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鬆清放下心來,指指蛋糕歪頭笑道:“這是給我的嗎?”
“買咖啡送的,我不愛吃甜食。”裴朝槿眼神飄忽,“你吃不吃?不吃拿回去喂狗。”
夏鬆清笑得直不起腰來,捏住叉子挖掉蛋糕的一角抿在嘴裡,主動找話題說:“你說白川的爸媽會察覺到嗎?”
“在動物們還沒有化成人形的能力前,絕大多數是沒有親屬觀念的。”裴朝槿一針見血,“白川家關係不好是因為沒有長時間相處,這種問題很難短期解決。”
夏鬆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唇邊沾了一點奶油:“所以你賭不能咯?”
莫名其妙加入賭約的裴朝槿:“……嗯。”
“我賭可以,等著瞧吧。”夏鬆清誌在必得,把手機放在兩人之間,趴在桌上認真的盯著屏幕。
裴朝槿沉默兩秒,也學著夏鬆清的樣子趴在桌麵上,不知過了多久,屏幕騰的亮起,白川的聊天框內出現一個比了ok的狗頭。
【哥哥,我和爸爸媽媽回家啦,這段時間麻煩你啦!有空我去找你玩!】
夏鬆清誌得意滿,衝裴朝槿比了個耶:“我贏了。”
“哦,所以呢?你有什麼要求?”裴朝槿挑挑眉,看起來並不太在意。
“暫時沒想好。”夏鬆清吃完蛋糕,把兩杯沒怎麼動過的咖啡放進打包袋,“先回家吧,有點冷。”
客廳裡沒有開燈,幼崽平緩的呼吸聲和月色交織在一起,夏鬆清放輕腳步回到臥室,中途忽然踩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裴朝槿察覺到他停下,輕聲問:“怎麼了?”
夏鬆清疑惑的蹲下身,摸索半天才找到地毯上不起眼的縫隙,再扯出裡麵的異物,仔細打量許久才發現這是家裡失蹤已久的耳機。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臥室,對著外皮已經破破爛爛、露出電線的耳機猜測起來。
“他倆最近又在拆家嗎?”夏鬆清這幾天光忙著白川的事,彭濱和唐澤幾乎都是裴朝槿看管。
裴朝槿說:“應該沒有吧?反正在我麵前挺乖的。”
“……算了,我明天早上起來找找還有沒有被拆掉的東西。”
但等真正從家裡的犄角旮旯裡掏出各種各樣被拆壞的物件時,饒是脾氣好的夏鬆清,也忍不住默默罵了一句。
裴朝槿端坐在沙發上,麵前是堆積成小山的受害物品們,對麵兩隻崽靜悄悄的趴在那,小眼睛跟著夏鬆清的身影轉來轉去。
“是誰乾的?”裴朝槿嚴肅的說,“不說的話一律按團隊作案來算。”
唐澤和彭濱不約而同地把爪子搭在對方身上,中途為爭誰的爪在上麵,還險些打了起來。
夏鬆清擺弄著同樣被拆壞的閒置手機走過來,“原本拿來當監控用的,這下徹底沒證據了。”
既然找不到證據是最近所為,夏鬆清隻得暫時饒了兩隻崽一馬,晚上臨睡前,他戳戳裴朝槿,問:“你明天會不會變回小貓?”
裴朝槿:“……你問我乾嘛?我又不確定。”
夏鬆清高深莫測的搖搖頭,次日抱著軟乎乎縮在毯子裡的暹羅貓一個勁猛吸,“我就說,我是有點言出法隨的體質在身上的。”
裴朝槿滿臉黑線,開口:“你要乾嘛?”
“當然是抓出拆家真凶!”夏鬆清誇張的模仿小學生電視劇裡的動作,“今天,我們就要還無辜受害者們一個公道。”
裴朝槿:……
沒了監控的助力,一人一貓隻能采取最保守的辦法:輪流看守。
可沒想到,拆家隊主心骨白川走後,其餘兩個崽在拆家上竟變得有策略了起來。往往都是晚一步發現慘遭拆遷,更彆說抓住真凶了。
就在夏鬆清快要放棄時,手機忽然震了震,是蹲守在櫥櫃頂上的裴朝槿發來的信號——【三點鐘方向。】
夏鬆清立刻望去,隻見黝黑的客廳角落處,有一道影子正在晃動,他屏住呼吸,悄然靠近後迅速製止對方的動作。
與此同時,裴朝槿一躍而起,打開燈後穩穩落在夏鬆清身旁,然後一人一貓對著爪子粘在粘鼠板的彭濱陷入了沉思。
“嗚嗚嗚,我隻是起來上個廁所啊。”彭濱兩眼淚汪汪,“它怎麼偷襲我!”
“如果我沒記錯,這東西應該在儲物櫃的最底下吃灰。”裴朝槿意有所指。
人贓,哦不,狗贓並獲,好像除了彭濱拆家拆到了捕鼠板,卻意外被黏住,並沒有其他的可能。
然而,眼尖的夏鬆清卻發現——捕鼠板上麵並沒有深色的毛!可彭濱身上卻是有淺灰色毛發的。
從捕鼠板上粘到的毛量來看,應該是粘到了側背部和腹部的位置,如果是彭濱的話,不可能全是白色的毛。
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
彭濱的確是被誤傷,粘到了爪子,拆家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