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次了。
司酒對她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幫她提東西,不幫她遮擋戚家人,做飯洗碗和打掃一概不幫忙,不答應修屋頂,也一直不肯陪她一起到京城。
即便她千求萬求,都換不來他一句肯定的回答。
以往她覺得兩人不算熟悉,司酒的性子又確實不是個為他人著想的,再者那些事基本她都能解決,能忍受。
而且也是自己因為任務的關係有求於他,不好勉強他什麼。
可時至今日,她以為和他也算是在同個屋簷下帶了這麼多時日的朋友,也經曆過許多事情。
可是,他好像就沒把自己放在心上,當成朋友一樣,冷硬得像是冰層,連忽冷忽熱都算不上。
原以為能讓他受到溫暖,將表麵的冰融化,卻不知冰層裂開之下是更冷的冰窟。
“司酒,你是不是很不樂意同我來往?”戚拾霧深呼吸了一口氣,極力讓自己的哭腔不那麼明顯。
每每她情緒上來後,即便自己在理,有足夠的證據和道理去反駁,也很是容易被上頭的情緒壓製住,以至於都是控製不了的情緒占了上風,隻剩下泣不成聲。
司酒看見她一吸一呼的起伏,和她眼眶的微紅。他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但他不明白這緣由是什麼。
好端端的,怎麼說變就變了。
果然,就像寄風說過的,人類善變又麻煩。
“你問這做什麼?”
更沒來由的是,他竟然會被她的情緒牽扯,心裡泛起一絲煩躁。
然而這種非正麵的回答往往隻能是給煩躁的對方心裡添堵。
“既然你不樂意,那你就彆管了!反正京城天師多的是,我隨便找一個都比你厲害!你自己去辦你的事吧!”
果然,戚拾霧怒上心頭,委屈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讓她激動起來,一票否決了兩人之間的關係,賭氣地起身,想要離開這裡。
收拾完東西的朱二和關梅走了過來,還沒開口便感知到不太正常的氛圍。
尤其是關梅,她看到背對著的戚拾霧,幾乎是一瞬間就從她哀戚的背影中知曉到些不對勁。
“小霧,怎麼了?”關梅不常說話,一開口,溫柔的聲音像是一股暖流直達人心口,直接讓戚拾霧一直在眼眶打轉的眼淚不受抑製地滑落。
關梅噤聲,與朱二交換了下眼神,便拍了拍她的背,用輕柔的動作安撫著。
朱二見狀,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原本他還想著說讓小兩口住在一起,但眼下看來肯定是不可能了,隻好臨時換了方法,調和下氣氛:
“天色也晚了,咱先回家休息吧。不知道還有客人要來,我這屋子也沒收拾出來,隻好委屈妹夫同我住一屋了。”
“不用了。”一直沒說話的司酒突然沉聲道,“我去住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