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木悅也不確定對方是否會同意,畢竟兩者的實力實在太懸殊,加上謝稅陰晴不定的性子,更是讓快讓她原本為數不多的勇氣消失殆儘。
清木悅如坐針氈,不過雙目仍是緊緊盯著謝稅,揣摩著。
恍然間聽見謝稅輕笑了聲,但定睛一看,又什麼都沒有。
正當清木悅快支撐不住對方的壓力時,謝稅猝不及防道:“可以。”
清木悅長舒一口氣。
……
等到出了洞口清木悅仍如做夢般,這些十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讓她的大腦控住不住地胡思亂想起來。
在這樣,她都害怕她要入魔了。
不過有一點是好的,可能由於謝稅答應了清木悅成為客卿長老,所以對宗門也上了幾分心思,告知她靈石搬運不出來的原因。
簡而言之,是氣運。兩座宗門的氣運不同,因而獲得的資源也不儘相同。縱使方法正確,可結果往往不儘如人意。
“不過現在可以了。”謝稅這般告知她,卻並未說明原因。
清木悅卻感覺腦中那層薄霧好似要衝破,有什麼東西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快要抓住卻又少些什麼。
等到火麒麟的聲音傳入腦海,清木悅的胡斯幻想這才打斷。
“你怎麼還在這?”清木悅問道。
火麒麟仍然是那張暴躁的嗓音,好似世間所有人都與他有仇般,不過不知是不是清木悅的錯覺,對方的嗓音相較之前虛弱許多。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你還能管住我不成?”
清木悅不再言語,她現在沒有心情跟火麒麟勾心鬥角,對方言語上的挑釁也沒有激怒她。既然知道了靈石的原因,她也不必呆在這邊。
火麒麟見清木悅完全不搭理它,顯得有些急躁。
“喂,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有聽我在說話嗎?”
“小菜雞,你怎麼不說話,不是啞巴了吧。”
“啊啊啊,你怎麼都不好奇我來找你做什麼。”
聽到這句話的清木悅忍不住蹙眉,她很累,現在不想思考這些,於是忍不住怒吼道:“閉嘴!”
感受到清木悅是真的生氣了,火麒麟也不再貧嘴,一路上安靜如雞。
慕初白霍他們並不在宗內,清木悅雖然心累,可是修為相較之前已經強勁不少,隱隱能摸到金丹中期的門檻,因為回宗後走回房間時一身凜冽的寒氣不自覺從身體散發出來,周圍那些弟子都不敢上前。
清木悅卻並不在意這些,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她將先前從岐山宗獲得的一小片靈石拿出,熟稔地用陣法重新試驗,步驟與當初的分毫不差,可這次成功了。
清木悅心中的石頭落地,用留聲符將這些消息告知慕初白霍他們,剩下的事,她不宜出麵,由他們做最合適不過。
這麼多事,總算有一件步入正軌,清木悅的心境發生了變化,加上先前雖說她沒有加入戰局,可當初謝稅的那一劍在她心中經久不散。
那招式,當真是極妙。清木悅回想起來後忍不住拿霜華劍照貓畫虎地試驗起來,卻怎麼也複原不出當時謝稅為這一劍所賦予的意境。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於是她不再糾結,大佬的招式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她不會,很正常。
清木悅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以免頓生心魔。
這回她靜下心來,在修煉的時候將這些天發生的事從腦海中過了一遍。
她其實不是個無私的人,隻是因為宗門讓她感受到久違的溫暖,她想守護這份溫暖。
本以為自己擁有原劇情就可以拯救宗門、後來才知道拯救宗門並非隻是一句空話,其中艱辛異常,絕非她當初沾沾自喜所做就能改變的。
她骨子裡是個自傲甚至有些自負的人,這份自負被她很好的隱藏下去,在旁人眼中顯現不出。
現在這份自負在謝稅等人的覺醒被毫不猶豫的戳破,赤裸裸的展現在台麵上,這對她的內心甚至道心都是極大的衝擊。
終於,清木悅看開了、想通了。
如果不知道做些什麼時,努力修煉則是唯一不會錯的選項。
渾渾噩噩許久,自我調節之後,清木悅頓悟了,本來就摸到金丹中期的門檻突然一下子就踏過去了。
等清木悅再次回過神,突出一口濁氣,眼神一片清明,心境較之以往也發生了不小的變換。
火麒麟在清木悅修煉和頓悟時沉默不語,等到清木悅徹底清醒,露出一抹笑意時突然對清木悅道:“你可要和我締結契約?”
這回沒有暴躁的後綴,看不起的言語,隻剩下滿滿的誠意,讓清木悅為之一愣。
意料之外的是清木悅並沒有同意,而是輕聲道:“讓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