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 他指著台下綠豆大小的一個後腦勺……(2 / 2)

八零之旗袍女王 借晴光 4046 字 10個月前

“你、說、什、麼?”溫蕭突然大聲,引來四處視線,她用手擋住臉,小聲問,“你怎麼知道的?”

章茉香女士何至如此?就不能給她留點隱私嗎?

時途臉上的表情一時有些一言難儘,好像她問了個很低智的問題:“他不是你前任男朋友嗎?”

溫蕭閉了閉眼,放棄順著他的思路:“我的意思是,誰告訴你我前男友的名字?”

時途的表情更加古怪:“需要人告訴我嗎?隻要我想,S大還沒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這話如果讓一個情場浪子說出來,妥妥是在撩妹。

可時途說起來,就好像在論證a+b=c。

然而還沒結束:“他成績不太好,分手做得對。”冷靜客觀的評價。

又不是初中生,成績好不好根本沒關係好嘛!幼稚鬼。

既然對她的情史感興趣,出於對相親對象的尊重,溫蕭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簡單明了:“分手是因為我喜歡做的事,他和他的家人很反對,我並不願意妥協。”

時途聽得很認真,然後對上她的雙眼,問道:“那你喜歡做的事是?”

溫蕭拉了拉身上的旗袍:“我不務正業地學了幾年,去年畢業以後也沒去什麼正經單位上班,一直在學,以後還想學,還想做。”

時途聽完,有些不明白:“你有真心喜歡的事情,這是好事,為何要阻撓?”

溫蕭告訴自己,這是個腦筋過於簡單的孩子,於是耐心解釋:“大概……他們覺得不體麵吧,而且收入短期內不高,得靠他養。但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相比之下,男人可以放棄。”

時途直起背,眼神清澈明晰:“從概率上講,能知道自己此生所愛事業的人,不足全部人群的5%,這些人被稱為幸運兒。我在研究物理時,常感動於物理這門學科的美妙,精巧,準確,可我是孤獨的,跟你麵對旗袍這樣東西一樣。所以,我能理解你,真正的熱愛,哪怕不被理解,也值得堅持,值得犧牲一些不重要的東西……哦,我不是說李江海是東西。”

他停下來,眼神溫和,似乎在撇清這突如其來的毒舌。

溫蕭不太懂物理,但莫名觸動於他對熱愛這兩個字的理解和態度。

這時,兩人點的羅宋湯和意麵端了上來。

時途吃東西的時候,十分安靜,認真又專注。

溫蕭突然想起小時候那會兒,家家物質都不豐富,大院裡的同齡人到了長身體的時候,個個既能吃又嘴饞,她就像個例外,每天都要倒掉一些吃不完的剩飯。

隻有時途發現,她隻是吃不慣食堂Z市廚子燒的飯菜。

他每天帶一點小菜,有時候是鹹蛋,有時候是蘿卜條,有時候是他媽做的小點心,然後悄悄從她餐盤分一點米飯過來。

回憶像沉在河底的碎石,時光帶不走,撥開遮擋的水草抽掉淌過的水流就能看見。

溫蕭又走了一會兒神。然後暗想,小時候不是挺會來事的嗎?怎麼長大成了根木頭。

吃完飯,時途堅持一場完整的相親,應該以男方把女方安全送回家作為結點。

溫蕭想也沒想就同意了——都讓人送回家了,可不是一場完美的相親?章茉香女士必定妥妥地消停一陣子。

看著身側的時途,溫蕭感歎又垂涎,可惜啊可惜,如果能讓時途配合她演一對塑料相親男女,該多好?

堪稱兩全其美的良策,同時成全章茉香和邵牧君的心願。

可這一世出現了偏差,時途都願意出來相親了,想來他也不會單身到老了吧?

可溫蕭決定還是厚臉皮一回,她撞了撞他的胳膊,仰頭看他:“時途,回頭邵姨要是問起,能不能拜托你說我們還會再約下一回?儘量拖一段時間。”

時途眼裡閃過一絲訝異:“我剛想問你,以後按什麼頻率見麵。”

溫蕭一臉震驚:“頻率?你是說……”

還沒說完,一道熟悉的聲音劈頭蓋臉砸過來:“溫蕭,好啊你!我說怎麼突然態度一下子變了,原來你……你早就有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前方不到五米處,前夫哥,啊不,李江海一臉怒容,正舉著顫抖的手指著她。

不用想,方圓二十米內但凡認識溫蕭的人,都伸長了脖子在看熱鬨。

李江海骨子裡果然有王玉梅的基因,這種造勢施壓的手段信手拈來,狗男女這種詞能從自詡清高的他嘴裡吐出來,也是讓人沒想到。

她評估了一下局勢,對她很不利。誰能想到他上輩子負心漢的戲碼,這回被她串了劇本,雖然不是那麼回事。

時途溫溫和和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李江海,你的話有歧義。首先,溫蕭上周已經跟你分手,她現在同誰交往,與你並無關係,其次,我和溫蕭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不是狗男女,請你道歉。”

李江海眼眶發紅,聲嘶力竭:“道歉?!剛分手就搭上彆人,溫蕭我錯看你了,你就是水性楊花!還以結婚為前提?笑死人了!”

時途平靜地看著陷入瘋狂的李江海,搖了搖頭說:“我和溫蕭認識超過二十年,遠遠早於你,隻要她願意,我們隨時可以去辦結婚證。”說完,對溫蕭投過來深深的一眼。

溫蕭頓時領會,挺直脖子說:“沒錯。”劇情已經徹底脫線,她管不了了。

渣男誤人!

李江海突然大笑:“那好,我等著你們辦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