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舟野被她盯得臉都紅了。
他撇過臉去,覺得現在不能算是個表白的好時機。
他含糊其辭地回答:“你知道的。”末了他知道她肯定會追問,就連忙轉移話題:“所以你為什麼白天工作完不回家好好休息,大半夜還要去跑外賣掙錢?”
“我一個月給你兩萬的工資,還不夠你花嗎?”
吳羨好聞言低下頭去,“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阿野。”
這是她時隔七年,在意識清醒時親昵地叫他。
“或許你會覺得我任性,覺得我犟認死理。可是我有自己的想法,給我點時間,把那件事解決了。我再告訴你,好嗎?”
傅舟野這七年來不是沒有調查過她離開的原因,但每次都無疾而終。他猜到或許是跟他媽媽杜黎有關,但沒有證據,杜黎沒有一次承認。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看來那個誤會跟杜黎有關。
傅舟野不自覺摟著她的手更緊了些:“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隻是這一次,彆放開我的手。
在她離開的這七年,他無時無刻都在後悔自己的少年心氣,怎麼能說分手就分手。七年的歲月洗刷,傅舟野已經想通了一件事——有誤會又怎麼樣,她不肯說又怎麼樣,他就是想跟她在一起。
僅此而已。
世界萬物似乎隻剩下他們兩人,他們旁若無人地相擁著,好像越用力,他們錯過的七年時光就會憑空消失。
空氣一點點靜默下來,吳羨好突然抬頭看他:“對了傅舟野,我們怎麼會在一張床上?”
傅舟野:……
這都抱半天了,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
“你送外賣突然暈倒,被我路過發現送醫院,輸完了藥水,你還是一直昏迷不醒,我就送你回來躺下了。”
“嗯,你的解釋很好的說明了,我為什麼會躺在這張床上。那你又為什麼會躺在這張床上呢?”
他聳了聳肩,實話實說:“你半夜伸手拽我上床的,我掙脫都掙脫不了。”
“我暈倒了,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主要也是我昨天一直抱著你輸液,腿被你壓麻了,手也累酸了,所以你很輕易就把我拉過去了。”
吳羨好耳根泛起紅:“昨天在醫院輸液,你一直抱著我?沒有床位嗎?”
傅舟野依舊如實回答:“最近流感頻發,醫院床位太緊張,更何況醫生說你隻是低血糖,問題不大隻需要輸一瓶藥水而已,我就抱著你輸了。”
“輸著輸著你還往我懷裡鑽,你忘記了?”
吳羨好一下推開他,翻過身伸手捂住正在逐漸發燙的臉:“那什麼,那我現在醒了,就不麻煩你在再抱著我了。”
傅舟野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她語句裡的害羞,往她麵前移了移身子,卻不敢伸手再抱她,試探著問:“你不喜歡我抱著你?”
啊啊啊啊他為什麼這麼直接?他不知道我正在害羞嗎?吳羨好的臉越來越燙,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回答:“你不是說腿麻了,手也酸了嘛,那就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傅舟野終於注意到她耳根處的紅,意識到她正在害羞,覺得十分可愛。
他順著梯子往下爬:“那我這段時間,就在這裡跟你一起休息了。”
一起…休息?
那豈不是要同居,要…他們雖然曾經好過,但還沒有正式複合。即使這是他家,他的房子要合住在一起,她無話可說。
可要一起休息……這怎麼能進展那麼神速!
吳羨好連連搖頭:“不行,不能一起休息。你感覺起來。”
傅舟野作勢就要起身,在起身前順勢伸手摸了小腿內測,隨後故意裝疼道:“嘶——昨天抱著你回來爬樓梯的時候,扭到了腳,現在莫名好疼啊。”
他演技很爛,但還好對她很管用。
吳羨好聞言立馬轉過身來,掀開被子望著他手觸摸的方向望過去,那裡沒有任何紅腫的跡象。
她不確定地湊近了一些:“看上去感覺沒什麼事啊。”
他謊話張口就來:“我這裡有舊傷,估計是傷著骨頭了。”
吳羨好沒有任何懷疑,抬眼看他:“那我們去醫院。”
說罷她伸手就要扶著他起來,他順勢坐起身來:“不用去醫院,老毛病了,注意個三五天就能好。”
傅舟野再次看向她的表情,委屈巴巴:“這畢竟是抱著你那麼久複發的,就算你不想負責。至少讓我在自己家裡,待個三五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聲音富有磁性,讓人難以拒絕:“好不好,阿羨?”