錯題,反正我們要考O.W.L.s了。

一晃兩年過去,他們要考的已經從O.W.L.s變成N.E.W.T.s——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聽見了疑似布雷斯的聲音?

嘉德麗雅好像在和潘西進行爭執,因為她聽見她們在談論克裡維的外貌:後者堅持聲稱科林·克裡維心思狠毒,相由心生,自然長得陰險。但前者托著下巴說她見過科林·克裡維,覺得他雖然是個愚笨又下賤的麻瓜種,但是細看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適合當脫凡成衣店裡的櫃台總管幫工,負責幫小姐們換鞋。西奧多莎因為這樁牛馬不相及的荒謬在內心疑惑,但麵上並未露出什麼表情,隻是主動請纓去櫃台那邊催一下單:半個小時過去,她們還是沒能吃到冰激淩,也難怪這家店門可羅雀——麥克塔維什先生悠哉悠哉的動作看起來甚至不像個做生意的,像是來體驗生活的,或是這裡在晚上就會變成博金博克的地下交易行,在裡麵倒賣黑魔法製品。

“您好,先生,請問我們的訂單還有多久可以完成?”她輕聲詢問,而麥克塔維什先生雖然看起來不太好說話,但實際上也認真地告訴她訂單已經準備到了哪一步:檸檬水還未完全泡好,現在喝隻會有一股酸澀味。餅乾還在烤爐裡烤著,樹莓醬也還在熬製——“其他的草莓醬藍莓醬和蔓越莓醬都還有貨,偏偏少了樹莓醬。”他搖了搖頭,那一道刀疤顯得他有些滑稽的可怖,“我總不能讓小姐們吃到良萎不齊的東西吧?你們值得最好的。”

西奧多莎努力嘗試覺得麥克塔維什先生沒在諷刺她們:“您費心了。或許您可以去後廚用蔓越莓醬混合藍莓醬去替代樹莓醬——果醬隻是調味品,冰激淩球才是主角。”

麥克塔維什先生正眼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後廚,嘴裡咕噥著什麼回到了後麵:近乎是他掀開門簾的刹那,西奧多莎又一次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見嘉德麗雅和潘西無暇顧及她,而麥克塔維什先生顯然一頭紮進倉庫裡時,她索性溜到櫃台的邊上,側耳傾聽。

“沒人樂意這麼做,親愛的。”略帶低沉的女聲像是竭儘全力壓製火氣,“至少沒人跟我提起過這個要求——”

“很抱歉,我並不覺得這些東西跟你說的有什麼關係。”她熟悉的男聲略帶嘲諷,絲毫不紳士,“我堅持我的主張。”

“哦,真巧,我也是。”

“那到頭來誰更吃虧,我可不清楚呢,se?orita.”

“No manches,se?or*.”對麵的語氣也帶上了一股嘲弄,“說得好像你有很多選擇一樣。”

男聲啞了嗓,而麥克塔維什先生顯然帶著冰激淩球和果醬路過,毫不猶豫地給了其中一個人一下:不知是在拍誰的肩膀或是腦袋。西奧多莎迅速地回歸原位,假裝她在打量藍莓酸奶味的冰激淩和藍莓味的冰激淩有什麼區彆。麥克塔維什先生終於端上了三盤冰激淩,在西奧多莎接手前懶洋洋地擺擺魔杖,讓冰激淩們飄到女孩們的座位處。

“終於到了——這些冰激淩看起來還不錯。”悻悻回到座位的西奧多莎聽到的第一句便是嘉德麗雅的誇讚,隻能挖了一勺自己的香草冰激淩:它吃起來和普通的香草冰激淩一模一樣,檸檬水也和普通的檸檬水一模一樣。

“這裡的客人真少。”潘西說道,捏起一塊曲奇餅乾,“不過東西還不錯。”

“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樹莓醬。”嘉德麗雅讚許地點了點頭,而西奧多莎在內心暗暗記下這個配方:蔓越莓醬和藍莓醬混合確實可以搭配出樹莓醬,以後她可以在吃早餐時用這個配方抹麵包片——想到這兒,她又想起自己現在身處紮比尼宅,而不是呆在她的諾特莊園,不免有些泄氣。雖說不用見到亞克斯利先生,紮比尼夫人也對她客客氣氣,布雷斯偶爾也樂意跟她吃一頓下午茶,可是這種無形的隔閡與更多空餘時間隻讓她更多次地想起她的父親:呆在阿茲卡班肯定不好受,尤其是她填寫的探監申請全部被退回,通過貓頭鷹郵局寄的信也石沉大海。在暑假開始前,艾德裡安舅舅告誡過西奧多莎不要攪和到這一攤渾水中去:他說他會竭儘全力幫忙,但是究竟幫什麼忙,她也不清楚。她隻知道眼下唯一可以聯係父親的方法有兩條:一條是她想辦法找到與阿茲卡班相關的人員,一條是她想辦法和食死徒內部對話。前者比後者可信程度高了很多,於是她在嘉德麗雅和潘西的話題中悄然開口,旁敲側擊道:“聽說新政策將直接把那些通緝犯抓去阿茲卡班,連審訊都不需要了嗎?就像當初馬爾福先生被……哎呀,那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