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知白醒來,梅雲司抬手將床頭已晾涼許久的的薑湯遞給知白,知白接過一飲而儘,眉頭卻是一擰:
“怎麼一股甜腥味?”
梅雲司又將知白手中的空碗接回放回床頭:
“沒有吧,就是一碗普通的薑湯。”
繼而指了指手中的紙冊:
“你昨日不是說你要寫一本三屍潭的政治風俗麼,可我看著……”
知白頓時心裡一咯噔,剛想再找個彆的由頭糊弄過去,梅雲司繼續道:
“這密密麻麻的說的都是我倆的事,若非要說這是史書的話,那可能這是一本關於你我二人的愛情史。”
知白猶豫片刻,煞有其事一點頭:
“你說的對,我寫的的確是一本關於你我風月的書。”
梅雲司聞言嘴角緩緩上揚:
“那這樣的話,我覺得你應該再添上幾筆,增加一些細節。”
知白不解:“什麼細節?”
梅雲司指向其中一處:
“比如這裡寫著‘’洪荒三萬年,大羅天授課大會,知白初識梅雲司元君,與其結為好友",我覺得應該加上一句,改為‘’洪荒三萬年,大羅天授課大會,知白初識梅雲司元君,見色起意,遂與其結為好友‘’。”
梅雲司又將手中的紙冊翻了翻:
“又比如這裡,‘’洪荒三萬零一年,知白邀梅雲司一同專研“道紅塵”學課,二人誌同道合,相談甚歡‘’。”
知白接口:
“你說我見色起意才去結識你,我姑且不反駁,那這一處記的可是當初我找你備課的實情,有何不妥?”
梅雲司玩味的道:
“嗯,的確是實情,隻是如果後麵再加上‘’就此,知白便愈加變本加厲,終日與梅雲司廝混一處,流連忘返‘’的話,會比較更貼合實際。”
知白:“……”
梅雲司似乎興趣正濃,抬手又翻了幾頁,這次的間隔時間比較長:
“又比如這裡,你我二人心意相通,共赴雲雨的這一段,我覺得你寫的過於潦草了。”
知白一臉生無可戀:“哪裡潦草?”
“我看看……時間,地點,你通通沒寫,還有,你偷看小黃書,哄騙我雌伏的這些事你亦是半字未提,竹子,需知道,隻有添上這些方才合的上你那風月二字。”
知白雙眼微眯,不甘示弱:
“你清高!你了不起!在凡界時你拐我去逛青樓開眼界,你還故意同修齊陸豐留等人要好,其目的就是為了看我瞎吃飛醋 ,”
不知為何,知白此時覺得自己身上氣力猛增,一口氣繼續說道:
“還有你青天白日當著我的麵沐浴的事!分明就是你想要掰彎我而精心謀劃的!
你說的對,我之前寫的確實不夠精確,應該在潤色潤色,添加上你我二人雲雨時的姿勢,神態,乃至你我二人之間說的那些私房話,一字不漏的我通通寫上去!”
梅雲司放下手裡的紙冊,不疾不徐道:
“甚好,你先寫著,我閒暇時回來看!”
知白打臉充胖子:
“嗬,那多費眼睛呀,不如等你回來,我在給你有感情的通篇誦讀,從頭到尾絕對包你滿意!”
梅雲司站起身不置可否地笑笑,開口時已轉移話題:
“今天你不是還要同嘯行他們一起去外麵普度眾生?快些收拾收拾,他們在外麵等候許久了!”
知白頓住,如同鐵拳打在了棉花上,良久後才小聲道:
“哪裡用你來提醒我?”
梅雲司看著知白:
“大陣將成,這些時日我恐不能日日回來,你自己小心些。”
知白從床上爬起,不以為意的擺手:
“小心什麼?小心你那三大傻會撂挑子不乾?”
梅雲司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轉頭離開了。
但不知是不是嘯行三人一夜之間開了竅,還是三人其實一直在守拙,今日的念經開智進行的格外順利,讓知白空閒時間可歇息片刻小憩一會兒。
可能睡的時間比較長,清醒時已然時近天黑,知白皺著眉喝了一碗盈袖遞上來的薑湯,疑惑問道:
“好端端的怎麼想起喝薑湯了?”
盈袖:
“驅寒養生唄,我們剛剛都喝了。”
知白嗅了嗅碗底:
“那怎麼一股血腥味?”
盈袖想也不想的敷衍道:
“可能我們三屍潭種出的薑就這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